空调的暖气让人的思维陷入短暂的停顿,大般心里不知漾起了怎样一抹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他也曾在宛樟三中上学,只不过没有与靳逸嘉应纯在一个班过。 大般在高中时是校篮球队的,每天下午午休和放学之后还要单独训练。 某天自由活动时间,大般做完热身招呼同学准备开始练习,碰上了单独一个人投篮的靳逸嘉。 三分线外投够了又开始三步上篮机械地投,活动开出汗时也仅仅是胡地抹了一把额头。 仿佛目的只是想要将体力消耗掉。 大般练了快十年篮球,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姿势是否专业。 场地有限,校队过一会儿也要训练,他斟酌着上去问靳逸嘉愿不愿意和他们一块打。 大片大片红紫相间的火烧云漫布在天边,把四周建筑的玻璃都烧红。 彼时刚下过雨的天刚刚过去,地上的水洼都被彩颜料蘸过,几个刚从食堂出来的学生互相拉着叹今天的夕也太好看。 只是可惜,三中每天上课前会收手机,所以很难拍下来。 大般回忆到这,似乎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对那天的天气记得那样清楚。 可能是他向靳逸嘉发出邀请时,对方当时的眼神很令自己印象深刻吧。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呢? 大概是看似切面完美的钻石被磕了一个角,但这并没有影响它贬值,而是它颠簸一路走来历史的证明。 上面带着灰尘,却难掩晶莹与光辉。 后来他们经常会在一起打球,校队的老师还曾调侃过靳逸嘉有没有进入校队的想法。 大般作为队长,站在一边笑着说:“老师倒不担心人家加入校队掉成绩。” 老师早已经对大般这臭样见怪不怪,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 靳逸嘉成绩几乎次次年级霸榜,整个高二都对这位学神印象深刻。 大般心态好,被人说成绩不好也没有什么浓重的羞愧之心。 他摸摸鼻子,扭头去看一身校服的靳逸嘉,里面的白卫衣帽子耷拉在脖颈后方。 脖子和白帽子几乎一个颜,这样经常训练晒得有些黑的大般羡慕。 靳逸嘉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语气平和又带着歉意地说了一句。 “不了老师,我过段时间就不在学校了。” 大般以为靳逸嘉是在开玩笑,直到他已经确认靳逸嘉离开宛樟的消息。 那之后的不曾见面,以为网上的联络也开始变少,就当大般以为这塑料的兄弟情终究挨不过时间时,靳逸嘉联系上了他。 大般收到消息时,还颇有“兄弟义气”地把只写了一个“解”的导数大题放在一边,双手虔诚地捧着手机,结果对面发来的是—— “大般,帮我一个忙,给个人送样东西。” 对方说完还补充道。 “一个女生。” “……” 狗的兄弟情。 当他得知要天天送的时候,大般内心是崩溃的。 不是哥们你恋脑啊? 没谈过恋的大般对靳逸嘉这样深表鄙夷,直到他第一次给应纯送东西的时候,见到那个女孩子。 浑身干干净净,不多言不多语的样子像是密林深处的独来独往的独角兽,纯粹得出尘。 路过她时掀起一阵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洗衣味道,仿佛光下晒到发烫的被子。 对于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大般来说,这是当时形容最贴切的觉。 温暖又灿烂的女孩。 那天之后,大般没再心里发表鄙夷的慨。 喜这样的女孩,要是他他也恋脑。 秉持着对朋友情负责的态度,大般也没和任何人说过靳逸嘉拜托他的这件事。 送东西自然是不能让应纯知道的,于是大般绞尽脑汁,薅掉了整整十头发才想到一个方法。 和应纯同班的还有一个男生叫张帆,也是校篮球队的一员,每天大般就以找张帆一起去吃饭的缘由混进他们班,再找一个应纯不在的时候把东西放在她的位置上。 那是十七年来大般做过最“偷摸狗”的事情。 因为每天大般都来找张帆,班里到年级里逐渐传出他俩有特殊情况的“绯闻”,这让大般在某一段时间里一看见张帆都开始起皮疙瘩。 而张帆在得知这种传闻之后更是一看见大般就绕道走。 被到没退路,就双手环脸惊恐道:“我直男。” 说完还补充:“比电线杆子还直。” 大般心里我草声一片,强忍着把对面人踹翻的冲动,面上没好气:“我知道,我也是直男。” 再多的解释没法给,大般有苦说不出,但他还需要张帆这个“工具人”,不得不私下请他吃了顿饭并严正声明自己的取向。 那个时候他每完成一天,都会慨靳逸嘉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好兄弟。 说是过命情也不为过。 月老都不带这么牵线的。 有了这样的传闻,高中时期的择偶权彻底丧失,大般把这事默默怪在靳逸嘉身上。 高考结束,最后一次送东西的任务结束之后,那天晚上他见到了从舟廷飞过来的靳逸嘉。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