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委屈的声音,陈兰山当真是惯会变脸,一晃就是张哭脸儿,元理挑眉看徐有功,抱着胳膊等他出招,霄归骅则一贯信任她二哥,只要是她二哥,没有审不出来的真相!除非……不让他审! “那就从你对死去一家的看法,包括,你从前是否抱有嫉妒和敌对,展开来说!”徐有功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笔,墨后,就款款落下。 而公堂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倏然安静。 半天,他都写完了还没有回答,他才是看向陈兰山:“怎么?不说?” 陈兰山尴尬笑道:“大人,这是该问的吗?” 不等他说完,霄归骅怒斥:“放肆!大人要问什么轮得到你问该不该问?” “没有!没有放肆!”陈兰山连忙摆手,皱眉道:“只是,我并没有嫉妒和敌对,所以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元理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看徐有功,但见徐有功还是那副淡然态度,凑过去看他把刚才的话写下来。 “很好,你能为你这句话做担保,签字画押么。”徐有功把刚才询问的笔录展开,陈兰山看了看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配合签字画押。 徐有功打开下一张纸,“那么,第二问,既然是你去收尸,你就仔细说一下他们每个人的死状。还是你说,我来记。签字画押。” 这话说完,陈兰山拒绝了,“大人,这个小的不想……” “大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你想的?还是说,这个大人给你来当!再有,我们大人可是为了你的清白!你如此不配合,难道是心里有鬼?”霄归骅跟徐有功太久了,几乎徐有功要做什么,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徐有功也是颇为顺心顺手,不过面上没有表出来。 而陈兰山面对徐有功的目光,也只能咬咬牙,开始不情不愿的回忆—— “当时我到了他们家中……就发现……家中所有的……都死了……” 接下来的回答和徐有功在田间走访的差不多,也算是是个意料之中的正常回答,也照旧是签字画押。 “大人,小民有不明,这一个个签字画押……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这些询问和笔录画押,就是证据!它可以证明案件真实情况,一切事实,而你的回忆证据也是一种……” 霄归骅仿佛回到悉的蒲州,有段时间,她跟着徐有功后面经常看到徐有功这么说,这么做。 徐有功没想到霄归骅居然对这些都信手拈来,一时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慨,但是最重要的,霄归骅没说。 “既你认可了这些笔录,也签字画押,稍后就不能反悔了。”徐有功这句,让陈兰山心中咯噔一紧,周围的人却有些窃窃私语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徐有功是来找陈兰山麻烦的,结果……蛇鼠一窝么不是!还好他们没有真的给他们作证!但也有不少说了坏话的,现在缩着脑袋,本不敢头。 陈兰山这边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回答的确实没有纰漏才道:“大人,小民也不反悔,多谢大人给小民提供证明……证据!” 徐有功:“好的,那么我们来到最后一个环节。假设是你雇人杀害了他们...”陈兰山闻言,瞪大了眼睛,公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大人!”陈兰山连连摆手,声音略显动,“这怎么可以假设!这绝对不行!”徐有功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怎么就不能假设?否则,你突然拿那么大一笔钱有什么用?如果你没有杀人,那你拿钱做了什么?” 徐有功的问题让陈兰山一时语,他下意识地辩解道:“我拿钱买地去了啊,不对,我...我本没拿钱!” “拿没拿钱,你都要考虑吗?”徐有功紧追不舍,目光如炬地盯着陈兰山。 陈兰山一下呼凝住。 他本以为徐有功只是个年少轻狂之辈也处处小心了,还是给他突然摆了一道。 公堂之上,气氛如同拉紧的弓弦。 此刻不少人也反应过来,好像局势有变,每个人都紧盯着站在堂中央的陈兰山,而陈兰山则是低头不语,眼珠子不断地晃动。 徐有功始终如猎人盯上狐狸一般,盯紧陈兰山,“陈兰山,你想清楚回答,是要签字画押的!你再说一次,案发前后,你拿没拿过一笔大钱?” “多大算大?”陈兰山眉头紧皱的抬起头,眼神闪烁,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但是,我觉得……大人,我……我是没拿过钱的。” 徐有功面一沉,“可所有人都听到你刚说,你拿钱买地了。买地那么大一笔钱,你能忘记?” 陈兰山的脸更苍白,他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到人帮他说话,但是不会有人,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才不会帮他圆谎,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那笔钱丢了!” 徐有功的眉头皱得更深,“丢了?多少?” 说得轻松,实际上徐有功得手都收紧了握拳,只要能够对上他手里的杀手账册上的数目,那么陈兰山的罪—— 可定! 然而陈兰山有所察觉,越发的警惕,声音也小到几乎听不见,“大人,我记不清楚了,但那对我来说,真不是一大笔钱。” 徐有功沉默了。 元理从他突然冒出来“钱”的时候就愣住了,买凶杀人,买凶杀人,“买”是重点,他从前面铺垫到这,只是为了他一个突破口,钱!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