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跟他们道别,匆匆赶回县衙,果真是—— 人早都放完了。 许纯也跟回来了。 徐有功进去找人,他就下官袍,站在衙门口,换下官服的他一身锦缎长袍,富贵荣华。 他也算是完美的卸甲归田,也要离开了。 徐有功脸苍白的出来,问他,“人都放完了,你让下一任官员怎么查?” 许纯笑,“下一任来的只会谢我这么做!我说徐大人,你倒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嵩县吧……” 许纯捋着胡子,靠近徐有功,在空旷的衙门口,笑意诡谲—— “贤弟啊,老夫知晓,你一直想要翻案,想要最后翻查你大哥当年的案子是不?那你去嵩县,可去对了。” 徐有功惯有的沉默,可明显呼凝住,喉结也不自觉的滚了滚。 许纯盯着他继续道:“那地方你大哥曾查过。” 徐有功没话,可他的闪烁的墨瞳早出卖了他的心思,“我怎不记得。” “你不记得的……多着呢,也许,是香,也许是受了刺……总之,老夫虽然看过卷宗,却也不能透太多。” 徐有功觉出他话中有话,可他想不明白,却有个念头划过去。 许纯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比如在梁府上,那些事他就模模糊糊,再比如明明他是跟大哥一起办案,可是办案的许多细节都忘了。 不想许纯话锋更犀利了—— “你看这案子里烧焦的那个怪物没?那就是你大哥最后的样子! “可惜,他没能活下来,活生生被火烧死,但也成全了他真是个好大哥。也难为你一直想要翻案……” 随着他说起大哥,徐有功的手就握紧成拳。 他从第一次见到许纯就觉眼,不想他竟是参与了当年的案件… 可就如同他说的,自己竟全没有记忆,并且看这个情况,许纯好像还知道他丢了记忆! 徐有功沉声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许纯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多问我几句当年案件。” 徐有功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果然,许纯又转移了话题,“哎呀,说起长安那地方啊,真是鱼龙混杂,不说青天白下的事,只说那长安鬼市,所有东西过了几百手不止,若那叫做‘梁霜’的卖出去后,转了一百首,碰巧,某位大人物有机缘,想要养老,手又有款,看中了洛汝川的地界,然后——碰巧有机会全部收了?你该如何查?” 许纯这一句句说的,徐有功也早就想过,眼底划过一抹暗,道:“那也要查。” 许纯啧啧摇头,捋着胡子:“好言难劝要死的鬼哦,只能说……贤弟多多保重!” 徐有功看着许纯这个老狐狸,听这意思,他也知晓一切? 那这么看—— “也许,要保重的不止徐某一人,大人也多多保重。” 徐有功没表情的脸上,蓦得也展出笑,怪瘆人的,叫许纯皱紧眉头,要死,这晦气小子咒他。 徐有功还真不是咒,而是在他眼里,许纯确实是个死人了。 “大人,看穿一切,独独忘了……观棋不语。恐怕,大人最后的路,要么投身棋局,要么——” 徐有功没讲完,许纯已浑身发寒。 他知道徐有功暗指什么,不过,他跟背后的人是一起的,懒得理他!匆忙上马车后,许纯再遥望着徐有功凝视自己的影子还是心生出不安。 这小子早晚是个祸害! 上面让他对这小子进行试探,他方才也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刺他,可他竟能得住,沉得住…… 这般看,上面真是低估了徐有功的能力……得让那位大人小心才是。 然而,走了一会儿,他往外看去,忽然目光惊悚。 他的车夫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死了,马车前竟是—— “许大人,不送了。” 第26章 武后则天 徐有功等到马车看不见,才端着官服回别院。 别院府门前,已暮苍茫。 一炷香的时间,徐有功简单收拾好。 他行礼不多,卷宗留下,白皮还有两张,带走。 随身配剑及一本《道德经》一本《孙子兵法》。 经都是大哥手抄给他的,出事后他一直带着,常抚摸,页面都发亮。 他抓起东西,翻窗就走。 尽管他觉得自己应该带上霄归骅和元理,可他还是决定一走了之……免得牵连他们! 不想快到城门,他就在必经之路,被霄归骅和元理拦住。 道路前,一左一右均是少年郎。 明明两小只都瘦的,徐有功两只手就能轻松拎起,可站在巷内,像两座山那样高大。 徐有功有心想撇下他们,也留了书信,国子监的,老泥鳅的…… 显然,元理不要。 直接当他面儿,撕了。 霄归骅更眼眸带寒意,一眼,徐有功就知道,自己是管不了这丫头。 随后,不等他说什么,霄归骅先道:“二哥是不是以为把我们撇出去就可以没有干系了?可我们早参与了此「白皮命案」,若不将这「白皮案」破完,我们恐怕,怎么都活不得。” 徐有功直接下马。 闹市窄巷,就差上前捂住她嘴——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