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也道:“大哥跟桓楚哥都不在了,项襄他们一家也已经离开,咱们一家人更应该紧紧抱在一起才是!” 龙且帮腔:“小庄这话说的是,这个时候,切不可起内讧。” 项伯本也是气话,如今龙且和项庄一劝和,他还是把符节收了起来,对项羽说:“我是为了项家,不是为了你!但是莺儿,你必须给送走,张家的女儿,让他们自己养去!” “不行!”项羽沉默下来,人的气让他们都有些沉重。 项伯沉沉的盯着他,项羽却说:“她不愿离开我,我也不愿让她离开。” 龙且和项庄全都低下了头,项伯倏地站起来,狠狠煽了项羽一巴掌,而后面铁青的大步冲出了帐篷。 “哥,你真的……”项庄震惊的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项羽坐回在榻上,挥挥手:“你们出去吧,寡人想安静一会儿。” 龙且把项庄拉出去,王帐里只剩项羽一人,他手撑着额头,脸都是疲惫。刚刚项伯把符节全扔在地上时,那一刻他也想把自己的冠冕扔下。 这个王谁当谁当!反正他从来没想过当王。他被项家人被局势推到这个位置,被迫承担起家族的兴衰,国家的荣辱,谁也不曾问过他愿不愿意! 叔父……要是叔父还活着就好了!叔父可以当这个王,他可以去战场上驰骋,不必再为这些事而忧心。 世上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所有人往前走,凡人连说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汉营中,刘邦听到范增离楚返乡,在路上病死了。高兴之下,把荥的臣子们全叫去宴饮,载歌载舞的,只恨不得那面锣鼓死命去敲来广告他的喜悦。 怀瑾并没有去参加这次宴饮,她最近总是觉得神不济,神思倦怠。去参加那样的宴会,还不如在家发呆。更何况,家里还有穆循这个病人。 穆循终于是从生死线上挣扎了过来,等他一好,怀瑾就狠狠斥责了他一顿。跟着父母平平安安的生活比什么都强,兵荒马的,非得在外面胡来! 穆循被训得脸不服气,刚准备反驳,怀瑾却一阵眩晕,魏子冼忙扶住她。 “婶婶当心身子!”说罢他看向穆循:“阿循,不可与长辈顶嘴!” 穆循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怀瑾被扶着坐下,魏子冼便问:“我瞧婶婶这几气不大好,是不是请个医师来看看?” 怀瑾摇摇头:“我没事,大约是三伏天到了,有些不适应气候。” 韩谈端了银丹草泡的甜水过来,怀瑾喝了一口,透凉直击心肺,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照顾穆循和魏子冼都躺下了,她才起身出去。 大厅里只有韩念和韩谈仍候着,怀瑾看了一下刻漏,心道都快子时了,张良怎么还没回来?想着张良有可能喝醉,她叫韩念去套马车,准备去接一接。 到了刘邦下榻的地方,怀瑾看到许多马车停在门口,里面传来丝弦之声,看来离散席还有些时候。怀瑾就让韩念把马车赶到角落里,等张良出来。 门口戍守的士兵见多了一辆马车,便过来询问,得知是成信侯夫人,行完礼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客人们陆续出来,马车也一辆一辆的减少,到最后只剩两三辆车还没有等到主人。 怀瑾啧了一声,心道张良并非贪杯之人呀。 正想着,张良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9章 隔阂起怒中见远客 张良搀扶着酣醉的阮离,越照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身后。 阮离似乎醉狠了,连走路都走不直。 张良不知和越照说了什么,越照怕死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而张良则是好笑的摇摇头,然后把阮离打横抱了起来。 阮离的头靠在张良膛,她的脖子修长似一只高傲的天鹅,面颊上一团坨红,美得有些动人。 怀瑾远远的看着,看到张良暖玉般清润的脸上含了一丝笑,把阮离抱上了一辆马车。他们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不像她,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怀瑾的心突然往下坠了一下,韩念并未觉出她的异样,对越照招了招手。越照便带着张良走过来,张良看到她,目光温柔:“你来接我了。” “嗯。”怀瑾挤出一个笑,上了马车。 张良紧随其后,坐在她身旁,把头靠了上来。 他似乎也有些喝多了,什么话都没说,靠着她打起了盹。或许这么多年过去,张良对她的情已经起了质变,孩子也生了,男女之慢慢变成了亲人之。 世上的夫,莫不是如此,她凭什么会有例外呢? 她很确信张良她,但是她同时也知道男人。 男人是什么样呢?心里一个,却不妨碍对更年轻貌美的姑娘有好,表现出喜。 这一夜之后,怀瑾渐渐失去了笑颜,她总是易怒,常常一句话不如她意,她就发好大火。 张良每里忙碌,晚上还要回来哄她,渐渐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出门前,便道:“你是不是病了,我觉得你近十分易上火,我给你瞧一眼吧。” 怀瑾立即把手出来,冷冷的看着他:“我没病!” 张良和颜悦的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她:“有没有病,看看就知道了,让我把一下脉,又不是坏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