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刚在外面见女眷,英月不在里面,想来是被项李氏拘着养胎。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子话,英月就说要去看看莺儿和不疑。 等到了她们住的院子,却见到项羽已在那里,莺儿被项羽抱在腿上,眼泪汪汪的。 不疑站在项羽身旁,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项羽正一脸为难的听着。 “阿籍!”怀瑾叫道。 项羽已经彻底变了样子,身披铠甲头戴高冠,浓黑飞扬的眉似墨画,明亮有神的眼睛如烈,丰神俊朗姿态拔,是一个男儿意气风发的好时候。 “姐姐!”项羽咧嘴一笑,夏的光都不及他璀璨。 莺儿一见到她,擦了擦眼泪,从项羽膝上站起,沉默的站在一旁。 怀瑾苦笑着不说话,英月小跑着过去蹲在莺儿和不疑面前,亲热的把他们两抱在怀里。 项羽言又止,挠了挠头,小声嘟囔:“小婶婶,你……小叔让你别跑的……” 可英月哪听得进去,拉着莺儿和不疑走进了屋。 怀瑾和项羽站在院子里,她惊觉项羽已比自己高出两个头了,她比划了一下,笑了:“竟长这么高了!你们适才在说什么呢?” 项羽往外微微走了两步,怀瑾跟上,听他说:“娇娇这回来,安静了好多,刚刚问她,她也只是直掉眼泪。不疑说,你们在临济受了惊吓,是怎么回事?” 怀瑾叹了口气,就把当的事不紧不慢的说了一遍,项羽听完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不先带着娇娇走,倒先管起别人的孩子了?” “我当时要是过去拉她,就是一起被抓,与其这样,不如能走一个是一个。”怀瑾解释道,见项羽一张嘴,她无力的扶额,阻止:“你别数落我了,我心里也难过。” 项羽想了想,也是,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沉默了一会儿,怀瑾又笑道:“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少将军了,这一身战甲,真是好威风啊!” “我是刚凯旋回来,听说你们来了,衣服都没换直接过来了。”项羽颇有些不好意思,想着项梁的吩咐,他道:“我不能久留,还得去找叔父呢。” 怀瑾知道现在事多,也不啰嗦,直接让他走了。 张良应该也在项梁那边,一直没看到他传信过来,怀瑾就安心带着孩子住在这边,只是对着抑的女儿,怀瑾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莺儿仿佛已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外面什么事都再引起不了她的注意力,哪怕听到英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她也只是轻轻瞟了一眼,没有任何好奇。 怀瑾想,那天夜里的惊吓太大了,以至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影。 可她没法去开解女儿,因为她也算是那惊吓中的一部分。 下午项李氏派人来请她和孩子们出去吃饭,席中只有项家亲族和追随者的女眷们,项李氏坐在上首,仿佛王后一般有威严。 饭后听到众人的隐隐奉承,怀瑾自动屏蔽了一切声音,出神的坐在那里。 而莺儿就更加沉默了,看着母亲和姐姐都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疑也郁闷的低下了头。 深夜,孩子们都睡下之后张良才回来,在东厢房看了两个孩子一会儿,他牵着怀瑾去了隔壁的屋子休息。 “今天怎么这么晚?”怀瑾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用热水沾帕子给他抹脸。 她不擅长照顾人,张良脸上一下就被擦红了。 “人多,你一言我一语,自然就晚了。”张良神不豫,像是十分忧心的模样。 屋里有笔墨,他将豆灯拿到书桌上,开始研磨写字。 怀瑾掉外衣,见他还不睡觉,过去瞧了一眼,竹简上一连串的人名。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1章 明为抗秦暗分阵营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既有将帅之才,何故又立新帝……”张良微微皱眉,对着竹简自言自语:“眼前虽有利可图,但后面却留有弊端……” “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怀瑾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自然的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既要立一傀儡,自当立孩童,何故找一成人,唉……”张良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听到怀瑾在说话。 她不乐意了,在张良肩上咬了一口。 回神看着她,张良放下愁思,了眼睛,笑道:“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你在说什么?” “你在烦什么呢?”怀瑾把笔和竹简收起来,拉着他往榻边走,然后给他宽衣鞋。 张良道:“今天有位叫范增的老先生,让武信君复立楚王。” “立就立呗,你烦什么?”怀瑾嗤笑一声。 张良被得只剩中衣,然后把她拉到身旁,轻声解释:“陈胜称王成了众矢之的,你舅父是怕也如陈胜一般成为秦国的靶子,所以他不敢自立。但恕我直言,连陈胜都能敢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武信君现在兵马壮大到这种程度,也该搏一搏。他现在立一个楚王,将来后患无穷。”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去跟舅父说。”怀瑾嘟了嘟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好。 张良侧身,与她面对面躺着,说:“武信君一心想把我留下,我再说这些,恐怕更难身。” 看着怀瑾,他轻声代:“明舅父恐怕会找你当说客,你准备怎么说?”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