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回神,意识到项李氏是在问桑楚的身家,她倒也从来没有留意过钱财,回想了一下,桑楚好像也从来没差过钱。 在黄公宅子旁边起的木屋,里面家具陈设全都是名贵木材所造,全都是桑楚来的,至于哪来的钱……大约是从黄公那里拿的。 想了一会儿,怀瑾说:“反正他从来没有缺过钱,也从没使我吃过亏。” “虽是如此,若你银钱短缺了,就直接往家里拿,千万别委屈自己。”项李氏道,那桑楚不过孤身一人,身后并无家族,他们也从没指望桑楚能帮到家里什么,只别委屈了她。 怀瑾哭笑不得,项李氏和项梁总是为她心,仿佛她过得很苦一样。 她语重心长的握着项李氏的手,道:“舅母,我常穿的、吃的都是家里供应,缺了银钱也只需给桓楚大哥支会一声,我带来的朋友家里也帮着安排,我又有哪里委屈?” 想着她补充一句:“哪怕从前在赵王做公主,我都没有现在过得舒心呢!都是您和舅舅待我好,怀瑾心里只有。” “哪里比得上当公主金枝玉叶的子。”项李氏安的拍拍她的手,总觉得怀瑾在故意安他们。 思维差异还真是没法让怀瑾说清楚,她当公主的时候,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王里不得自由,常年担心自己被父王送给哪个大王公子和亲。 在项家,她只是个表小姐,不需要持家、银钱随便你花、婚嫁也随你开心;只要不给家族名誉抹黑,随便干啥。 可以说不用负任何责任的享受家族给她的好处。 若是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了。 可惜……怀瑾出憾,她没法永远依附着项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6章 应念我,终凝眸 六月中旬的某一天,怀瑾坐在堂屋里,和殷氏、还有桓楚的子任氏一起做针线,项李氏在一旁与桓楚检查家里的账册,两个小孩子在竹席上爬来跑去玩着巧板。 桑楚是这时回来的,头正大呢,他穿着一身玄的短打,仍旧是他离去那穿得衣服。 他轻声叫着怀瑾的名字,堂屋里的人都看过去,怀瑾绽开笑,朝他奔过去。 众目睽睽,她在桑楚面前刹了车,抑着狂喜:“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桑楚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正好两个月?” “嗯……”怀瑾心里还真数了一下,憋着笑:“你一向是说话算话的。” 拉着怀瑾走过去,桑楚见到项李氏,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周正的行了一个礼:“桑楚见过舅母。” 只一见面,项李氏就意的点点头,礼仪周全可见良好出身。 可是再一到桑楚的笑脸,又觉得他有些轻浮。 “啊——咿——”莺儿循着气味爬过来,往桑楚身上钻。桑楚柔和了笑意,一把将莺儿抱起。 项李氏笑道:“娇娇很黏阿父呢!” “阿父也想娇娇。”桑楚掂着莺儿,莺儿咯咯笑起来。 怀瑾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继而笑开。 旁边项李氏让殷氏抱着孩子去换衣服,又让桓楚带着新妇去花园转转,怀瑾便知项李氏有话要和桑楚说了。 “你带着莺儿去歇个午觉。”项李氏对她说,怀瑾一怔,连她也不许听?不过她蛮相信桑楚的,于是就让阿燕把莺儿抱起,自去回了屋里。 怀瑾把莺儿哄睡了,阿燕就道:“我带小姐去隔壁的屋子歇了。” 见到阿燕笑得暧昧,怀瑾面上一红,等阿燕带着孩子走了,怀瑾拿起一柄扇子狂扇起来。 头渐渐大盛,晒得屋里炙热,怀瑾起身去放帘子。刚放下,就听见身后桑楚的声音:“闭门闭窗,大白的,你想做什么?” 他总是这般悄无声息,怀瑾回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跳下去扑进他怀里。 桑楚一把将她举起来,怀瑾吓得闭上眼睛,落下时她到了桑楚怀里,揪着桑楚的领子,她低声斥道:“你要吓死我!” 桑楚抱着她走到榻上,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放在腿上,一手揽着她的一手扶着她的肩,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走了两个月,桑楚没有一丝变化,连风尘都不见一点。 “刚才舅母与你说什么了?”怀瑾玩着他的衣领,小声问道。 桑楚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惑:“长辈问话还能有什么?” 他摸着怀瑾的长发,目光清明又悠远,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故事,叫人挪不开神。 “你想不想我?”怀瑾的心突突跳着,桑楚不怎么说情话,可她今突然很想听。 桑楚将她放在上,欺身上来:“你说呢?” 怀瑾抵住他的膛,娇声道:“我要听你说。” 桑楚慢慢的解开她的衣服,慢慢的说:“我孤身行走多年,无牵无挂,哪怕隐居山中数年也未曾觉得孤独。可这回走在路上,我心有牵绊,夜不宁。山中偶见的奇葩、旷野上的星空、火烧云的黄昏,我每每见到都与你共享,可是一回头才发觉你并不在我身旁。那时候,我觉得很孤独。” 这是情话吗?怀瑾蒙的想,他没有说一个想字,可是他每一句都在说:我想你。 怀瑾无力的攀附着他,承受他,每一下,都让她觉到了愉。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