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守诺之人,说好五年不犯燕国必会做到,今次是因为樊於期久不落网,才有这么个理由把先前送出去的城池拿回来。”尉缭吃了,矜持的拿帕子擦了擦嘴,继续道:“只要燕国别再干什么犯糊涂的事,五年之内陛下是不会再动他们了。” 说完看向甘罗和夏福:“你们在咸待多久?我跟陛下告了假,会歇半个月,若不着急在咸多待几天。” 甘罗翻着白眼:“国尉大人金贵,还有得休息,我小人物可忙的很,明还得进呢。” 怀瑾嘴,测测的说:“我以为你和夏福是特意回来陪我过生辰过年的,原来是有差事。” 甘罗灵活的转着眼珠,正道:“是特意回来陪你的,顺便办点差事。” 夏福在一旁躲着笑,怀瑾白了他一眼,尉缭在一旁摇头无奈的笑起来。 前几天的雪还没化,院子里一片洁白,他们坐在堂屋围着火炉吃着饭,开着大门看着院子里的雪,美景挚友同在,即使冬里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冬天一过开了,怀瑾又要开始干活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直到蒙毅派人给她送来厚厚的一本账单,她才想起来,两个月的休息已经过去了。 “子房,明开始我又要早起了。”她愁眉苦脸的翻了个身,正正翻到张良怀里,张良无奈的接了个怀。 他常睡里侧,怀瑾总是把他到墙角,搂着怀里单薄的身子,张良道:“早起好,不然你天天不到午时不睁眼。” 怀瑾在他怀里拱啊拱啊,像是只小狗似的,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劣质的香粉味,她道:“我都知道是你了,干嘛还用香粉啊,都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张良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柔声道:“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漏有一丝破绽。” 他像是教课一样的口吻,怀瑾想起当在茯苓山,她亲眼看着张良从悬崖上掉下去。 而前些子怀瑾从他口中证实了当的真相:他早就测算好地形,掉到离山顶几米的一个凸起平台上,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与他身形相仿的尸体推了下去。 他还展示了自己掉在平台上时被勾出的伤痕,手臂上好长的一道疤。 怀瑾当时就觉得这人策划能力那真是……相当的强,对自己也能下狠手。她当时知道真相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万一没有算准地方他真的掉下去怎么办?又气又后怕,她只能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宣怒火。 第二着出起了,她游魂似的被思之服侍着洗漱完,然后就往王走。 虽是开,天气仍然有些冷,素净的曲裾裙里面,她足足穿了三件夹衣。 在门口出示了令牌,她往清凉殿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她今起早了,还是嬴政散朝退早了,她进时,正好看见不少官员正在门口套马车,其中许多悉面孔,他们也看到了她,见她一身女装站在那里,眼神也无多少诧异。 由此怀瑾可以推出:咸的官员们肯定在背后议论她不少事,因为他们看见自己时都默契的转过头去,没有多打量也没有好奇。 官员中有一人骑着马从七八辆马车中穿过,怀瑾一眼认出那是杨端和。 杨端和也认出了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驾着马走了。这位当年可是恨死她的,现在好像依然恨着。 不过这些跟她已经都没有关系了,怀瑾抱着手,目不斜视的往里走,这时突然有人叫住了她:“赵姑娘?” 怀瑾堪堪停下,发觉竟然是吴腾,在颍川时好几次他都帮了一些小忙,不意在王见到他,怀瑾忙见了礼,询问道:“吴大人不是在颍川任职吗?” 吴腾拱手道,正义的脸上漏出一丝官方的笑:“近来回都城述职,刚远远看见一人觉得有些像你故而出声询问,没想到真的是你。听闻姑娘现执管闱琐事,可还忙碌?” 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脸跟打了玻酸一样僵硬,有些人就真的笑起来慎得慌,怀瑾礼貌道:“一切都好,劳大人记挂了,大人若空闲可去我那小院喝茶。” 和怀瑾打过不少道,算是有些情,否则他刚刚也不会主动打招呼了,听她主动相邀,吴腾便顺着说:“那我便不客气了,过几闲下来便去姑娘那里讨杯茶喝,姑娘还是住之前那座院子?” “正是,您从前巡逻总会路过那里的,有一回还来我这里搜查。”怀瑾笑着攀谈道。 吴腾拱了拱手:“姑娘好记,那我就不扰了,改再述。” 礼貌的告辞,怀瑾往清凉殿赶去,殿里诸位知道她今天要来,早早就等在那里了,执事大令官道:“这两个月各处殿的账目记录都在这里了。” 怀瑾看到桌案上垒的厚厚的竹简,顿时觉得脑仁疼,深呼一口气,她坐过去开始翻开一一查看。 总的来说她休息这两个月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无外乎都是些蒜皮的小事如某美人想吃过季的水果。 唯一出格的事,是有八位妃子分别以头疼脑热做噩梦的名义去叨扰嬴政,当然是连章台的门都没进去,就被老猎打发出来了。 怀瑾埋头在竹简中,正晕晕乎乎时,忽发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头顶上,她立马抬头,看见许久未见的嬴政。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