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椒房殿。”嬴政说,那是历代王后居住的地方。 谁知她撅起嘴,不道:“我才不要,椒房殿以前……”是芈荷住过的地方,怀瑾看了他一眼,娇里娇气的开玩笑说:“凡是有别的女子住过的殿,我都不要住!” “那寡人就给你单独修一座殿,让你一人居住。”嬴政傲睨着她,神采飞扬。 怀瑾强迫自己像小女孩儿一样,天真烂漫的挽着嬴政的胳膊:“那妾身就先多谢陛下啦。” 嬴政深深的看着她,她的笑容像三月里刚开出的花,娇又无,他从认识她起就从没见到她如一个正常少女一样,笑得这么澄澈。 可是他心底深知,赵姮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在让自己高兴,她在装。 她现在所有的话和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让她后能过得安心舒服,而不是因为喜自己。 嬴政有些无奈,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有多喜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 不过他又有些欣的想,至少她在努力的喜自己,能得如此,已是不错了,总比苦苦追逐而无望来的好。 就这样吧,总有一天,她会上他——只要她永远在自己身边待着。 天长地久的,总会生出那么些情谊来。 队伍行进到一处荒漠,已是黄昏,蒙恬提出要在这里驻扎过夜,田光立即派燕国的士兵去寻找水源、驻扎营地。 怀瑾在车里坐了一天,队伍一停就下车活动了,远远看见尉缭、蒙恬、夏福等人围绕着篝火而坐,她立马颠的冲了上去。 “主子,坐这里。”夏福立即起身,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怀瑾大剌剌坐下,闻到厨子煮菜的香味,她看向尉缭:“晚上吃什么啊?” 尉缭回答:“兔子。” 怀瑾点点头,又看向蒙恬,发觉这孩子现在看自己都是十分拘谨的模样,不由的笑问:“蒙恬大人,你怎么不敢正眼看我啊?” “啊?”被cue到的蒙恬懵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不敢……您将是王后,末将不敢肆意谈。” 尉缭好笑的摇摇头,怀瑾哈哈大笑:“蒙恬,你真是太可了,从前都不知道放肆多少回了,如今忸怩起来跟个大姑娘似的。论起来,咱们以前一起上战场时,还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呢!” “同、同住……只是住在同一个宅子里而已。”蒙恬快成结巴了。他祖上三代都是秦国的贵族,所受的教养与尉缭他们不同。 蒙恬遵守君臣之道,他虽与嬴政亲近,但始终把自己摆在臣子的道上,半点不敢逾越。 怀瑾叹了口气:“我在秦国的朋友,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你是其中一个。怎么我是女子打扮了你就与我疏远了?莫非以前和我相,只是因为我是个宦官?” “不是!”蒙恬立即道,他心里真的很喜这个朋友,可是这个朋友现在成了陛下的女人,他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与她往了而已。 尉缭安她:“他只是一时不习惯,等回了咸,天长久的还跟从前似的,他也就习惯了。蒙恬脸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蒙恬脸都红了,怀瑾深觉有礼,忙点头认同。 兔子汤送上来,非常简陋,不过在戈壁里围着篝火,倒有意思的。 怀瑾看见士兵们离他们这儿坐得很远,大概是怕冲撞到君王。在马车附近的,只有他们这一拨,还有穆征和田光那一拨。 “还不进来用膳?”嬴政掀开帘子,看过来。 夏福立即把怀瑾手上的一碗汤接过来,准备自己喝。 怀瑾被嬴政叫上了马车,车上的矮桌上摆的好不丰盛:糜汤、红烧兔、烤兔、凉拌的香瓜以及熬得软糯的黄豆粥。 谁知嬴政还是挑剔:“在野外简陋了些,将就吃吧。” “已经很好了。”怀瑾动起筷子毫不客气,嬴政愉悦的扬了扬眉。见她还是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心下了然,立即命人把尉缭几个也叫进了马车,果然她咧着嘴笑起来。 嬴政对他们道:“寡人这里的饮食不至于难以下咽,一道吃吧。” 尉缭和蒙恬起身道谢,夏福安静的跪坐在一旁,嬴政在这里,他不能同席。 “今晚好好休息,明起入夜就不会休息一整晚了,别回到秦国你们几个先累倒了。”嬴政说。 蒙恬表示:“臣是武将,行军打仗三天不合眼也是有的。” 嬴政笑着点点头,回头看到怀瑾脸上的油花,顺手过去给她擦了一下,动作并不轻,一下把她的脸擦红了一块,怀瑾一皱眉:“好好吃饭!” “噢。”嬴政有些委屈意味的回应道。 蒙恬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转头去看尉缭,他只是端着碗半低着头吃饭,神没有任何不自然。 他深一口气,表示未来要多向国尉大人学习! 晚上,嬴政和怀瑾都宿在车里,车里铺着柔软的地毯,怀瑾裹了一层毯子往角落里一滚,准备睡觉了。嬴政半支着身子,慢腾腾的往她那边挪过去,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怀瑾立刻紧张起来,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装睡。只听头顶上一声轻笑,一个柔软的东西落在了额头上、鼻子上、嘴巴上。 外面安静极了,只有微微的风声,马车里暧昧至极。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