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小,老师讲的你不能理解。但是老师现在跟你说这些,是给你提个醒,等你到了能理解的年纪,便不会那么伤心难过。” “好吧,那老师会离开我吗?老师你能不能永远别离开我?”小小孩子已对她产生依恋。 静默许久,她摸了摸扶苏的头,温柔的笑了一声:“睡吧。” 扶苏把脸缩到被子里,闭上眼睛,睫不停的眨。怀瑾被他可的样子逗笑了,在他耳朵上轻轻揪了一下:“不许装睡,再给你讲个故事,你把眼睛闭好。” 扶苏嘻嘻笑起来,扭糖似的动了两下,央求道:“老师,我不想听故事了,你给我唱歌吧。” “那你把眼睛闭上。” 扶苏听话的闭上眼睛,她坐在边,在他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哼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哄着她睡的,怀瑾唱着唱着就发起了呆,扶苏已经睡了过去,她回过神给他掖好被子,站起来准备出去。 才见到站在屏风后的嬴政,不知他站了多久,目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怀瑾拱手行礼,嬴政上前看了一会儿扶苏,然后带着她出去了。承明殿外天已经黑了,她沉默的跟在嬴政身后走着,君臣间并没有无话可说的尴尬,只有恰到好处的安静。 嬴政走到离门口没多远的地方,停下看着怀瑾。 怀瑾明白过来,原来刚刚是在送她。行礼告退,她出回家。 庄婆婆病的越发重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半夜回到家,先看了婆婆,她已经睡下。夏福坐在厅里,问她还要不要吃饭,她说吃过了,夏福就将桌上的饭菜收起来。 夏福收拾完,递过来一封信:“今天有信过来。” 夏福打了一盆水过来,她了鞋袜,一边泡脚一边把信拆开。是张良的信:近忧心之事甚多,母亲也病重,得你回信乃唯一解忧之事。信中言及熊小姐之事,我与你一般佩这位小姐的忠贞之情。情之一字,自当如此,其心应如匪石不可逆转。你在秦国一切可还好?我很挂心你,盼你回信莫吝啬笔墨,你小时说话妙语连珠滔滔不绝,长大后却少言少语。人说女大十八变,莫非是这个道理?说起年岁,你应又长高了,不要挑嘴,多吃些食。盼你开怀一些,等你回信。落笔:良。 她立即让夏福把案桌搬到上,拿来笔墨,回道:子房,我一切都好,我现在正在一边泡脚一边给你回信。我的生活中很少发生让我觉得有趣的事,所以给你回信才短。我现在正在长身体,每天都吃的很多,长高了一些。上次你给我送的兰花被我养的很好。我觉得现在子很平淡,没有很开心的事情也没有很糟糕的事情,希望你一切都好。 署名:赵姮。 这封信在第二天由韩国来的信差带走,她没有培养自己的信差。国家的信使不敢用,一般回信都是等张良那边送信来,她即刻回上一封信过去。 子就是很平淡,她不再拼命的折腾,等待着甘罗所说的时间点到来。 在那之前,她都会一直留在秦国。 时间快到夏的时候,内中突然大家都在议论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叫古依莎。 听名字并不是中原人,怀瑾是在阿大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说古依莎每天都来章台求见陛下。怀瑾只是听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了一句。 问了才知,这个古依莎是嬴政后里的一个美人,东胡族进献的一个女子,进有一段时间了,嬴政也一直没有见她。而这位美人最近不知是怎么了,都来章台请安,只是无诏进不去,她便在章台外面唱歌,希望能把嬴政引出来。 这是怀瑾所知道的、嬴政后第一个直接争宠的女人,偏偏还这么明目张胆,她听着这件事,觉得有点好笑,莫非斗戏要上场了? 古依莎唱了四五天,终于惊动了嬴政。嬴政也十分好奇,听说了这件事,就让老猎去把她带进章台。 怀瑾也得以见到这位美人,看上去并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她生的十分明光,长相有点现代御姐的范儿,只是年纪看上去十五六岁,还没有那种气势。她的棕头发是卷着的,也没有穿秦国的衣服,穿着游牧民族的贴身短搭,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靴,站在嬴政面前,一点都不畏惧。 “你就是大王?”古依莎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嬴政。 有些放肆了,她行的是东胡族的礼。 不过嬴政也没怪罪,好奇的看着她:“听说你这几天都在章台外面唱歌?” 古依莎点点头:“对啊,进这么久我都没有见过大王,我想见你,但是这里的人说你没有传诏我,我就不能见到你。所以只好自己打听了章台在哪里,自己来找你了。不过咸真的很大,从我住的那个殿走过来要好久。” 老猎看了嬴政一眼,咳嗽了一声就想提醒一下规矩。嬴政却饶有兴趣的拦住,看着她:“那你现在见到寡人了,又如何?” “很开心,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你很好看。”古依莎比中原女子更为大胆,眼中的喜藏也藏不住。 怀瑾回头去看嬴政的反应,他只是觉得很有趣,眼神里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怀瑾心道,嬴政并不喜这样的女子,他喜温柔和顺的。他曾经最喜的那个……怀瑾想着想着,不由得想到了芈荷,她已经死去很久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