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嫌贵,二是几乎所有贵族都已经看过阿宝的舞蹈,再无新意了。反而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找到夏福,希望能把阿宝买回去。至此阿宝这边能挣到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把香馆这段时间的收益我又到了千金馆的赌资上,我已经押了二万五千金,其中三千金还是借的张良的,希望这巨大的惑,能再钓一条大鱼上来。 与此同时,秦魏两国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秦军依然处于下风。我在遥远的齐国,每天睡觉都会祈祷一番,希望秦国能打赢这一仗。 又过了月余,对家的押的钱达到了一万九千金,田假押了一万,散户押了四千,还有五千金是丞相后胜押的。我的对家现在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了,但就是没有人押我这边,没有人会相信秦军赢。 只要这一把我赢了,离我的五万金就近了,离父王的半年之约只剩下一个月。 托这次赌博的福,解忧楼每天都生意爆,收入也还不错,我也每提心吊胆的在家求神拜佛,拼命回忆前世在历史书上学到的的东西。 “赵怀瑾!你又发呆了!”庆先生蹙眉点我的名。 明明是箭术课,我是拉着弓箭就出神了,庆先生过来,带着些斥责轻声说:“你最近心思都不在学里!” “抱歉。”我放下弓歉意的说。庆先生摇摇头,转头去指导刘了。 田升关心的道:“你别担心,输了就输了,在齐国吃不上饭还有我呢!” “滚你的蛋!”我低声骂道:“乌鸦嘴!” “你!”田升怒目而视,愤愤转过头去,从箭桶里拿出一箭搭上弓出去,嘴里吐出几个字:“不识好歹!” 过了会儿,他又过来找我说话:“不是我不看好你,真的,所有人都在看你笑话。连我父王这次都说你太莽撞了,父王好几次和田假聊天,田假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还一个劲跟你说好话,跟他们保证你不是傻子!他们都说你是傻子!对了,还有田轸呢,我听说他都有点想参赌……实话跟你说,要不是看你是我同门,我都想做你对家,我要是做你对家你会不会生气啊?” 头有点毒,我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中一恼火一脚踢翻了箭桶,大吼:“你能不能闭嘴,烦死我了!” 几个人都望过来,我也不跟庆先生打招呼,在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冲出教室。跑出院子,还能听见田升在那里嘟囔:“干什么嘛!吼我……” 我往宿舍那边去想找张良,他不在,不知去哪里了。我心中烦躁不安,随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宿舍后面的竹林,竹林长在山坡上,山坡十多米高,下面是大片的农田。 我坐在竹林边上,看着下面农田里的农人在做农活,才觉得心里平静一点。 不知坐了多久,都到下午了,田里的农人也都回去,太从竹叶的隙里照进来,听着蝉叫,我直想睡觉。 后面突然有了动静,我以为是白生他们下课了来竹林里的水潭洗澡,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庆先生,远远的,他朝我这边走过来。 “放学了,还不回家?”庆先生问我,他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我看到他紧锁着的剑眉,反问:“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你跑的方向,知道你没出学。”庆先生在旁边的一个大石块上坐下,他缓和了一下自己严肃的神情,但看着依然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道:“这几个月大家都在说你斥万金做赌的事情,是为这个不开心吗?” 一半一半,我心里说。没有回答庆先生,我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庆先生又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是输是赢,都没有关系。至少……有你父亲为你兜着。”他顿了一下,又低声说:“外人皆说你疯魔,但我看见你父亲对你的偏宠。” 我睁大眼睛,这是从何说起啊?只听庆先生继续说:“没有哪个公子像你这么有钱的,随随便便拿出两万多金,恐怕只有有封地的王侯才能做到,所以不必担心,你是个女儿,就算输了,你父亲也不会过多斥责你的。” 原来他以为我的钱是父王给我的,我心中暗笑,父王怎么可能会给我这么多钱。不过庆先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虽然他说的安句句都没落到点子上,不过确实出自对我的关心。我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我知道的,谢谢庆先生。” 庆先生默默,又过了会儿,他突然说:“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离开齐国了。” “啊?你去哪儿?”我惊讶。 “我要去燕国,找一位老友。”庆先生忽然出一个笑容,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齐国这边的事,我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牵挂,就只你们这些小朋友了。” 有些不舍,我傻傻的问:“可以不走吗?”你走了谁给我们上课啊?万一来一个严厉的老师怎么办?我可吃不消啊! “这些年待在齐国是因为心愿未了,如今俱已了了,”庆先生站起来,看着下面的农田,松开永远紧锁的眉头,轻松说:“我是,再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了,终于可以出去走走。” 他说的如此豁达,我有些不解,还想再问呢,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我衣摆上的灰:“该回家了,不然等会天就黑了。” 把我往回去的方向推了推,他不住跟我摆手:“快回去吧,快去!”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