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继续看着下面的农田:“他们中午也不歇息。” “农忙时候,哪有功夫歇。”外面的风带动张良的头发,发丝拂过我的脸,的。 我问:“后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田呢?” “学建在山坡上,这下面的地也是学的,本来买了想用来挖个池塘养鱼,后来不知道怎么没有建成,反而把地租给附近的农户了。”张良说:“中午不睡觉,下午神会不好的。” “我睡不着。” “一起看书吗?”张良拿了两册书过来,我接过一本,翻看了几行,忍不住念出声:“奥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鬼谷子》?” 张良讶异:“你从何处知道这本书?” 当然是在赵国藏室里看的!这个年代书籍是个金贵物,不是谁家都能有那么丰富的藏书的!我得意的笑了一下,故作高深的避开他的问题,而后问道:“老师教儒道,你为何看《鬼谷子》,这是纵横之术。” 张良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出神。 看他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了,我撇撇嘴,《鬼谷子》读起来十分拗口,我读着读着眼皮越来越沉,竟然就这么睡过去。糊糊觉有人把我抱起放好,我更加惬意,仿佛回到了现代,一转身就能抱到我柔软席梦思上的玩具娃娃。 一觉睡的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张良怀里,我太小,他仿佛抱了一个娃娃一样。 我一动张良也醒来,他一坐起来了太,看见外面的天,他道了声糟糕,拉着我赶紧往外走。 我和张良足足迟到了一炷香的时间,浮先生对张良十分讶异:“子房,你从不迟到的?” “是子房不好,睡过头了。”张良说,他回头看向我,趁着大家看不见表情突然学我做了个鬼脸,他说:“幸好有八师弟叫我,不然子房恐怕迟到更久。” “你倒是好心。”浮先生摸摸胡子:“都回去坐下吧。” 回去坐好,项伯偷偷转过头问我:“你们怎么一起迟到了。” “我也睡过头了,张师兄出门时发现我还在睡觉就把我也叫了起来。” 讲台方传来咳嗽声,项伯忙转过去正襟坐好。 又度过一个下午,略微有些无聊。 不过这个地方的黄昏真的是格外美,每天傍晚放学都能观赏到天上的彩霞,我和项伯今天回去没有坐在车上,而是把夏福和李徐赶进去坐着,自己在外面驾车,并商量以后偶尔得骑马来上学。 晚上汤厨子做了红烧鱼和炖,牛里放了很多茱萸,辣的我和项伯直冒汗,一边喊辣一边拼命往嘴里。 吃完饭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项伯就开始练功夫,惹得时茂和几个在府里做洒扫的小女孩都看呆了眼,项伯得意洋洋的冲我使眼神。 我在书桌边忍不住叹道,青期的少男啊…… 又上了一天学,终于到了放假的时候——稷下学每学习三天就放一天假。 这一清早,我刚睁眼就看见项伯在我头蹲着了,我唬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不是说去赌坊吗?小姑,借我点钱啊。” “你没钱吗?” “祖父每年只给我十镒金,今要是输我的钱,那我很快就成穷光蛋了,你支援一下舅舅,你这次来齐国你父王给你多少钱?” 狗舅舅!哪个舅舅忽悠外甥钱的,不过他每个月只有十镒金生活费是多还是少呢?我暂时对这里的金钱没有概念,但是我来时瞄了一眼册子,应该带了五十镒黄金以及珠宝若干,都被时茂安置到库房里去了。 洗漱完吃早饭,汤厨子做的是粟米粥,配菜是两小碟腌菜,十分口,这里给汤厨子一个好评。 吃完饭我和项伯大摇大摆的出门,李徐和夏福依旧是跟着我。今天出行工具是马车,不过我跟项伯一合计,把马车里的帘子全给掀了,做了个敞篷马车,视野十分开阔。 此时的马路并不宽阔,马路两边的百姓纷纷看过来,有很多人驻足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了才离开。 缓缓行驶了大概半个钟头,到了一座很普通的宅子前面停下,我和项伯、李徐下了车,夏福则在外面不远处看车。 这个宅子门很宽,进出行人来来往往,有的人喜上眉梢,有的人脸丧气。 我正要走进去,项伯拉住我:“等一下,田升还没来。” “你还邀了他啊,别忘了前天你可是推了他。” 项伯说:“这小子脾气虽不好,却不是个记仇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话说完,果然远处来了一辆车。 田升神奕奕的出现在我面前,一点也不似在学里萎靡不振的模样。他过来瞅了我两眼,亲切的对项伯说:“咱们进去吧。” 进去还有几步路,项伯给我介绍了一下这座赌坊,是民间的一座赌坊,据传闻这座赌坊背齐国的王室中人的支持,但这也只是传闻。不可否认的是,不管赌坊背后的真正主人是谁,眼前这座赌坊是齐国境内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一座赌坊。 里面热闹极了,好几个大院子贯通,每个院子里的玩意都不一样,从斗场到赌狗场,只需要走几步就到了。 每个院子里都挤了人,真正下场的只有那几个,看热闹的却是围了一圈又一圈。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