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莫名的路段,舒沐晚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降下车窗,任凭窗外的冷空气灌注而入,她静静地坐着,良久之后,终于按下了车载电话——她反而更想念他,想念这个时候,唯一能和她并肩作战的人。 “嘟嘟嘟……” 电话良久都没有被人接起,就在舒沐晚决定放弃时,对面传来“滴”地一声细响——那是电话被接起的声音! “南墨!”舒沐晚急急地喊出来,“我有关于venki的事需要和你说!” 对面的人没有动静,她只能听到轻微的呼。 说明,他在听。 “我知道venki可能在哪里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是venki毕竟是……”情急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很想把事情说清楚,却突然理不清楚这一切。 而显然,对面的人也没期望她能理清楚—— “他的确很忙,暂时恐怕听不了你的电、话了。”唐尧打断她的话慢慢悠悠地开口,将手机完全从车窗内够了出来,他回身看了眼水湍急的水库,声音夸张地补充,“哦,不是暂时,恐怕……永远都听不了你的电话了。” 从他这边望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耳边也只有湍急的水声…… 偌大的一个水库、近十米高的观望台、湍急的水、漆黑的光线……一个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捞一个孩子,简直就是……在追求奇迹啊!更何况,那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你……”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这不是南墨的声音! 但是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悉、厌恶! 他是…… “唐尧!!为什么是你!”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舒沐晚便愤怒地吼过去,心中的忐忑和愤怒一齐爆发:为什么南墨的手机会被他接起?他们两个又是水火不容的…… 南墨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唐尧慢悠悠地走到水库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无尽的黑,态度更为傲慢,“一个强者接起一个弱者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么?” “你!” “哦,对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南墨虽然脾气差、个差、手段……”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南墨的缺点,直到五个手指都不够用了,才顿了顿说出转折,“但他也是个凡人,一个怀疑儿子落水,自己也会跳下去的普通人……” “什么落水……跳下去?”舒沐晚的小脸不由发白,听着唐尧这么说,她心中的忐忑更甚。 “我随便找了个孩子,试了试南墨的父。”唐尧微笑,停了停之后不免继续叹,“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家伙,也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 一般来说,人格突变都只会突变到原始人格的对立面。 简单来说:南辰突变到南墨,他们两个人的个就会完全相反——南辰光,南墨就冷;南辰善良,南墨就狠辣;南辰会关心别人,南墨就只会生杀予夺…… 啧啧啧,看来这个理论,要开始改改了! “……”听着唐尧慢慢悠悠的,像说故事一般说出完整的事件,舒沐晚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千万种复杂的情愫在她心里碾过——原来南墨会为了venki,以身犯险…… 而现在…… “他在哪儿!”她终于愤怒地吼出来,失控地冲着唐尧大喊,“唐尧,你给我说话!他现在在哪儿!!” “……我很你来拯救他。”唐尧停了停,“但是请你来的时候,带一样东西过来。”…… “乒”地一声,别墅的大门几乎是被人踹开的。 在屋里心急火燎的管家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向声源,当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舒沐晚时,连忙一脸惊喜地了上去:“舒小姐,您可回来了!” 她刚刚一脸冲动地跑出去,他们又联系不上墨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开!”舒沐晚却拨开管家的扶持,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很快书房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管家疑惑地追上楼去看,发现舒沐晚正在某个屉里找寻着什么,里面的纸张、文件、书籍被她一股脑儿扔出来,散了一地。而她就在里面发狂地翻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您在找什么?”管家被她这发疯一样的模样吓到,跟着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一样,他就整理一样。 “没有……怎么会没有……”舒沐晚茫然地翻找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错愕,也越来越失望,最后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记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唐尧要爸爸的旧记,她愿意给! 她只想知道南墨现在在哪里?她的第六告诉她,南墨有危险…… “什么记?”管家纳闷地问出来,下一秒就看到舒沐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像是中了,发了狂般地拼命往书桌旁冲,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座机,按下了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是唐尧的声音。 “找到记了?”他在对面闲闲地开口,和舒沐晚心急火燎的心情截然不同。 舒沐晚低着,掌心已经一片濡,她在某个瞬间,猛然抓住了桌面上的一本书,坚定地回答出来:“……找到了!” “舒小姐,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她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回来,又像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最震惊的无疑是管家了,他追在舒沐晚的身后不停地问。 可惜,今晚他的存在似乎一直……很“空气”。 舒沐晚对他视若无睹,直接往外面冲,走到玄关的时候才想起来,突然回头嘱咐管家:“通知翌雷,跟我去找南墨。” 将近十点,舒沐晚终于赶到了西郊水库。 一路上,油门已被她踩到最大,她的一只脚已经隐隐发麻,骨折的腿也开始微微发痛,但是他本顾不及,只想快点到达……她要找到南墨! 近了,近了…… 她看到了唐尧口中的观望台! 她看到了两辆车的车影,看到了黑暗中的唯一光线…… “很有勇气。”唐尧靠在车上等她,看到她的车停下,他立马站直了身体,绅士般地走过来为她开了车门,悠闲地赞叹,“知道对方是我,你还敢一个人过来?” 她在他手里,可是没少吃苦头。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