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忍了无数,才终于找到了工作—— 广告公司法务部的文员,月薪一千二,包吃包住。 她每天都会加班,每天都需要整理发送一大堆的文件,她常常会被白姐骂。她还被老板的司机追过,对方高高在上的直言理由:因为你漂亮、也合适!你工资才一千二,小姑娘别太挑剔,跟了我算了! 那时候,她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多么平庸。 那天,她把自己关在宿舍,哭了很久。 因为委屈。 她想起多年以前,爸爸第一次提起黎北晨这个“神话”,她还在旁边抗议着“爸爸我也很优秀”;她想起当年学校的保送名单上,她的名字排第一,那时候的她多么骄傲!可是现在,一切都好遥远…… 她好像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的艰辛和苦难,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下去!她不想接受那个司机,也不想接受现在的自己!…… 她在梦里越哭越伤心。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她已经通过努力,转成了公司的法务,而且还考上了律师执照,她还加了薪,在外租了个房子……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怎么会突然又退回了原点? 梦里有个声音在说:再抗议,就退更多!直接把你扔回被黎北晨囚的夏天! 不! 她不要! 强大的神刺,让小清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 卧室的光线很暗,周围一片寂静。她只需一转头,便能看到睡在旁边的黎北晨——他的双眸依旧紧闭着,但似被她的动静吵到,眉头微微皱了皱,手掌无意识地摸索过来,找到了她的位置,想要揽她入怀…… 很稔亲昵的动作。 可小清刚刚从梦境中离,人醒了,思维却没有完全清醒。在那个截然不同的梦境里,她活得很艰难,对黎北晨还存在着蚀骨的恐惧和恨意…… 于是,在黎北晨的手揽过来的下一秒,小清反地抡起自己的枕头,直接朝他的俊脸上砸了过去。 黎北晨瞬间被她砸醒。 “啊?”看她坐着,黎北晨跟着手忙脚坐起来,“什么?”是不是她叫他,他没听见,所以才用枕头砸他的? “我睡太沉了……你想要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黎北晨本能地道歉,清了清嗓子,迅速离将沙哑的睡意,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壁灯,“我去切水果。” 她身体弱,怀孕后行动不便,也有诸多不舒服,他照顾她是理所应当。 况且,就算她没有怀孕,对黎北晨来说:能照顾到她,也是一种幸福!毕竟,这世上他想照顾的,只有她一个,而之前整整六年,他想照顾也找不到她的所在…… “……苹果好不好?”低问了一句,他捏了捏她有些惘,有些委屈的小脸,“等我。” 说完,当真掀开被子要下。 小清这才总算是彻底清醒,所有的记忆都回笼,她对他是恨过,但是他后来找过来,一点一滴,让她重新上他……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艰难、误会。 她不恨了。 她他。 “黎北晨!”她猛然叫住他,快速地扑过去,直接从后背抱住他,拖住他想下的身影,“黎北晨……” 清浅的低喃,涵盖着莫名的无助和庆幸。 “怎么了?”他不察觉了她的异样,转过身子正对向她。 她的手只是松了一瞬,便立马又扒拉上来,猛地扑入他的怀里,她的手臂抓得紧紧的,脑袋也死死地贴着他的膛……像考拉,也像八爪鱼。 黎北晨莞尔,他倒不介意她的主动和亲近,正想反搂住她问个原因,却先一步听到她的声音从口传来:“我你。” 很轻,很坚决。 “我就想说这个……黎北晨,我你。”她重复,脑袋往他的怀中拱了拱,隔了一秒便不耐地开始催促,“你的反应呢?” 黎北晨有些反应不过来。 所以她大半夜地把他砸醒,就是想说“我你”? 她的示方式还真是……俗啊! 当然,这话他不敢跟小清说,她好不容易才肯说这么一句,他在角上扬之余,低头附耳过去,同样地浅声低语:“我也是。”说话的同时,他掰开她圈着自己的胳膊,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后俯身下去…… 他想吻她。 可是双刚刚相贴,他只来得及触及那片柔软,还没有更加深入时,小清陡然后退一下躲开,与此同时,他听到她的肚子明显地“噜”一声。 “黎北晨,”旎瞬间被打破,小清的小脸上可见明显的赧然,“我好像真的有点肚子饿了……”…… 深夜两点。 所有人都去睡了,厨房和客厅冷冷清清的。黎北晨站在厨房切苹果,小清便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五指修长灵活,一手滚动着苹果,另一手的刀子便削出连贯的果皮…… 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完美,正如六年前一样,是个神话。而这个神话却走下神坛,大晚上给她削苹果。 “很饿啊?”被她如此炯炯有神地盯着,黎北晨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削完了苹果给她,“我再去帮你热点牛,你吃完苹果可以喝。” 孕妇的书籍他扫了几本,得知孕期多喝点补钙的牛,对大人孩子都有好处。至于眼前啃苹果的这位……她似乎不怎么知道。 “黎北晨,我刚做了个梦……”小清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把梦境分享给他听,最后总结,“……其实你找到我的时候,我的子刚好过一点。” 黎北晨抿了抿,眉头微微蹙了蹙,没说话。 “以前我很穷的啊!”小清也不想把气氛搞冷,于是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和他提,“要不然,说不定我见到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想问你借点钱。那个时候如果我真说了,你愿意借吗?” “叮咚!” 厨房的微波炉发出一声脆响,她的牛好了。 “这种梦以后少做。”黎北晨了她的头发起身,“我去拿牛。”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