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是他还惦记着你?” 姜未未道:“你觉得以沈太子爷的格,不放心的,不信任的人还少了吗?但他从他妈那儿听到一点没影的事,一个多小时就下飞机来找你了,这不是把你放在心上还能是什么??” 眼见盛明窈还想否认,她继续分析: “至于你们之前那个啊,你想一想,他可能只是一时之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懂我意思吧?冷静下来,看到你不在身边,就后悔了。 但是呢,一个东西在心里太久就是执念,他之前一直觉得是你的错,现在还没有办法这么快原谅你。怀孕的假消息是契机,让他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找你。为了让这个理由继续光明正大,他才会在车上问你那种话。” “你以为沈时洲傻啊,他到底有没有戴t,你到底能不能怀上,他心里不清楚?这叫明知故问,硬找话说,不懂吧。” 而且,盛明窈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有个隐秘的小道消息传开了——沈时洲跟老爷子无缘无故闹翻。 沈老爷子原本是打算等他二十七岁生宴那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正式首肯他接手沈家。 现在却不知怎么的,连个风光的收场都没有,狈隐退,将手里仅剩紧握的那部分权力,尽数给了沈时洲。大家都能猜到,这权力接的过程估计不太和睦。 明明可以维持表面爷孙情深,再等上一两个月的。为什么非要着急着撕破脸? 别人不清楚,姜未未却很确定,事实跟盛明窈有关。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盛明窈胡了脸,“算了,我下午晕血有点透支力,先去洗澡睡觉了。” 她逃?进卧室里,洗漱完毕,躺在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问傅景:[阿姨,你今天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傅女士有些尴尬:“哎呀,明窈,我刚已经问过时洲了,确实是我不谨慎,听了半截,一个着急就去打电话给他了,他也没有让人去确认,就直接赶过来打扰到你……” 盛明窈沉默不语地听着。 傅女士又轻轻道:“时洲其实讨厌小孩子,你千万不要觉得他是因为这才来找你。” “当初我听别人说,你不止怀上了,还很落魄,一个人撑着病去医院大厅排队,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他听进去之后,也怕你一个女孩子在异地受委屈。” 挂断电话后,盛明窈还想着最后这句话。 沈时洲……只是因为担心她吗? 但是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傅女士用来缓解尴尬的托词。 得知她恢复记忆之后,沈时洲从头到尾就没有出这种情绪。 而且,她丝毫觉不出那男人有多留恋她。好像曾经所有的美好回忆都不存在过。 盛明窈有些闷得慌,想打开窗户透气。 拉开窗帘,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了, 盛明窈低下头,就看见那辆还没离开的车。以及车里若有若无的火星子。 沈时洲还没走??? 她肩膀一震,扶着栏杆的指尖渐渐抓紧。 深呼,扬声道:“沈……你还有事吗?” 没有人理会她。 如果不是那点火星越烧越旺,照映出了驾驶座上沈时洲的侧脸,她几乎要以为停在家门口的是辆空车。 盛明窈等了几分钟,仍然没有听见沈时洲有任何回复。 她不明白男人是什么意思。 单纯地在想事情。 还在为她口不择言地那句“打掉”而生气。 还是……想要无声地要求她,让他进家里来? 她总不可能看着沈时洲在这里吹一晚冷风,一晚夜烟,对吧。 如果是最初对峙的那段时间,盛明窈心里愧疚不安,为了尽力弥补,肯定会同意的。 但是过了几周,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躲开。 不是不想见沈时洲。只是料到见到之后会发生的一切,还不如从源头规避,躲得越远越好。 哪怕心里知道自己把受害者晾在一边的行径,不太妥当。 她还是这么做了。 盛明窈又将窗帘拉了下来,关掉灯,将卧室与外界隔绝。 - 第二天一早醒来,盛明窈就收到了傅女士的信息轰炸。 傅女士说,这几天快入夏了,蒂格也在着手准备秋季的新款,正好有个样品。她连夜让人空运到南城的分公司,等分部的独立展结束了,让人送给她。 [就当阿姨给你赔罪了,明窈,这个你必须收。不然阿姨晚上睡不安稳。?] 都说到这个份上,盛明窈虽然香撇清干系,但也找不到推的话。 只能应下来。 吃早饭时,姜未未一脸神秘地道:“看到对面那栋房子了吗?沈时洲住里面,可能是临时租的。反正他怕是要赖上你了。” 盛明窈怔然。 “喏,你昨天那个答案惹怒他了,或者是沈时洲的确对你恋恋不忘,现在醒悟过来又想你了。二选一吧。” 她喝了小半碗米粥,就放下勺子,白了姜未未一眼:“你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是说无聊了要过来找我吗,想去哪儿玩?” “你是想做我的导游,还是单纯想我陪你,免得沈时洲又单独找上来了?”姜未未点破。 “我现在在你家,吃你的用你的,宅着很开心,不无聊,别拉着我啊。我死都不会足你们俩的情纠纷。而且你这几天别想拉着窝家里,答应我,多出去走走。” 盛明窈:“…………” 她作势要落泪。 姜未未:“盛盛,就算你哭着说我们俩是虚假姐妹情,我也一点不会动容的。” “……噢。” 盛明窈的确是抱着拉人陪着的心思。 但姜未未摆明了,是想要创造一切条件让她跟沈时洲多呆呆。 甚至都反客为主,拿着她的房钥匙开始赶人了。 就近找不到人,她立刻想到了傅女士刚刚提到的,那个南城分部的独立展……都是人吧? 而且,除开沈时洲为她开的那次珠宝展,一般来讲,这种展子都能热闹一周到一周半的。 她得去随便认识几个本地千金,打进她们的塑料姐妹茶话会。 而且,一个人玩了几天,她运过来的那些宝贝首饰跟礼服都要积灰了。 去玩一下,放松放松心情也好。 简称一箭双雕。 想到这,盛明窈用力捏了下姜未未的脸:“你以后别想让我给你买零食了!” 姜·情专家·未未咬了口桃片,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 从傅女士那儿走后门拿到独立展的邀请,盛明窈就驶去了展览现场。 出门前,她还特意看了看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沈时洲住那儿做什么……? 难道,真的像姜未未说的那样的吗? 盛明窈摇了摇脑袋,收回思绪。 她的子,一直都很矛盾。既优柔寡断,有时候却又很果敢。 比如说。 缩回手就不会再伸出去。 既然当初她选择主动离开京城,就不会再去想那么多。 所幸展览的气氛很好,衣香鬓影,灯火绰绰。 浮光几乎让盛明窈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事,以为是几个月前,她每天无聊得很,只会把塑料姐妹花比美这唯一一项提上了程。 期间,众位年轻女眷看着她这种陌生的面庞,不着痕迹地出些排斥跟妒忌。 盛明窈本来还打算?跟她们寒暄两句的,见状,没了心情。 倒是办独立展这酒店的年轻老板,跑过来眼巴巴跟她说话。 先是问姓名,说他怎么没见过她。 得知盛明窈是从京城来的之后,又拐弯抹角地问她,对京城不,需不需要个免费向导。 他家里就是做酒店这一行的,在南城的上圈子是脸,人脉广,年纪轻轻就说得上话,如果想要在南城际,找到他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盛明窈没有认真听耳边积极的遂自荐,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一次又一次地婉拒。 如果说没跟南城千金打照面之前,她还有开茶话会的念头,可以给这人递一张名片。 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还不如回去,趁姜未未睡着了把房钥匙偷过来,继续缩家里。 不想再跟这人聊下去,盛明窈试图悄悄挪开。 然而,对方也不知道是没看出来她的敷衍,还是铁了心想跟她搭讪,立刻也跟了上来,自顾自地说着。 在此期间,南城分部的经理来找到盛明窈,谈起了初秋样品的事。 年轻男人就站在盛明窈旁边,即便两人之间有一点距离,但乍一看,就像是在陪同她似的。 结束后,还跟她到了酒店大门,想要送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不仅殷勤,把握的尺度也很妥当,远到不了`扰的地步,想要委婉拒绝,都得斟酌下用词。 盛明窈下意识看了外面一眼。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