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的手指都快力了,也要紧紧揪住那身西装,将肩膀挡完。 她看似在歉意笑着向其他人道歉,实际上不敢去对视。 生怕触及到其他人探究打量的目光,心态就崩了。 都怪沈时洲! 她越想越气,抬头剜了男人一眼。 沈时洲低眸回望她,薄轻吐:“是伤你了吗?” “……”盛明窈哼了声,入座后故意别开脸,不理他。 这男人谨记上次的教训,稍微克制了那么一点,不至于出伤口。 但是除了伤口以外,什么都?有…… 深深浅浅的泛红吻痕,从脖颈到身前,没有哪处是他放过了的。 难怪沈时洲今天没让李叔开车,而是纡尊降贵亲自做了回司机。 在跟她坦诚前,还把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最里侧的位置。 盛明窈越想越觉得,她就不该对这男人良心大发。 最初答应,是以为他只是想摁个草莓印。 谁知道沈时洲得寸进尺,毫不餍足地从侧颈一路顺着吻下来。 然后,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轻车路解了她侧边的拉链,将肩带扯下,亲她身前…… 从头到尾,沈时洲都衣冠楚楚。 她却是头发了,上衣也垮到了窝,除了贴身衣物那一小点布料遮着,其余暴`在空气里的肌肤,没有哪处是干干净净的。 都被他挑了个彻底。 更可气的是,结束之后,她的手没力气拿拉链,这男人也不帮一下,就这么袖手旁观地看着。 她要补妆,用粉底把格外明显的痕迹遮一遮,让沈时洲拿化妆包,他也不愿意,还反过来哄骗她,说一点都不明显,衣服挡一挡就好了。 就为了这,他们俩在车里磨磨蹭蹭了快半个小时,晚了这么久才来。 盛明窈没心思去看展示的拍品。 她转眸,又悄悄看向另一边。 秦书宜面容柔静,却微微泛白,望着拍卖台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 被秦书宜略挡住的身影,就是她的胞弟,秦大少爷秦现。正微低着头,跟秦书宜聊着些什么,没看她,似乎是刻意避开了。 如果这种微妙的和谐能维持到拍卖会结束,也好。 她正想着,就听见秦书宜跟沈时洲的声音同时响起。 “六百万。” “六百零五万。” 盛明窈愣住,然后才注意到拍品。是副中世纪某名家的真迹。主角是身着盛大婚纱的年轻王后,风格极浪漫。 秦书宜被这丝毫不俗气的典雅华丽一眼相中,不奇怪。 倒是沈时洲,平时也没有收藏书画的喜好,拍下这幅婚纱像,似乎是要送给她……几个意思? 盛明窈伸手去拉沈时洲的手,正想跟他说:要是秦书宜加价,他绝对不许跟着加。 还没出声,秦书宜便已经率先开口了:“我也很喜这幅画,时洲是拍来送给盛小姐的吗?” 偌大的厅里,只听见她的声音。 对沈时洲有些亲密的称呼,也让人遐想纷纷。 沈时洲抬眸,不疾不徐地道:“我姓沈,不姓时。” 秦书宜听出他的意思,笑容有一瞬间的难堪。注意到盛明窈投来的看戏眼神之后,那句“沈先生”,就更说不出口了。 她保持沉默,间接地选择了不追价。 盛明窈撑着脸,望着银幕投影的油画细节发呆。 沈时洲转了转腕表,低沉地道:“喜吗?” 她看着那占据大片画幅的婚纱,很难不觉得,沈时洲是在暗示些什么。 盛明窈就装听?不懂,抿起瓣,像模像样地点评道:“她带的红宝石项链还好看。” “很像我下午给你选的那条。”他静静地道,“你没拆。” 又暗戳戳带上了几分邀功的意思。 盛明窈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衬衣,有意刁难:“不行,多看两眼我又觉得同款太多,烂大街了。我喜主钻有七颗七种颜的,彩虹见过吗?” 尽管她已经把“我就是故意的”摆在脸上。 男人的眼神,也仿佛只是再看一只正学着挠人的幼猫,黑眸里绕着丝丝笑意。 启,答得从善如:“记住了。” 接下来的拍品乏味可陈,都是些古代字画。 盛明窈没举牌,撑着下巴,发呆发得有些困了。 直到轴拍品出场。 哪怕只是个银幕投影,反的炫光,也将她的眼睛狠狠地闪了一下。 耳边,沈时洲提醒:“窈窈,你要的彩虹。” 盛明窈看清银幕:“……” 沈时洲是不是老天爷亲儿子。 她刚为难完这男人,提出稀奇古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主钻有七颗七种颜的珠宝便自己送上门了。 虽然不是项链,是王冠,但拆下来重新打造成首饰也很容易。 打造这顶王冠的工匠为了足当朝女王挑剔的要求,做得极为细致。 每颗主钻周围都嵌了细细密密的碎钻,柔和了不同颜的边界,使七种明亮各异的彩达到了渐变的效果,毫不突兀。 更不会像如今市面上通的那些临摹品一样,堆砌太多太杂,而显得俗气。 在场的女,无论年纪大小,平时好的是书画古迹还是珠宝首饰,都很难不被它所引。 盛明窈越看越喜,转过头,朝沈时洲乖巧地眨了眨眼:“帮我举个牌。” 她不想抬手,怕一个不注意就出了遮住的痕迹。 整场拍卖会都即将走入尾声了,这是盛明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这么明显的喜之。 沈时洲颔首,出声追了个高价。 在场的人之中,他财力最为雄厚,身份又举足轻重。 所以,作为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沈太子爷要是有看中的玩意儿,其他人即便再不舍,也得忍痛放弃了。 然而,就在拍卖官准备敲槌,宣告轴拍品的得主是沈时洲先生时。 大厅里,陡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秦现追价了。 盛明窈一听见他出声,立刻觉到不妙。 手指下意识地握住了男人的掌。 沈时洲垂眸,看着她细细的指尖,反手便十指相扣,握得更紧。 他抬眼看向银幕,神冷淡得分别不出喜怒,薄淡淡吐出了翻倍的数字。 说一次,秦现就跟着追加一次。 期间,秦现停下过,温和有礼地问:“沈总,下周是我姐姐二十六岁生。前些年我们姐弟分离,一直没有机会为她庆祝?,今年机会难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 到底是不是送秦书宜的,得打个问号。 大部分人联想到秦大少爷跟盛家千金的往事……心里都有答案。 不过,他们不会拆穿,把事情到绝境。 姐弟情深是个很好的理由。说得过去,也不至于撕破脸。 沈时洲扫了他一眼,语调漫不经心:“我讨好未来太太的机会,也很难得。” 秦现表情微顿。 一旁的秦书宜则低着头,双手捏着包,看不清脸上神态。 而莫名其妙成了未来沈太太的盛明窈:“???” 她张了张,又认命地闭上。 行,不跟这种喜吃飞来横醋的男人计较! 要怪就怪秦现吧,也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病。 如果真是给胞姐买礼物就算了。 但是他故意截胡的这举动,伴随着浓烈的火'药味,也不知道揣的什么心思。 这段曲后,双方没有任何一个喊停,金额被哄抬得越来越高,不断朝翻三倍的天价近。 钱还是小事,关键是这暗自涌动,剑拔弩张的氛围…… 令其他人都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坐在盛明窈后边的中年女人,跟傅女士有点情,沾沾自认算沈时洲半个长辈,主动充当起了和事佬:“盛小姐,秦书宜那边都在劝他弟弟了,你也多劝劝。一个身外物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盛明窈看着秦书宜,慧眼早就识破了绿茶。 秦小姐看似是善解人意地在劝她弟弟,拿她作对比,向外人塑造出名门闺秀的气度。 但那隔一会儿才说一句的频率,跟略显焦急的表情完全不符呢。 秦书宜毫不掩饰对沈时洲的示好,却三番两次被拒绝打脸,心里估计也憋着一口气。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