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句话,打破了转在两人之间的暧昧空气。 沈时洲的表情微微冷下来:“不行。” 盛明窈转过身,跪坐在他腿上,眼睛眨巴眨巴:“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亮晶晶的眸子,以及那张任他摆布的乖巧的打扮,让人没办法对她生气。 男人的好心情,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盛明窈刚刚那一问,在他眼里,就只有一个意思—— 原来她今早黏着他这么久,只是想着离开这儿。 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沈时洲了嗓,语气里裹挟着的,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怒火:“你是把陪我睡一晚上当成赔礼道歉了?” 男人的质问,格外`骨。 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只想着回家这一件事,完全没关心下他的份;还是因为她抱着那样的目的,随随便便就把自己送出去了。 反正,火气一下子就被盛明窈挑上来了。 盛明窈咬紧瓣,眼睛泪汪汪地问:“你什么意思!?” 她一直都是小公主脾气。眼泪说掉就掉。 其实也不见得有多难过。 指不定就是装出来骗他心软的。 男人深谙这个道理,冷着脸,没打算哄她。 但听她不停噎着,眉眼还是忍不住蹙了起来。 几分钟后,噎声还是不停。 “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凶我有什么用?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嘛。” “明明是你先……要不是醉了,我才不会理你。” 盛明窈原本的确怀揣着装可怜的心思。因为她不忘初心,仍然很想回家。 但说到最后,她?真情实地觉得自己好可怜。 这件事,原本就是双方都各有立场。 沈时洲什么都记得,三年前被她那么对待了,三年后对她这么好,她还跑去见秦现,态度有多恶劣都不奇怪。 而她什么都不记得,也只觉得自己在遭受无妄之灾。 但是盛明窈不管这些。 她不讲道理。 此时说出来的这些话,都是她真情实的心声。 至于沈时洲听不听进去? 盛明窈知道那多半是不行的。 但她不管。她就是要说。 ——“嗯,我的错。” 男人紧蹙的眉微微舒展开,低叹了声,伸手捧住她的脸,顺着她往下说。 盛明窈愣住了。 那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 她出一丝谨慎的疑惑:“什么?”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后只要你不问,我就不提你忘掉的事了。”沈时洲用手指给她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泪痕,放缓道,“但你也不许去问别人,就当不知道。” “我可以尝试着跟你一起忘。” 他的语调很低,慢慢的,有点在耐着子哄她的意味。 “不哭了,嗯?” 第32章 “可以陪你住几晚地下室” 望向她那双漆黑的眸里, 好像聚成了漩涡,将凝视的人卷进里面,无法身。 心跳砰砰砰, 一下一下的, 在一瞬间里难以控制。 盛明窈被看得不自在, 又不知道该怎么回。 干脆别开脸, 目光胡落在房间里别的地方。 但, 无论她再怎么避, 都无法忽视那落在她脸颊上的灼烫视线。 过了半晌, 盛明窈知道自己糊不过去,才轻轻哼了声:“……答应你了。” 眼泪已经止住,只剩眼角还有刚才疯狂哭过的痕迹,红成一片。 那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男人的长指抚过她的眼尾, 除了擦拭泪痕,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 只是藏得很好。 他了语调, 低缓解释:“让你待在这,是因为你家附近会一直有人。” “啊?你是说秦……”盛明窈差点要把秦现说出口,察觉到男人微蹙的眉,立刻止住了, “就是那个人,他还会蹲点吗?” 沈时洲微微一顿,很心机地没有否认。 眼见面前的人渐渐皱起小脸,出十分不嫌弃的表情, 他才说了原本要说的话,“不主要是。” 盛明窈凑近,睫几乎刷他脸上了, 眼睛里?是好奇:“那主要是什么啊?” 现在的她,是完全跪坐在沈时洲腿上的姿势。 上半身前倾,为了防止重心不稳,手撑的位置自然也要向前挪一点。 正好在了男人的皮带上。 无法忽视的异样,从腹下传来。 沈时洲避开盛明窈扑闪着眨也不眨的眼睛,垂眸,扫过她的指尖:“我要是不回答,你是打算把我扑到上?” 盛明窈最初还没明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干了什么,连忙收回了手。 很快,又觉得现在的坐姿太不雅观了,想从他腿上下来坐到边。 但还没跟沈时洲拉开距离,肢便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摁得稳稳的,重新摁到了他怀里。 盛明窈被迫重新坐回了他的腿上。 之前是沈时洲在给她理头发,还抱着她照镜子,这样的姿势顺理成章,她心思全飘别的地方去了,还没觉有什么。 经过刚才那个小曲,再保持着这样的坐姿,盛明窈只觉得别扭。 之前没有的觉,也渐渐涌了上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后,抵着一处坚硬。 可能是皮、皮带……吧。 盛明窈低下头,垂落的长发遮住羞红耳朵,手指轻轻戳了戳沈时洲搂着她的手。 “你抱我干嘛?刚才不是还自作多情,以为我要扑倒你吗,那还不让开。” 男人将下颌抵在她脖颈处,不动,像在嗅她颈发间的味道。 薄贴着她柔软的肌肤,每说一个字,明明语调一本正经,却都像在跟她调`情:“才发现,还是被你着有意思。” 盛明窈颈上都是他低沉的呼,酥酥麻麻。 听完他的话,脑子空白了一下。 她推了推他,因为手上没力气,完全推不开:“少转移话题,先告诉我,有谁在我家外面守我?这可关系到我的人身安全诶。” “我爷爷应该很想见你。” “我不能见吗?”盛明窈按捺着自己,不去问过去她跟沈时洲爷爷的事,只小心翼翼地试探。 从镜子里,她看见沈时洲抬起了眼,徐徐淡淡地道:“你要是想见,我以后再带你去。” 盛明窈连忙摇头:“不用了!!” 如果说沈老爷子找她,是有一场谈话。 那沈时洲带她去找沈老爷子,不就相当于见家长了吗? 这就大可不必了。 沈时洲:“他想让你?恢复记忆。” 盛明窈的脑子里,立刻浮起了十分骇人的画面—— 沈老爷子派人把她押到小黑屋里,严刑拷打,咄咄问,高强度地刺着她的大脑。 最终,她恢复了记忆,也彻底地陷入了昏…… 怪吓人的。 沈时洲看着她略显紧张的表情,吐出声笑,继续道:“给我几天,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她听见那笑声,一下子恼了:“沈时洲,你还笑得出来?” “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老爷子确实不喜你,还很固执,认为让你现在恢复利大于弊。但只要顾忌着我,你就绝对不会有事。” “阻止你们见面,是不想你现在恢复。” 盛明窈微微一怔,不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坦诚,更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答案:“你……认真的?”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