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捧起她被凌润头发挡住的脸蛋,想把人拉过来多吻两下。 一碰,就碰到了水渍。 然后才发现盛明窈哭得好厉害,脸上全是泪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吵闹,哭起来连声音都没有。 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时洲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在那刻,心头甚至有一丝局促。 察觉到自己那丝不合时宜的情绪?,他紧蹙的英俊眉眼,染上更重更深的烦躁。 他启,态度很恶劣:“现在知道后悔了?讨好我就拿出这么一点代价,是以为你这幅样子在我这儿有多金贵?” 盛明窈好像没听见一样,只会说“疼”。 翻来覆去就是这一个字。 本不是刚才伶牙俐齿,随便都能跟他说出八百个理由的样子。 他掰过来她的脸:“盛明窈,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糊——”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 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突然被她柔软的指尖握住了。 她半靠着头,艰难抬起脸,断断续续地问:“我看见我们去看烟花了,冬天下了雪的时候……你拉我去的,是不是?” 沈时洲蓦地僵住了。 眸一瞬间沉了下去,深像是能够噬一切的漩涡。 里头除了`念外,沾染上了许多别的东西。 更加难辨。 他强行控制住把盛明窈拎起来问的念头,重重吐出一个字:“是。” 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 并不是因为盛明窈提起了过去的事。 而是因为。 听她提起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期待。 ……真够荒唐。 沈时洲低冷问:“还看见了什么?” “看不见了……头好疼好疼。” 盛明窈的指尖紧紧攥住他,模样好似依赖勾`引,低低念着的话,却在一点一点迫男人克制自己的`望。 原来刚才那些小动作不是在合他,是脑袋太不舒服了,在跟他求助。 这才像她会做的事。 盛明窈哪儿会那些讨好他的伎俩。更不会知道自己就是安抚他最好的方式。 怎么可能为了安抚他的怒意,就顺着那个吻勾`引。 一盆冷水浇下来,意识冰凉。 沈时洲从她身上起来,站在边倒了杯冷水喝。 神情隐在黑暗之中,掩饰得很好, 隔了一会儿,他冷静的嗓音里裹着强烈的`求`不`:“我先去拿药。” 他是想要盛明窈知道疼。 但绝对不是这种疼法。 所以,明明最初是他去中央公园拎走盛明窈要兴师问罪,到现在,却竟然是他自愿落了下风。 犯了错的人哭成这样,连句重话都说不得。 沈时洲转身准备走,却听见盛明窈轻得像要断掉的声音:“药太难吃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声音最末,还带着一点点哭腔。 听见的那一刹那,冷静差点瓦解。 沈时洲转过身,低眸看着她的脸,眼底浓得聚墨,语气不善:“头不疼了?” 就没见过这么会折腾的女人。 见鬼了。 看不出来他现在对她很生气,还很想要她吗? 要是她敢回句不疼,他一定回去把她在头,办完刚才没办完的事情。 教训得她明天哑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盛明窈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委委屈屈:“你以前不都是会抱我的吗?” “…………” 男人的脸,要多冷就有多冷。 最终却坐在了边,将她揽了过来。 盛明窈?靠上沈时洲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尖扯着他肩膀的衬衫,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用力地咬上了一口。 沈时洲没什么痛意。相反,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用一只手撑着她软下来的,将东倒西歪的盛明窈扶正。 却差点忘了她的上衣已经松了。 指腹碰到的不是布料,而是她白皙柔软的后肌肤。 于此同时,又被咬了两口。 嘶。 牙齿还长尖了。 隔了好几年,盛明窈这娇纵的脾气跟以前一样,还是个自己疼,就要让别人也跟着疼的小祖宗。 都疼得哭成这样,神志不清了,还不知道消停。 也不对—— 可能真是因为太疼不清醒了,才会这样。 沈时洲嗤了声。 低下头,听着盛明窈嘴里断断续续念着的,有他的名字,还有些因为太含糊没法听清的字眼。 也许是对那些陌生的记忆和情绪到害怕,她本能地将脸贴进他怀里,就跟贴在枕头上一样。 男人那些本来就难以克制的情绪,又被她了把火。 他摁着她的肩,顿了很久,冷嘲吐字:“你动什么?” 盛明窈不听。 她难受,也铁了心要他跟着难受。 哪怕晕成这样了,潜意识里,也笃定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彻底要了她。 真够有恃无恐。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盛明窈被他喂了杯温水,好了很多,渐渐就睡了过去。 在他怀里,睡得很安静很安静。 她的脸上,耳朵上,头发上,脖颈上都是还没干的水渍。 不是刚才因为太疼了掉的泪珠,就是喂她喝水时呛出来的水。 上衣勉强遮着身子,单薄成这样,也不知道冷,看上去整个人都糟糟的。 乍一看,一副被男人玩儿狠了的样子。 沈时洲愈发烦躁。 `念难以纾解,等盛明窈彻底睡了,他还得去浴室亲自动手。 ——这他妈到底是谁玩谁? 第27章 “这是我的。” 天光微亮。 盛明窈迟缓地醒了。 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 只是稍微动一下,就觉到后脑隐隐的疼痛,像是哭多了, 眼睛也很不舒服。 耳边一直有哗啦啦的水声在打扰着她, 缓了很长一段时间, 盛明窈才慢慢找回了清醒, 手撑着, 坐了起来。 入眼是深灰的上用品, 目光所及之处, 几乎没别的颜,所有东西都覆上淡淡的冷调,显得简洁却抑。 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来着…… 与此同时, 耳尖突然捕捉到了阵声响。 她转过脸,正好看见了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 沈时洲头发上全是未干的水汽, 皮带没来得及没系,上衣甚至只扣了两颗扣子。 还没消失的睡意,被这一幕冲击得七零八落。她睁大眼,不假思索把枕头扔了过去, 尖声骂了句“下`”。 枕头软软地砸了沈时洲一下,便掉在地上。 男人瞥了眼,收回视线,脸沉得没有表情, 嗓音也一样:“你看不清楚?这是我的。”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