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一个睡着的人,一个受伤的狐狸和一个话痨的喜鹊。 从此到后山约一里半路,林深树密,若用脚走要半个小时,不过他们不用走路。 树木遮天蔽,森林里不见光,而靠近山脚下树却越来稀少很细小,野草野花生长的茂盛繁密。太晒得草叶油亮亮的,野花盛开的致素雅,草丛里的虫鸣声不绝于耳。 一棵不大的枫树上站着一只杜鹃鸟“咕咕”叫,树下的空地上突然出了三个人,杜鹃惊叫一声,张开翅膀走了。 玉灵往前走了几步,旁边的灌木丛里脸发红的野还有眼睛半睁半闭的蛇探头探脑,见是玉灵来忙从中蹿了出来,说道:“法师,你来啦!” 它们修炼得还不太好,和人的有很大差别,这外貌真是算不得好。 宜言见到它们在这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没想到当初祸害过他房子的妖如今都派上用场了,搬搬抬抬,站岗放哨,还真好使的。 玉灵对它们点了点头,问:“里面可有动静?” 它们一齐摇头:“我们一直守在口,没有动静。” “做的好,继续守着!”玉灵说完话绕过灌木丛走进了掩藏于后的山。宜言和风清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两个被夸奖的妖喜不自,更加尽职尽责地看守山。 山很狭窄,仅可供两个人并排行走,高度近两米,刚够他们自如地走动。里面暗,有淡淡地发霉的味道,空气也凉。玉灵拿出一颗夜明珠在前引路,清晰的光芒下看到地上有很老旧的坛坛罐罐,还有刀和铁头,都散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个山宜言生前来过多次,知道初时狭窄,里面渐渐宽阔,里头是个很大的,并且还延伸了出了几个小,就跟个房子配了几个房间似的。另外还有一个出口,那就直接通向山的背面了。 以前山的那边有几个村子,两边的人来往行走都是直接穿过山,是个天然的地下人行道。战年代也会有人来这里避难,还曾有土匪这里安营扎寨。 经过战,如今这山前山后人烟已经绝迹,田地房屋消失,森林趁机延伸过来,山也荒废了。 这是宜言重生以来第一次来这里,可真是隔世踏故地啊! 不过他可不觉得伤,自从遇见玉灵和苏格儿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是个有造化的,曾经的苦难是他要渡的劫数,现在是历经磨难,凤凰涅槃归来。超越轮回,摆了体俗世的枷锁。 踢着脚下的罐子说:“这里有东西这事儿可千万别让格儿知道,要不然她肯定又得起心思要搬回去。” 玉灵看这石壁上被打凿过的痕迹说:“说不定有价值,也可以换钱。” 宜言笑了一下:“哈,就这些,这都乡下人用的东西,钱是能换,可是跟捡破烂卖差不多。” “那你最好是赶快处理掉,她现在知道这里有山,怎么肯不来看一看。” 宜言摇头叹气:“有处理的工夫我还不如直接给她搬回去呢。算了,做好再当回苦力的准备吧!” 话说到这,突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风清把脚踩进了一具人体骨架里,正踩在人家的前里,脚也卡在了里面。风清狈不堪,脸一下涨得通红。 宜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可真是够笨的,都做了鬼了还看不清路。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这种死读书读死书的。 没办法,玉灵停下来他也只好停下,等着这个白痴的废物。 玉灵倒是没有一点不耐烦,回过头来对风清说:“拿出来吧!” 风清更是羞愧不已,心里暗骂自己愚蠢,蹲下身子去把脚从腐朽的肋骨里拿出来,其间鞋带被勾住了又差点摔倒在地上。 宜言的神情鄙视又傲慢,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玉灵却是脸上微微带笑,从容洒不拘一格。格局气度! 山里这段通道也就百十米,就如同宜言记忆里那样越往里越宽阔,到了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里放着石头堆砌而成的桌凳,还有人类活动留下的古老的生活用品。木头腐烂了,布料也几乎化成了泥,只有陶瓷瓦片和少许的首饰还完好。 山里立着几石柱,巫师就被束缚在其中一上,身上无绳却动弹不得。他身材矮小干瘪黝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巫师,还会以为是个动物。赤脚光身,浑身只一条很肥大且看不清颜的子。灰白的头发很长,像一堆干枯的茅草,因为垂着脑袋所以往下垂着,遮盖住了脸和半个身子。 宜言站在离巫师三米的地方看着他,除了不太像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呀!不过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皱起了眉头。 风清也在打量着看,昨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巫师就被差拿住装在了布口袋里,所以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样子。 玉灵把手进了口袋,停止不动的夜明珠突然游到巫师的头上去。昏的巫师渐渐转醒,缓缓地抬起了头颅,头发也随之向两边散开出脸庞和口来。 这一出来,风清觉头皮都炸开了,连着后退几步,受不了的闭起了眼睛,觉还不够又用双手蒙住了脸。 这个巫师太怪异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宜言也觉身上一阵发麻——若不是玉灵的印章做的身体肯定身皮疙瘩。终于明白玉灵为什么让苏格儿睡过去也不让她来看,这样的场景能把一个普通人吓死。 只见这巫师脸上毫无人样,就是一张皮箍在骷髅上,一只眼睛里只有白眼球,眼底着暗绿的体,如污水一般。另一只则连眼球都没有,就是一个空,可那里动着一坨白,是一窝白的软体小虫子,眼眶周围还挂着一块像是虫卵一样的白小球,此时还有破壳而出的小虫子。 他前一大片腐烂,里面也有活的东西伸头尾,就像在沼泽里面一样钻进钻出,还有带翅膀的飞虫趴在上面。 这就像夏天里的一块腐烂的尸体一样,生了寄生虫,跗骨之蛆跃然于上啃噬生殖。可这还是个活物啊! 巫师巫师,不如说是个活尸! 风清也还从指里偷瞄,巫师身上的寄生虫让他汗倒立头皮发麻,仿佛自己的汗孔里也被这虫卵给占据,发出难以言喻的奇。 宜言这个厉鬼也受不了,头皮里一阵发,转过身去忍不住十指在头发里来回挠了两下。真是好奇害死猫,早知道是这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跟玉灵来看着个活尸,真想点化尸水把他给化了。 他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来,又说:“这个东西怎么把自己成这个德,实在是太恶心了。” 其实玉灵看到这个场面的受也十分不好,所以用了障眼法让自己看不到那些虫子,所以看起来面十分平静。他说道:“他身上的东西,你还没有全都看到。” “还哪里有?”宜言忍住恶心又朝巫师看去。眼睛所及之处已经能把人给看疯了,别处还有?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