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准备前往神龙,天赐突然拦下上尊上官甫。 他纠结了许久,到底是喊父亲,还是师父。 不过最后他还是咬牙说:“师父,徒儿……有件事想请您开个恩。” 上官甫瞬间一愣,他明白天赐一时接受不了,便也没有强求。 “说吧!”上官甫略带失望地瞅着远方。 “圣尊有个圣姬,就是刚才袭杀他的女子,她叫杜玉琴,曾于我有恩,还望师父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上官甫侧目一瞥,心中渐渐想起一些往事。 “当黄龙堂副堂主华芳无故被杀,看来是你做的了?” 天赐点点头,没敢狡辩。只是他不敢抬头望上官甫,也许是还有恨意,也许是说不清的畏惧吧。 上官甫深一口气,皱眉说:“这么说上次劫走华如意的人也是你?” 天赐惊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师父……怎么知道?” “哈哈,”上官甫一阵大笑,十分得意说,“这神龙教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我不仅知道她是圣尊的外孙女,我还知道她是圣尊的心病,是他一生的痛!” 天赐不明白上官甫在说什么,便没有接话。 上官甫扭头望了望婉莹,稍稍有些担心。 “圣姬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小心某人不高兴。她是大小姐脾气,静时冷若冰山,动时暴如烈火。可偏偏这样的人,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便是缘许三生,至死不渝。” 天赐更为惊诧,暗暗好奇上官甫是如何知道婉莹情的。 他没有时间细想,赶紧拱手说:“请师父务必保全她,徒儿曾答应过她,要救她出苦海,做人不能食言。” “嗯,”上官甫沉思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下了。 众人来到圣龙时,整个圣龙已经清扫完毕。 此时远处奔来四人,竟是三男一女。 为首的男子约四十七岁,眼鹰鼻,螳螂头,眼光犀利,透着几分凶光。 天静少主傅玉成一眼认出他是艮殿主喻鸿飞。 另一人比喻鸿飞长一岁,颧骨很宽,下巴尖尖,看上去瘦骨嶙嶙,透着几分可怖。但他眼光和善,看上去像老实巴的教书匠。他便是兑殿主邱凌云。 喻鸿飞右边是一位中年妇女,年约四十二岁,凤目粉,小脸白面,冷傲而美。她正是离殿主鲍蕾。 还有一人走在邱凌云左边,年约四十岁,浓眉大眼,耳高竖,面庞冷峻,双目炯炯有神。他乃是巽殿主管天意。 四人先拜了傅玉成,随后再拜上官甫。 喻鸿飞正说:“上尊,我等在山拦住一人,好像是黄龙堂副堂主华云鹤。不过他拼死挣扎,最后跳下了山崖。我们见没有华家援兵攻上山,便急匆匆赶来支援。” 上官甫背着手不住点头,顿时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抬头面带忧虑说:“华云鹤不除,后必成大患!算了,诸位辛苦了。请到偏殿休息,本尊立刻命人准备午膳!” 于是婉莹、晴儿、冰儿、傅玉成、逍遥阁四位塔主和天静四位殿主齐齐到偏殿用茶,等待后续安排。 逍遥阁众人与婉莹围桌而坐,天静众人与傅玉成围桌而坐,唯独冰儿独坐一桌,十分冷清。 冰儿双手捧茶,不时望向殿外,略显焦急。 四位殿主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开心。 傅玉成偶尔假笑应付,余光却始终偷瞥冰儿,心中有些不忍。 他终究还是猛然起身,惊得四人也纷纷起身。 傅玉成招招手示意众人落座,语气谦恭说:“叔父、姑母请坐,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些事。” 他转身径直奔往冰儿,在她旁边落了座。 冰儿一惊,茶水洒了一手。 傅玉成忙掏出手帕帮她拭水,眼中含深情。 冰儿小声说:“多谢!” 晴儿偷偷望着二人,忍不住捂嘴轻笑。 婉莹正与四位塔主谈话,陡然瞥见晴儿偷笑,忙拿小手捏了她一下。 “哎哟!”晴儿尖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倒把婉莹惹得抿嘴浅笑。 飞虹塔主康细君忙关切问:“常侍怎么了?” 婉莹摆摆手似笑非笑说:“没事,她呀可能坐太久了。姑母怎么会来?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到的?” “小主太大意了,你前脚刚走,夏常侍便发现了。他悄悄跟上你们,找到你们下榻之地后便回来禀报阁主。阁主二话没说就下了旨,当夜命我们尾随而来。” “哇!”晴儿稍稍有些惊讶,又有些羡慕,幽幽说,“阁主为了姐姐真是煞费苦心啊!” 婉莹环顾众人,却有些疑惑。 “我爹担心我,为什么不派子龙来?派你们来,有些大材小用了。是不是他老人家有什么特殊使命?” 嵩岳塔主黄智愚捋着美髯憨笑,“我早就说过咱们的小伎俩瞒不过小主的慧眼。确实如此,咱们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护佑小主,另一方面是奉命相助上尊。” 婉莹渐渐猜出七八分,便没有再问。 她瞅了瞅外面,心中却五味杂陈。 上官甫救治圣尊华远平的行为让她觉察并不简单,她锐地意识到眼前的斗争并没有尘埃落定,相反正呈现白热化。 圣尊殿上,上官甫环顾殿下众人,东面是天赐、香雪海、水圣相韩文信和土圣相张浩宇,西面是天佑、玉玲珑、火圣相萧永贵和木圣相曹致远。 他身旁则侍立着夏淑,她不时深情偷瞥上官甫。 上官甫却不曾回应,只是面带忧虑说:“眼下虽然平定了黄龙堂主华元的叛,但咱们元气大伤,还需要时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本尊的意思是华圣尊不能废,咱们还需要全力拥戴华圣尊。” 众人大都不解,个个面诧异之。 韩文信额纹逐渐凸起,拱手轻问:“上尊,如果还尊他为圣尊,那咱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如果将来他秋后算账,我们如何自保?” 萧永贵也起身附和,高声叫嚷:“废了华远平,拥戴上尊复位!” 张浩宇与曹致远都是后来投诚,纷纷低头不语。 “哈哈,”上官甫大笑,抬手示意萧永贵落座。 “你们尽管放心,圣尊只是名义上的圣尊,大权还在咱们手里。只不过是借他的名义一方面稳住商帮,另一方面安抚华家,还一方面迟滞天魔教进攻的步伐。” 众人恍然大悟,韩文信更是喜不自胜,不盛赞:“上尊谋略无双,属下佩服!这样便能为咱们恢复元气赢得宝贵光,为将来应对魔挑衅积蓄力量!” 上官甫默然不语,却没有一丝欣喜,反倒是平几分忧愁。 或许是这胜利的代价太沉重了,又或许是前途漫漫,让他到一丝心累。 众人都去用餐了,唯独上官甫坐在御座未动。 不久夏淑端来饭菜,上官甫却没有胃口。 他闭着眼,一手不住敲着脑袋,仿佛十分苦恼。 夏淑轻步上前,双手按上官甫太,动作轻柔而娴。 这一刻上官甫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舒适,也只有此时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备,静静地享受生活。 夏淑边耐心抚摸,边出一丝窃喜。 而上官甫闻着悉的胭脂味,竟有些恍惚,陡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