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圣尊上官甫讲述和右圣尉卫青山的过往,众人捧着脸津津有味,仿佛在听一场大戏。 只有冰儿和婉莹似乎心不在焉,冰儿是对上官甫的往事不兴趣,婉莹则是一开始便抱着怀疑的态度在听。 她总是有太多疑问,觉得上官甫的话充矛盾。 “上官伯父既然与卫青山决裂了,为什么您还会前往呢?” 上官甫轻叹一声,抿了一口茶,对婉莹似乎稍稍有些戒心。 “人与人之间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后来华圣尊被囚神龙,我却坐上了圣尊的位子。他是右圣尉,我们难免有往。十年的光,足以抚平一切伤痛。” 天赐点点头,颇有慨的附和说:“都说光是最好的良药,一寸光一寸苦啊!” 天佑眨着眼十分不解,好奇地轻声问:“寸苦难买寸光吗?” 众人一阵大笑,晴儿望着天佑出丑暗暗伤神,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婉莹没有理会天赐,反而继续深入细问:“地老扶伯父坐上圣尊的宝座应该不只是利用您引出圣尊派余孽,毕竟圣尊虽然有名无实,但好歹是万人之上。” 上官甫一瞅婉莹,暗暗心惊,不高看一眼。 “不愧是妙玄兄的千金,就是冰雪聪明。我见过的女子当中,还没有能比得上你的。” 婉莹十分谦虚,轻轻躬身。 “多谢伯父谬赞,还请伯父赐教。” “唉,”上官甫摆摆手,似乎有难言之隐。 天赐急忙回头望着婉莹,轻轻摇头。 婉莹嘴角浅笑,虽然知道天赐想法,却没有打算听他的。 天赐知道婉莹是为自己着想,婉莹也知道天赐是为自己好,二人心照不宣,却都默默做着让对方有利的事。 上官甫虽然不太喜婉莹刨问底,又不得不回答。 “当初地老之所以扶我坐上圣尊宝座,就是对内安抚华家,对外制衡四大分堂。卫青山这一招毒呀,握着华圣尊不放,又挑起了圣尊派内斗。” “后来呢?”天赐忍不住问。 上官甫沉思片刻,这才断断续续说起往事。 自从他当上圣尊,卫青山为了巴结他,总是以探望上官夫人病情为由登门拜访。 上官甫起初对他不理不睬,后来也逐渐和颜悦。 卫青山为了上官夫人的病情也算不遗余力,甚至苦心钻研炼制圣药。 上官甫十分动,最后二人也冰释前嫌了。 “所以当卫青山说他已经炼好了圣丹可以救平,我立马就心动了。平的病情已经二十年了,遍访名医一直没有良策。所以你们该明白我当时的心情。” 天佑听卫青山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咒骂他。 “这个卫青山真不是东西,几次三番出卖师父,说他小人都侮辱小人这两个字。” 天赐倒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数郑锦华。 “卫青山不算是首恶,首恶是郑锦华,如果不是他出卖师父,栽赃陷害,师父也不会被地老追杀。这个畜生迟早还会祸害别人,逮住之后一定要宰了他!” 婉莹见二人一唱一和直摇头,她倒是有别的见解。 “依我看,罪魁祸首应该另有其人。” 众人纷纷好奇,连上官甫也忍不住问:“你觉得是谁?” 婉莹望着天赐,又瞅着上官甫,暗暗下了决心。 “当初有人袭杀其余圣童嫁祸上官伯父,又在天赐前往江宁镇时通知圣毒教,还杀害青城山张元亶前辈嫁祸给天赐。依我看此人才是元凶巨恶!” 上官甫直视婉莹良久,神情复杂。 婉莹也毫不怯场,傲然对视。 上官甫一捋金胡,无奈一笑。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没有办法啊!就像你父亲,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被迫做一些违心的事。所以这必定是地老所为,当年我带天赐和天佑回教地老也知道。” 提起往事天赐和天佑都是一惊,二人迫不及待想清梅园的事。 最后还是天赐先开了口:“师父,梅园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和天佑谁才是齐大侠的子嗣?” 上官甫摇摇头,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谜底:“都不是。” 见众人目瞪口呆,上官甫只好再次提起往事。 二十五年,齐凤翼邂逅了圣毒教毒尊千金独孤龙葵,二人暗生情愫。 后来差错,情逐渐升温,最后私定了终身。 二人婚后便移居了江宁镇,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 本以为可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恬淡生活,远离江湖的刀光血影。 没想到多年后玲珑丹降世,掀起了一场江湖浩劫,也打破了齐凤翼夫妇的平静生活。 江湖谣传玲珑丹重现江宁镇,一时间各路豪杰枭雄纷纷聚集江宁镇。 然后便发生了梅园惨案,一夜之间齐凤翼一家三口被屠戮殆尽。 “这件事必是两大正派所为,他们无非想夺取玲珑丹,顺带破坏神龙教与圣毒教的关系。” “那我们?”天佑疾问。 上官甫轻叹一声,“当初为了安抚师父,也为了防止圣毒教突然发难,我只好随便找了个男童来冒充齐师弟的儿子。” 香雪海许久没说话,突然指着天赐和天佑说:“那他们两个是谁的后人?” 上官甫黯然神伤,仿佛十分心痛。 “当初我在江宁镇有个好友,姓林。我便将齐师弟委托他照顾,没想到一场浩劫也将他卷了进去。他子惨死,自己疯了,只剩下两个儿子。” 天赐暗暗吃惊,只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想起当初在江宁镇后山看到的林尚甫儿的墓碑,天赐又有些疑惑。 “不对啊,师父。林……林大侠儿女如果死了,为什么有墓碑呢?” 上官甫一愣,不知道天赐在胡说什么。 “什么墓碑?” 天赐便将在江宁镇后山看到的墓碑和碑文叙说了一遍。 上官甫面陡变,旋即恢复正常。 “当为了掩人耳目,我只好这么做。” 天赐与天佑凝望许久,却都没说一句话。 香雪海暗暗叹息:“看来师父又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唉!” 唯独婉莹对上官甫的话半信半疑,始终觉得内容十分蹊跷。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