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骑马南行,突然一缕风吹过,她只觉心神一颤,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晴儿大惊,以为她酒醉尚没完全恢复,急忙关切:“姐姐,你没事吧?我有点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吧。” 婉莹知道她是体贴自己,加上她只觉一阵闷,便停下休息。 两人拴好马绳,往草地一坐。 晴儿取下水袋递给婉莹。 婉莹刚喝一口便呛了气管,不咳嗽不止,直咳到粉面通红。 晴儿忙轻抚其背,帮她顺气。 婉莹单手撑地,不住声气。 一阵黑云遮住了太,整个天空黑的。 风吹得树叶呼呼作响,宛如鬼魅哭泣一般。 晴儿抿嘴一笑,“这大热天终于来了阵风,吹得人骨头都酥了。” 婉莹猛然抬头,望着呼呼作响的风,不暗暗心惊。 她喃喃自语:“是你吗?” 婉莹眼前忽然出现了天赐的身影,只见天赐冲着婉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去了。 婉莹急忙起身追去,却望不到一丝人影。 晴儿目瞪口呆,不知道婉莹怎么回事,飞快奔到婉莹身旁,一把拽住她。 “姐姐,你怎么了?” 婉莹失魂落魄,眼神空,“没事,我可能太累了。” 晴儿脸疑惑,赶紧扶着她坐下。 婉莹突然紧紧握住晴儿双手,脸惊恐,竟说不出一个字。 晴儿吓了一跳,急得语无伦次,“姐姐,你……你别吓我!” 婉莹紧张兮兮,手臂都在颤抖,“我刚才好像看到天赐了。” 晴儿顿时头皮发麻,她觉得婉莹可能是太思念天赐了,所以只是轻声安,倒也没有在意。 直到婉莹又提了一遍,而且神情异常紧张,晴儿这才觉察出事有蹊跷。 晴儿急忙反手握住她玉手,斩钉截铁说:“姐姐,你切莫要胡思想了。天赐还在千里之遥的天魔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你呀,小心相思成疾哦。” 婉莹咬着嘴不住摇头,头上步摇来回颤。 她柳眉紧皱,也语气十分坚定说:“我没有胡思想,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想。突然一阵风吹来,我便看到天赐站在树荫处,一直冲我笑,然后挥挥手。” 晴儿原本觉得她是过于思念,现在被她一乎,倒暗暗有点后怕。 她不住扫视四周,神经兮兮般。 虽然她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她也不信婉莹会胡诌瞎说。 晴儿双目圆睁,兴许是过于紧张,突然尖叫一声,紧紧抱着婉莹。 “姐姐,树后面!”她右手指着远处大树后。 婉莹轻轻拍拍晴儿后背,定睛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晴儿哭丧着脸,“不……不会是有鬼吧?会不会是天赐的鬼魂来跟你道别了?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瞎说!”婉莹面微怒,“天赐如果真变成鬼,也一定不会害你,相反只会保护我们,你怕什么?” “哦,”晴儿恍然大悟,“也对哦!” 她赶紧松开婉莹,收拾妆容,掩饰内心慌张。 但她心中仍旧怵怵的,于是又抱住了婉莹胳膊。 婉莹叹息一声,“希望天赐不要出事才好!求求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 她慢慢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晴儿见她十分诚恳,也忙跟着祈祷。 天赐被炎热所伤,已经昏不醒。 前魔君沈波旬刚将他从龙凤谷提到飞燕殿。 香雪海眼尖,一眼看出天赐衣服十分悉,不大惊。 前毒尊独孤胜见沈波旬拎着一个人也十分意外,惊得目瞪口呆。 沈波旬将天赐放在椅子上,回头招招手。 “老毒物,你快来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香雪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过去查看天赐伤势。 独孤胜见香雪海去了,便没有动身。 他对自己教出的徒弟还是十分自信的。 沈波旬对医术不懂,自然也不敢置喙。 他站在旁边见香雪海滴滴泪落,不暗暗诧异。 “莫非玲珑认识他?等下倒要好好问问才是。”沈波旬暗忖。 香雪海暗暗搭脉,心中已经猜出七八分。 她赶紧回身望着独孤胜,神焦急,“师父,他中了火毒,咱们得去冰谷。” 独孤胜顿时大惊,瞪着沈波旬,“老魔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波旬也出无奈表情,急忙让香雪海带上天赐前去绝情谷。 “老毒物,咱们路上说。” 香雪海便抱起天赐直奔绝情谷,沈波旬也紧随其后,独孤胜坐着轮椅上也飞驰而去。 沈波旬见独孤胜轻功不在自己之下,倒颇为震惊。 自从他知道独孤胜间歇失忆,他很少和独孤胜比试,总是能躲则躲。 现在见他施展武功,却到一丝久违的欣喜。 不多时,众人带着天赐来到了绝情谷。 独孤胜轻声吩咐:“老魔头,去取冰心的寒冰来。” 沈波旬正要前往,香雪海已经一闪而去。 他大意外,轻轻低头问:“老毒物,你觉不觉得你徒弟似乎认识天赐?” “天赐?”独孤胜一脸茫然,“什么天赐?” 沈波旬便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天赐,“就是他。” “哦,”独孤胜轻轻点头,“我也觉得玲珑有些异常,我还以为她是救人心切。” 沈波旬一阵笑,突然又回头问:“老毒物,你有没有把握治好他?” 独孤胜不屑一顾,右手掌着金丝,左手轻轻拨金丝系着的铜钱。 “老魔头,你别忘了我的称号,这‘医绝’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两人正说话间,香雪海已经取回寒冰。 独孤胜命她将寒冰放在天赐周围,摆成一圈。 然后独孤胜便开始施法。 他两手齐出,金丝绕天赐,只见金丝闪闪发光。 独孤胜将寒气慢慢送入天赐体内,帮助他驱除火毒。 不消一盏茶功夫,天赐已经有了反应。 沈波旬见天赐一阵咳嗽,顿时大喜:“他还活着!” 香雪海也喜极而泣,偷偷擦拭眼泪。 独孤胜瞪着沈波旬,“老魔头,别吵吵,我又不是瞎子。现在我得先帮他除尽内毒,否则他即便活着,也定是残废!” 沈波旬急忙闭嘴不敢说话。 香雪海也守住旁为他护法,一旦独孤胜出现意外,她还可以及时接手。 此时远在几百里外的婉莹还不知道天赐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直默默祈祷。 天赐也一直处于似梦非梦的幻中,仿佛能应到婉莹的无声呼唤,也一直魂牵梦绕。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