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三了吧?!”询问又带着肯定的语气。 “当然了啊。你果然三鹿牛喝多了吧,神经这么萎靡。”我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至手机。那上面正在上演着“天泣地”的狗血剧情,但群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大有一副“不嫁小说誓不为人”的动样。也许有人说得对,有时候我关注的并不是小说本身的内容而是小说所带来的觉——可以暂时从繁重的学业中解的轻松。 “那你还这么堕落。”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但很显然,小说与他,我更愿意买小说的帐。 “苏言啊,不是我说你,看你这么堕落,身为兄弟的我实在是,实在是”就在我被吵得不耐烦抬头瞪他的那一瞬间,我的怒气立马被惊悚代替了,浑身像打了血一般怔怔地看着一个十八岁的大男生像个深闺怨妇一般用袖子遮住口鼻,凄然哀怨。 意识到我终于注意到他了,他那哀怨凄切的表情马上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笑容灿烂地循循教导:“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把手机给我吧!看在同学一场情分上,酬劳就免了。谢的话你讲就讲,兄弟我也乐意听。” 我先是一愣,又马上意识到他的话中话,暗暗翻了个白眼:“白江叶。” “嗯。”他一脸兴致。 “我呸。” 意料之中看到了呆怔木然的表情之后又变得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指着的手指一直颤啊颤:“你你” 我抿嘴一笑,想借口玩手机,没门。虽然这么想着,但我内心其实没那么好受。对于众人高度紧张的高三,我却始终如游戏一般悠闲自在地过子。我疯狂地看着小说,过着夜颠倒的子,以至于到最后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是在逃避现实。 唉,逃避什么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脸上却洋溢着热情至极的笑容:“小白,手机还是给你吧,我不玩了。” “真的?”对于突如其来的“恩惠”,白江叶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没有什么条件吗?你不会在我玩过手机后向我勒索钱财吧。” 天地良心,难道我苏言就是如此诈之人吗?我强郁闷笑了笑:“不要就去做作业,别打扰我。” “不不,开玩笑呢。我就知道苏言你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他马上拿过手机,摆出一脸市侩的笑容。很假的话,我甚至看出他眼里偷笑的光,但我并不反。或许这个年龄的我们为了得到自己的所需都会这样。 我笑着听完他这番还算“华丽的赞美”,又笑着注视他快离去的背影,接着再笑着出物理书,心里腹诽,如你所愿替我去地狱吧。当然仅仅是腹诽而已。因为白江叶是那种就算上课睡觉也能考出优异成绩的人。并不像我,越到高三,人家都往上坡爬,我偏偏来个特立独行,硬是往下滑。 我想起了我刚到一班的时候,白江叶一脸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不够义气啊,都说了你会报文科班的,结果你竟是理科班的,还和我一个班。” 我当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不能怪我啊,我爸哭天抹地地就差撞墙就义威利让我改的。” 他却一直嚷着:“我都做好了我理科第一,你文科第一的心理准备了呢。” 想来也觉得好笑,我这么一个理科十分蹩脚的学生竟然选了理科,更离谱的是我竟然被编进了高三(1)班这个备受瞩目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想钻进来的重点班。我猜肯定是当时校长没戴眼镜,我家主上冒青烟所以把我给划了进来。因此我就这样神使鬼差地和白江叶继续同班,也就继续和他的“孽缘”,大概不对,应该是兄弟缘吧。还有和其他同学很薄很薄的情谊。 我是个很擅长际的人,但高中的生活让我无意识间关闭了自己的心扉,所以极好的朋友也就那么三四个。其他的我都奉守着“君子之淡如水”的原则,偶尔见个面打声招呼我就觉得很神奇了,可我并不在意,依旧甘之如饴。 那天遇见一学妹。见她双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吓得我连了好几口唾沫。天呐,她该不会是gay吧!事实证明我想太多了。 学妹异常羡慕地说:“学姐,能和你在同一个高中上学真乃我的荣幸也。学姐在初中时就是风云人物,现在肯定也不输当年吧。”眼皮不住跳了跳,我初中时很张扬很高调吗?像我这么一个长相普通,用白江叶的话就是长得很安全的人凭什么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略微思考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果然成绩这玩意魅力大。初中时锋芒毕,就是一服了兴奋剂的热情好奇少女,凡事争强好胜,夺个第一啥的,不出名还真有点难。 我苦笑一声:“江湖变化无常啊,物还是当年的物,人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了。” 学妹大吃一惊,瞪大了眼:“难道学姐还不能从中考发挥失常的影走出来么。不就是一道数学选择题的失误么。” 我挑了挑眉,问:“谁告诉你我就差一道选择题的分数就能上重点的?” “张老师。就是之前也教过学姐数学的。” “往事不复提。”我表面笑得风轻云淡,内心早已燃起熊熊大火,张秃头,你等着,我不回马冲杀灭了你那“光明顶”我就“苏”姓倒着写。 将这事说与白江叶时,白江叶斜眼看我,叹了一口气:“苏言,你那姓氏不比王姓,倒过来就不是字了。要不跟我姓吧,我们白家不介意收一个智障的。”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算姓‘黑’,也绝不要跟你姓。”我当即反驳,白江叶尴尬地笑了笑。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