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来到秦道天面前的时候,并没有意外,这段时间的计划,叶笙一直都是有告诉他的。 是以,秦越站在秦道天面前时,也是不卑不亢。 他再无从前那份畏惧,也再无从前那份淡漠,就是一个十分平和的人罢了。 这样的秦越,看在秦道天眼里,倒是有几分平和。 秦道天屏退了所有人,整个寝殿内就只剩下秦越和秦道天两人。 秦道天看着眼前秦越的脸,慢慢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王皇后的模样,他以往看到他总是生气,可如今却是觉得气不起来。 大抵是自己真的亏待了他,亦或者是今来的梦魇住了他,让他的情绪有了转变。 “你……”秦道天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恍然,觉得自己竟然和秦越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秦越也没有说话,只是藏于袖间的手,轻轻的捻了捻。 他运用内力,将指腹热,那安神凝气的药粉挥发在空气之中,这寝殿已经被叶笙点了旁的用来掩盖的安神香,此时这药粉也无无味的,并不能让人察觉。 秦道天闻了,只觉得头疼的觉隐隐好了一些。 他头疼舒缓,心下也舒缓了不少,他沧桑又枯槁的脸闪过一丝不自在,半响才问道,“你……可怨朕?” 秦越笑了,笑容很浅。 “在无妄寺的那些年里,儿臣自然是恨的,若说不恨,父皇可信?”秦越若直接说不恨,秦道天如何会信,他这样多疑的人,大概只会觉得秦越又有什么谋诡计之类的,所以还不如直接承认。 秦道天的脸果然变了变,只是并没有明显的怒意,大抵也是难得的不头疼,便沉默了。 “但……父皇派人接儿臣回京后,儿臣觉得,父皇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儿子的,儿臣便释然了,儿臣在无妄寺多年,如今也别无所求,但求父皇身体安康。”这话秦越说得情真意切,但心里却是十分的厌恶。 他看透了秦道天的冷漠,看透了秦道天的残忍,那些血海深仇,都不是一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就可以解决的。 若是有人杀了你母亲及外公全家,待那人晚年病重了说一句悔,是否就连责怪的资格都没有呢? 秦越从不这样认为,他睚眦必报,这些仇恨,是秦道天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和挽回的。 有些错,错了就是错了。 绝没有重来的可能。 秦道天半响之后才叹了一口气,“父皇当年,也是不得已。” 秦越心中冷笑,嘴上却说,“儿臣明白。” “你坐下陪朕说说话吧。”秦道天觉得头脑难得的清明,他让秦越坐下,跟秦越说着一些不痛不的话题,大部分时间都是父子两沉默着,并未过多的谈。 秦道天似乎透过秦越想起那个梦魇中着自己的女子,看得久了,就对那个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了。 他觉着头疼好了不少,便叫秦越回去了。 秦道天暗想,叶笙所说还真是有效,他见了秦越当夜,梦里的人变成了秦越,那个对自己虽然有过怨却依然健康长大的嫡子。 次,秦道天再次宣秦越入,他也没说什么,便是让秦越坐在那里,给他画个画像,一起下个棋,仅此而已,便让他舒心不少。 这样的安稳和舒适秦道天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于是此后的每,秦道天都会宣秦越入,大多数都是屏退众人,他对着秦越,若有外人在,依然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连番举动,让许多人暗自猜测,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更有人打听到叶笙一直在皇帝身边照料已有月余,这般相信越王夫妇? 会不会…… 某,秦越在秦道天的寝殿密谈了一个时辰之后离开秦道天寝殿时,笑容分外的明媚,连着对人都毫不吝啬的给了好几个笑容。 秦道天的头疼症已经好了不少,人也恢复了些许气,这一秦越离开之后,叶笙建议他症状好转,可以再进一步治疗,或许这病能好起来。 秦道天闻言自然是兴奋不已,便由着叶笙给自己治病,还服下了叶笙煎下的药,服药后不就,秦道天便沉沉的睡着了。 区太医给秦道天把脉,发现他的脉象着实稳健不少,比之之前的虚浮稳了很多,他欣得直捋胡子,“小叶大人真乃能人也!皇叔的脉象已经好了许多啦!” “区太医过誉了。”叶笙笑得十分谦虚。 因秦道天睡下了,叶笙也难得能身,只剩下区太医和婉儿在皇帝身边守着,自己则难得的可以休息一下。 黄昏时分,叶笙便看到平里守在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避开眼线往寝殿侧面的地方走去了。 叶笙仗着听力好,不需要跟上去,只要集中神便能听到他的动静。 直觉告诉叶笙,这太监总管有些问题。 叶笙便在寝殿前不远的树下站着,一副累极了在肩的模样,远远的有人看着她,举止分外的光明正大。 大约几分钟后,叶笙就听到那太监总管拐进去的地方传来了说话声。 声音很低,若不是叶笙的听力惊人,是绝不可能听得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父皇对秦越说了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三殿下,老奴也不知道啊,近皇上召见得勤,似乎也没说什么,许多时候都是支开奴才们密谈的。” 叶笙勾一笑,原来是秦华打听消息来了,这个太监总管,已经是秦华的人了? 看来,有了这个太监总管,秦越的计划更完美了。 是的,这是他们计划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了。 叶笙继续听。 “父皇对秦越态度如何?”秦华低声问道。 太监总管想了想才回答,“老奴琢磨着皇上对越王态度极好,每每瞧见都对越王笑得开怀,倒是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来的时候皇上都不曾那样眉头舒展。” 秦华呼有些重,大抵是有些不顺气,他似乎还低声咒骂了一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