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陈氏闻言,觉得华嬷嬷的建议很是有用,她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叶笙,怪气的笑着道,“去,把那个不懂事的丫头带上来,既然主子不从,那便只有责罚丫头了。” “祖母,在你眼中,丫鬟的命便如此不值钱吗?”叶笙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随即紧紧的蹙住了眉头,她冷不丁的一直盯着叶陈氏看,她自然之道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细巧不过是一个几两银子买进来的丫头,不足为道,即便是打死处置了,也合理合法,本没地方可以申诉。 如若待会真的要面对这种局面,她该如何? 如果只是叶笙自己一个人,自然可以打出府去,可是带着细巧,那便出不去了。 她拳头暗握,若强闯不出去,她便只能…… “安德你瞧见没有,这就是我们叶家养出来的好女儿,为了一个婢便可以便可以顶撞你我!真是胆大妄为!”叶陈氏拿着拐杖指着叶笙,言语之中极尽厌恶。 叶安德眉头紧锁,显然也想不明白为何叶笙便被教养成如此模样。 “对于你们而言她不过一个奴婢,对于我而言,她却是这侯府之中唯一真心待我的人,陪我长大的人是她,照顾我的人是她,我母亲死时,你们在哪里?我生病时,你们在哪里?我被欺辱时,你们在哪里?你们养我?我过得,应当是连祖母身边的华嬷嬷都不如吧?”叶笙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自我嘲讽和悲悯,那似真似假的情绪四溢,指责得叶安德内心十分不好受起来。 叶安德看向自己的母亲,难道母亲真的如此待叶笙么……说起来,似乎这么年多来,叶笙的确是一个人在锦瑟院长大的,她母亲死的时候,她好似才六七岁,当年她身边竟然没有其他人伺候了么?自己也基本上没有手过后宅之时,上次说起时,便直说笙丫头自己不愿其他人伺候…… 难道,是他偏听偏信了? 或许,这些年母亲当真苛待了她?才会导致笙丫头如今如此扭曲的格…… 叶安德看着叶笙那悲凉的模样,心中便有些不好受起来,这也不过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罢了,他心一软,看向叶陈氏,语气婉转中带着几分恳求,“母亲,细巧那丫头确实和笙丫头情分不浅,今之时便罚笙丫头跪跪祠堂,让她知错便算了吧?” “安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信了这丫头的鬼话,觉得我老婆子这么多年来苛待你宝贝女儿了?”叶陈氏脸一变,随即哀嚎起来,“行,行,你要护着你宝贝女儿,不管我这个老婆子了,我老婆子这么多年来帮你教养这么几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自认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人,我扪心自问,不曾啊!如今,好啊,我老婆子被怀疑了是吧?行,安德,你要如何就如何,这后宅主事的印子你拿走,我老婆子从今以后不再过问你任何事!” 叶陈氏捶顿足,啼哭又催泪的,得叶安德很是不安。 叶安德急忙上前跪在叶陈氏身前,连连道歉,“母亲,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儿子的错,您莫要动气,这事的确是笙丫头错了,您要如何处置都听您的,您消消气,莫要伤了身体。” 叶陈氏闻言,脸才好了一些,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我可不敢,如今我是连处置一个不听话的没规矩的丫头都没权利了,这后宅之事我是管不了!安德,我老了,说话也不中听了,你也不必孝顺我了,我老婆子自会找个地方自己过子去!” “母亲,儿子错了!您可莫要说这些吓我,后宅之事只有您才管得了,一切都是您说了算,儿子不再手,今之事,您该怎么罚便怎么罚!”叶安德叹息一声,哪里敢做这个不孝之人。 叶陈氏见差不多了,这才肯说道,“好,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便还替你管着,侯府有侯府的规矩,若不严惩,岂不是谁都能效仿为之,再者我已容忍这丫头诸多,今我必将严惩不贷!” “是是是。”叶安德连连点头,哪里再敢反驳,他看了一眼那眼眸倔强冷漠的叶笙,被那样的眼神刺痛,他亦不想留在这里,便同叶陈氏告退,“母亲,后宅女眷的事情,您全权处置,儿子便不再此多留了。” “行,你歇着去吧。”叶陈氏闭上眼,点了点头,没有叶安德在这里,她便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 总归,不会出了人命的,这丫头,脾也是该教训教训。 叶安德离开前如是想着。 此时,细巧已经被两个嬷嬷拖了上来,她似乎意识不清,头无力的耷拢着,脸颊高高肿起,十指红肿,后背一片血污,便这般披头散发的被拖了出来,鞋尖在地上划过,带出一道淡淡的血痕来。 叶笙瞬间就红了眼,她咬牙冲上前,猛地推开了那两个搀扶着细巧的婆子,将她揽在了自己怀中,她轻轻的将细巧放在了地上,迅速的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已经十分的微弱。 两个婆子被推得猝不及防跌倒,待反应过来便立刻爬起来要扑过去。 “别过来!”叶笙大吼一声,声音中有一些颤抖和嘶哑,她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立刻给细巧服下。 那是玉丸,用各种上品气血良药制成,可以保住心脉和增快恢复气血的速度。 细巧嘤咛一声,似乎开始清醒…… “无须拦她,给我打!若不分开,两人一起打!”叶陈氏半靠在椅背之上,难得看到叶笙如此愤怒的模样,她心中竟然有一丝畅快,大抵是近期被叶笙气的狠了,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那手持杖的下人又走上前来,两人也不看,扬起杖便要打! 眼看便要打下去,纹丝未动的叶笙突然抬起手臂来…… 她难道要用手来挡?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