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封如故渴睡地“唔”了一声,眼睛微睁,长睫上浮出一层水雾。 如一端了一杯温好的水给他,另一手握住他的胳膊,扶他起身,动作小心之至:“……义父?” 封如故:“嗯?” 如一将信拿在手中,要给他看:“端容君广发天下帖,又特意与我发了一封信,叫我明务必去一趟不世门,和他……共向不世门讨要说法。” 封如故懒得看,捧着杯子溜溜地喝水,道:“你去吧。” 如一皱眉:“到时候,有许多人会去,其中,会有许多义父的仇人……我可能不方便带义父同去。” 封如故伸了个懒:“没事,不必管我。你先去准备吧。” 这两来,封如故待他始终是淡淡的,让如一不上不下,想要道歉,却发现先前说过的混账话太多,不知该从何道歉起,心的纠结苦恼,颇尝尽了“情”之一字的苦楚。 偏偏他又不擅言辞,尤其是在封如故极有可能恢复记忆的前提下,他心中有万语千言,面对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于是,万千言语,只汇作了一个淡淡的“嗯”。 目送他走到门口时,封如故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你啊……”封如故软声问,“还没喜上我吧?” 如一扶住门框的手猛一用力,险些把整扇门卸下:“我——” “没有就好。”封如故话音微顿了顿,“有的话……” 如一背对着他,宛如等着一句审判。 但他等到的只有一句:“你去吧。” 如一低低应了一声,敛住心失落,匆忙向外走去。 有的话……义父,如故,这份心意,你可愿接受吗? 封如故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全然消失在门外。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