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年纪比她还小上两岁,又是新一代四门弟子中最早入门的一个,是以望舒君与他最为悉。 她低声道:“伯宁,冷静。” “我很冷静。”常伯宁微低下了头,“这是如故拼死换来的局面,我不可……不可浪费……” 常伯宁轻声喃语,仿佛是在反复告诫自己:“我是风陵山主,我是常伯宁,师父将风陵托付于我,这是我的责任。我该担起责任……” 望舒君察觉他语态有异,不提醒他:“伯宁。” “我知道,冷静……我该冷静。”常伯宁的身体发起抖来,“可我真想……我有一事不明……” 望舒君把声音尽量放柔:“何事?” 常伯宁茫地看向她:“……他们为什么不我自尽?” 若是这样,他追如故而去,如故许是就不会责怪自己不负责任了吧? 望舒君一时无言,目光望向浩然亭中。 周遭的一切混,都像是与如一隔着一层透明的薄层。 如一一直是平静地木然着,低头望着自己空了的小指,望着封如故的脸。 如一轻轻抱住他的身体,摸他的颈脉,额头,只是小心的抚摸,似是生怕触痛了他。 在周身经脉熔断后,鲜血从封如故周身盛开得靡万分的七花花心涌出。 玄衣不显。血无声地缓缓顺着他的衣物沁出。 如一一身白金僧袍,渐渐晕开血的纹路,袍身上的金线莲花一丝丝爬上血。 他将封如故的身躯合入怀中,于是他身上染上了更多的血,膝头、前、腹、脸上,他察觉不到似的,在一片血腥气中,珍之重之地拥抱着他。 如一用气声询问:“是……你吗?” 他另一只手握在袖中,紧紧掐着一样东西,掐得指尖发疼。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