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僧榻,轻轻一指,心中所言便从数步开外的僧榻上传来:“你要教我怎么做人吗。” 上的封如故便不说话了,面对黑暗,嘴开合几下,说出一句无声的话来:“……没有。我只是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读懂他的语,如一当即愣住。 封如故不知心事已被人所知,再开口时,嗓音仍是一派的纨绔骄矜:“大师,封二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任妄为,胡闹莽撞。这些子,你多担待了。” 不等如一回话,封如故便敛好被子,道:“我要睡啦。你也早睡。” 言罢,他不再吭声。 封如故睡着时很是乖巧,不吵不闹,呼也极轻。 如一观察许久,方才确定他睡着了。 他一头长发未经整顿,凌地覆在颊上,愈衬得他一张脸毫无血。 如一将他一绺发轻轻拎起,置于枕上。 他的动作很轻,封如故无从觉察,只安心酣睡。 如一将他缚在眼上的带拉下一点,出了他一双眼睛。 封如故的睫黑而长,借微摇的烛火,投下浓墨重彩的光影。 如一向来自认浅,于佛法一途上,参悟十年,仍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如今见了封如故,却见到了山花烂漫,水光。 为何如此? 如一轻声道:“你好与不好,我不甚在意。你是不是好人,我也不在意。在我看来,你是……” 他一时语,不知该如何概括封如故在自己心目中的意义,索从怀中拿出那把玉梳。 按寒山寺寺规,不准夹带违之物。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