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知僵硬成了一块死木疙瘩。 “这样一来,关大山主是绝不可能答应师兄带我回去的,也会立即封山,这样一来,理由充分,山内山外之人都不会起疑。” 彼时,关不用听得身起粟,讷讷地问:“……在这之后呢?将弟子分别集合,一一排查?” “一一排查太难了。”封如故眼皮也不眨一下,“不如全杀了好。” 关不用一时没能听明白封如故的意思:“……这是何意?” “丁酉不是要我封如故杀遍青派吗?”封如故道,“我得杀给他看呢。” 他说:“等今晚,一入了夜,我这个‘疯子’便会毒·发作,逃出囚地。当然,动手的不会是我。” 他走到常伯宁身边,拉拉他的衣带,炫耀道,“我师兄通晓法,知道能一剑封人气,而不伤及人命的办法。不论善恶,统统打‘死’了再说。” 因为自觉给封如故惹了麻烦,常伯宁毫不推辞,对目瞪口呆的关不用轻轻一躬身。 “丁酉恨极了我,绝不甘心我稀里糊涂死在道门手中,他盼着我清醒地死。所以,当我犯下不赦之罪后,他定会带着解药出现在我面前,救我醒来,再叫我生不如死。——他总是喜玩这种把戏。” 言及此,封如故转向了关不用,从掌中出了什么东西,当啷一声丢上了桌面,旋即握住了他的手。 关不用觉得触有些不对,一低头,立时骇然。 ——方才起身之时,封如故握了一把小小的果刀在自己的掌心。 刀的锐面已全部切入他的掌心,而他握着这把深入骨的刀,若无其事地在房中兜转了一圈,才将刀拔·出,随手丢上桌面。 被刀刃封堵的血从创口涌出,落在关不用的襟摆,又钻入他的指甲,沁入他的掌纹。 封如故紧紧握住关不用凉冰冰的手,凝望着他隐含惊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借你一山人命,钓丁酉出来。” ……关不用明白,封如故为何常被世人称作疯子了。 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徒癫辈,算计起人来,可连自己的身体、脸面、声誉一并葬送。 ……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