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忱修养不坏,只笑了笑。 封如故把凳子拿脚勾给他:“坐吧。我坐着,你站着;我喝着,你看着,我也不尽兴。” 文忱只好入座,却有意回避着视线,不去看封如故的眼睛:“舍妹与云中君婚约已解,劳烦云中君走这一遭了。” “客气。”封如故把斟酒的杯子推给他,自己用玉杯轻轻在柔软畔碾,“我见过令妹画像,你说奇不奇,我今见了令弟,她与一胞所出的二弟,并不多么相似,眉眼却与你相近。” 文忱不言,脸却隐隐有了些变化,举杯一口酒闷下,却半丝滋味也没能尝出,脸上出了些苦痛之。 “嗳。”封如故似是闲聊,“关于令妹尸身去向,你可知晓?” 文忱怪笑一声:“云中君玩笑了,我怎会知晓……” “那就奇了。”封如故自顾自道,“这文始山上下,穷讲究礼节,我没通知何时到访,御剑石上便随时候着一堆弟子,我风陵山都没这等派头。” 文忱招架得颇为狈:“小门小派,不敢与风陵相比。” 封如故却不理他似有意似无意的转移话题:“……御剑石上都是如此,那正门呢,侧门呢?一具无头尸身,该怎么送下山去?一颗头颅,又该怎么运上山来?” “头颅比躯干更方便处理。舍妹许是下山后,为人所害……” 封如故淡淡道:“不呢。她身上可穿着浴衣。” 文忱手中的杯子陡然落在青石桌上,发出脆亮响声。 “哎。”封如故心痛,“我的杯子。” 文忱神态大:“你,你怎会……” 封如故拿过玉杯,细心查看有无伤痕:“令妹就在后院躺着,不妨自己去看。” 文忱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后院,然而最终还是勉力稳住了心神:“云中君,莫要拿逝者玩笑……” 封如故望着他:“吓到你了?” 文忱不知不觉已出了一身虚汗,干巴巴地“哈哈”两声,举袖拭汗。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