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佑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答应得很痛快,徐涿也就忽略了对方的异常。 “你想来,”杜子佑仰面用泪蒙蒙的双眸看他,“我不愿意扫你的兴。” “傻不傻?”徐涿弯起嘴角,在杜子佑上亲了亲,“我更希望让你高兴,约会约会,有一个人不开心的都不叫约会。以后多想想自己,不用迁就我。” 杜子佑闻言撇了撇嘴,眉宇间一层伤,低声嘟囔:“你不要对我太好……” 徐涿哑然失笑:“说什么疯话,你是我对象,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自小在徐有材的言传身教下长大,徐涿耳濡目染,疼老婆的观念深蒂固,一时间只觉杜子佑这话傻气十足。 杜子佑动了动,话音低得若有若无:“那要是我不是你对象了呢?” 徐涿笑容凝固,语气有些不大好:“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是我想得太多了。”杜子佑急忙出双手环上他脖子,抬起下巴在他颌线印下一个软的吻以表达歉意。 “不是,你刚才什么意思,”徐涿难得没被他蛊惑,脑袋退开看他的眼睛,“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杜永封又来招惹你?” 他的双眼沉沉的,好似乌云城风雨来,杜子佑从未见到他这样子,连连摇头,似乎不愿再聊这个话题。 徐涿不放过他,收敛了些怒意,沉声哄道:“乖,记得以前答应过我什么吗?有事要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胡思想。” 这话起作用了,徐涿都能看到杜子佑脑子里飞快地衡量说与不说的好坏,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松口试探着问: “我们现在是热恋中吧?” 认识不到半年,恨不得每时每该黏在一块,有说不完的甜言语,是不是热恋还用得着怀疑? 徐涿笑着点头:“当然。” 杜子佑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热恋中的男人最会哄人了,但是情总是会淡下来,到那时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甚至……如果你有一天不想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还不如你现在别对我太好……” 他说到最后声音渐小,带上了点委屈,还有点难过,仿佛真的预见了分离的未来。 徐涿恍然大悟,他是将那个卷发女生的话听进去了,恐怕一路上早已在心里翻来覆去思索了不知多少回,自己竟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实在太不应该。 “所以刚才你主动献吻,”徐涿坏笑,“是在讨好我,让我以后不舍得丢下你?” 杜子佑立即从脖子红到耳,在这方面他向来是敢做不敢当,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不起徐涿一句调笑。 “你不如想想我家老头儿,”徐涿又道,“他和我妈在一起二十几年,到现在还里调油,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多点信心?” “但是叔叔他们是结了婚的,”杜子佑委屈巴巴地嘀咕着,“我们又不能结婚……” 他这几天时常想起杜永封走前扔下的那句话,不得不说那人很了解自己弟弟,知道徐涿是他的软肋。 徐涿笑道:“那我带你去国外注册,再办一个婚礼?” 杜子佑眼睛一闪,然而那光很快又暗了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国外的婚礼还管得到国内的人么……”他说。 徐涿哭笑不得,他一直知道杜子佑减少安全,但没料到奇缺到这个地步。 然而转念一想,这是否也说明了自己做得不够好,才让他总是战战兢兢,甚至想方设法讨好自己? 他又想起徐有材也说过类似的话,好像除了他自己,身边每个人都不看好这段关系,不相信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是啊,这年头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谈恋分手更是家常便饭,天长地久的承诺说的时候是真心的,分开时的不却也是真心的。 思及此,徐涿脸上表情慎重了些,反倒是杜子佑见他忽地一脸严肃,忙收紧两只手踮脚吻他,贴着嘴含糊不清道:“好了,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在意。难得出来玩,景又美,抓紧时间多拍几张风景吧。”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徐涿心道,但还是不忍扫他的兴,便笑了笑暂时将此事抛诸脑后,带杜子佑四处逛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绝对离树干远远的,怕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 时间有限,他们必须赶在天黑前回到出发地,所以只自由活动了一个多小时便重新聚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回程顺利许多,但是由于大家体力消耗不少,因而行进速度没有加快,回到出发点时天已经黑了,唯有路灯散发出黯淡的光。 徐涿两人和徒步团的人分别,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他和杜子佑商量在附近的宾馆住一晚,明天早上幸运的话还能看一次山上的出。 他们从来没在外面留过宿,徐涿特意选了个月套间,在前台探究的目光下牵着心的人上了楼。 一打开门就眼都是鲜红的玫瑰花瓣,那红染上了杜子佑全身白皙的皮肤,得徐涿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心里眼里只有榻上扭动的尤物,恨不得掏出心肺地说着语无伦次的情话,一次又一次地不遗余力表达得溢出的意,直至一切攀上高峰,然后在叹息中归于完结。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