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毫不例外,得到他的拒绝。 cs:【还在忙,这两天忙完就回来找你,乖一点。】 闻喜之觉得呼越发紧了。 那种濒临窒息坐立难安的情绪侵占了她整个身体,已经完全控制她的大脑。 完全没办法再做出理智的思考。 闻喜之起身,拿上钥匙,回他:【好。】 转身却回了闻家别墅,在家里挑了一辆黑保时捷卡宴,直奔金江。 她这般来去匆匆,孟佩之追在后面问她要去哪儿都没能得到回复。 算得上幸运,城区没有堵车,顺利上了高速,打开查找手机功能。 上一次见面时,她已经知道了陈绥的手机账号和密码,登录在了自己的设备上,此时一打开,便可以清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设备显示目前他还在酒店。 可是他明明说在忙。 也许有什么秘密,他并没有告诉自己。 闻喜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车开稳一些,以免在去见他的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一定要好好地去见他。 陈绥从酒店出发时,是下午六点。 地图导航显示,过去需要五十分钟左右,算上可能会出现的堵车,六点是比较合理的出发时间。 虽然不管他什么时候出发,那场“意外”都会到来,他依旧选择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 这场杀青戏,他势必要完美收官。 设置好行车记录仪,以此来保存证据。 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出来,进入主路,后面已经跟上了一辆很不起眼的小破车。 伪装是不错,但他是陈绥。 视线从倒车后视镜里收回来,陈绥看向前方的车,还不到机场路,一切正常。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无意间瞥向一旁正在导航的手机,忽然想起来,闻喜之已经两个多小时没给他发过消息。 生气了? 陈绥皱眉,猜不准她的心思。 闻喜之下了高速,驶进金江城区,靠路边停了一下,手机定位里显示,陈绥已经出了酒店。 不知道他要去哪儿,闻喜之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试探一下。 正纠结中,意外收到陈绥的微信消息。 cs:【记得吃饭,公司请聚餐,在金江大饭店,可能会比较忙,晚点再联络。】 另一边,陈绥退出微信,心里那股自责稍微弱了点—— 为了哄她,连要去什么地方都报告过去,应该稍微没那么生气了? 再不行,也只能回去再哄。 总之,绝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冒险。 陈绥重新点开地图导航,启动引擎,按照导航里提示的路线前进。 后面那辆小破车也随之缓缓启动,默默跟上。 驾车的人戴黑鸭舌帽,黑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跟耳麦里的人讲:“过去了,大约二十分钟进入机场北路。” 时间缓缓逝着,七月中旬的天,中午那会儿还有点儿太,到下午就渐渐消失不见。 到了这会儿,外面狂风肆,天空沉昏暗,分不清是夜幕降临还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街道两旁的绿化树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不到夏季亮路灯的时间,一片末来临的晦暗。 手机导航里,机械的女声提醒:“前方一百五十米后右转,即将进入,机场北路。” 机场北路。 陈绥握紧方向盘,胳膊上的肌瞬时绷出明显的线条,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眉目低,紧锁四面八方的视线。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就会在这儿动手。 几条路的汇聚点,中央有圆形转盘,内置起飞的飞机模型雕塑,围一圈低矮灌木丛,最外.围一圈夜灯,还未点亮。 “前方五十米后右转,即将进入,机场北路。”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圆形转盘近了,越来越近,红绿灯在闪烁,倒计时快结束。 黑的夜幕里,暴风肆,转盘里的灌木丛被吹得歪斜,猎猎作响。 黑大g犹如夜里低调蛰伏的猛兽,闪亮晃眼的车灯犹如审视者锐利冷然的眼睛,在空阔的街道上沉稳行驶着。 天已经黑到快看不清路,就像那一年冬天在去苏黎世机场的路上。 似乎也是这般,差一点就跟他的姑娘再也不见。 陈绥屏息以待。 最后二十米。 转盘另一边车灯的光一闪,仿佛瞬间转向刺了过来。 晦暗的光线。 银灰面包车。 机场路。 转盘处猝不及防冲出来。 冲着他。 转瞬拉近的距离,仿佛再也不能躲避。 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年冬在苏黎世去机场的路上如出一辙。 应反应。 心理影。 试图唤醒他内心的恐惧,往事重现,要让他彻底死亡在这场人为的意外里。 往事一幕幕,百倍速在脑海里迅速切换,如同惊鸿照影。 剧烈的撞击,铺天盖地的巨响,失去意识的窒息,昏一年的梦境。 被血染红的世界。 然后,是一双哭红的眼。 不可以。 不可以、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再度收紧,陷入被影和恐惧控制之前的一瞬间,曾经为了战胜车祸带来的影而夜以继接近死亡的苦练终于发挥作用。 战胜它,战胜恐惧和影。 为了她。 不是神明在这一刻降临旨意。 是超越生死的携风带来勇气。 陈绥从无数恶魔的爪牙中身,清醒过来。 混沌的眼眸转瞬恢复清明,凛然的肃杀之气骤现,冷静、凶猛、疯狂,在生死一刹那,即刻打方向盘。 车头与那辆银灰面包车几乎是亲吻着擦过去,地面跟车轮摩擦发出剧烈的响声。 空旷的街道、被风灌的夜空,都被这刺耳的响声划破。 霸气如猛虎的黑大g在大块头银灰面包车面前丝毫不会显得弱小,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车头灯光猛烈闪过,仿佛掌控生死的主宰者在审视一个将死的罪犯。 睥睨、不屑、高傲、笃定、霸气尽显。 黑大g在陈绥的驾驶中已经顺利穿过这突如其来的路障,历经悬崖之险,更有无限勇气。 并没就此离开,而是靠右行驶绕着圆形转盘划了一道圈。 银灰面包车不管不顾,目标明确,原地调头逆行,照着黑大g再度冲撞过去。 仿若亡命之徒,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最差也不过,同归于尽。 这是三百万,买他的命。 再次相向而行冲撞过去的这一刻,银灰面包车打开了远光灯。 空气中亮起两道刺眼的光柱,尘土在跳舞,被狂风卷起,像无数暗器直直地向黑大g。 “滋——” 夜里再次响起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黑大g在生死一线间,极速转向,险险避开了银灰面包车的冲撞。 银灰面包车来不及收势,撞向路边防护栏。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外壳撞破的声音。 陈绥垂眼,拨打报警电话。 转瞬,那银灰面包车发了疯似的再度倒车、转向朝他冲撞过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