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韩子文默默跟在旁边,“应该没有男生会不喜之之同学。” “她没名字?” “啊?” “叫她名字。” “……”韩子文皱眉,“可是之之同学叫起来很顺口啊。” “我打你也很顺手。” “你干嘛啊绥哥。”韩子文有点委屈了,“你该不会对之之同学有什么意见吧?” “听着烦。”陈绥语气里透着不耐的燥,“之之之之的,你是老鼠?” “……”韩子文抿认真思索,“那我不当着你的面叫。” 陈绥作势要踹他。 韩子文迅速躲开,一路小跑着逃到前面,远远地冲他笑:“下个月的元旦新晚会,之之同学要表演节目!我听多多同学说,好像是跳什么舞来着,去看吗?” “看你大爷。”陈绥随手在地上捡了子冲上去,“你他妈再叫?” 韩子文调头就跑,嘴里不断大喊:“妈!救命啊!” 月考开始那天是恩节。 闻喜之在家吃了早饭去学校,准备往考场里走,遇见钱多多,好像是在特意等她,见她来了,给她递了几颗糖。 “今天是恩节,请让我来表达一下对你的恩。” 闻喜之哭笑不得:“对我恩什么呀?” “当然是你教我学习啊,我这次考试比上次更有信心了。” 钱多多说完,看着时间,跟她告别:“我先去考场了,考试加油啊之之!千万不要把第一名让给某些人!” 她说完就跑,闻喜之拿着糖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当然能够默契地明白,钱多多口中的某些人是谁。 除了孙亦荟,不会是别人。 这几次的周测和上次的月考成绩单闻喜之都认真看过,孙亦荟成绩确实还不错,虽然自从她来以后每次只能得第二,但发挥却一直很稳定,跟第三名一直保持着距离。 有点可惜,她们本应该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和朋友的。 闻喜之没太纠结这个事儿,笑了下,揣好钱多多给的糖进了考场。 两天月考很快结束,学校放了月假。 南华一中每周六会上一天课,不上晚自习,放周六晚上和周白天,一月放一次月假,为期两天。 月考结束后,闻喜之打算用这个假期练习一下那支《越女凌风》。 她学剑的时间不长,远不及为了防身学散打的时间多,现在也许久没有玩过剑,其实不太有把握能够跳好。 回到家里,闻喜之找出平板,搜了视频出来学习,跟着练了两遍。 也许是真的生疏了,怎么跳都觉差点什么,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师兄周林燃。 周林燃是她去西州后认识的,学剑和散打,比她学得更好,同时也是同校的学长,今年读高三。 如非必要,闻喜之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他。 不知道西州一中有没有放假,闻喜之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师兄,有空吗?】 周林燃秒回:【有,今天放假。】 闻喜之笑了下,直接打电话过去:“好巧啊师兄,我们今天也放假。” 周林燃在电话那端也跟着笑,虽然常年习武,却有一把温润的嗓音,问她:“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之之?” 闻喜之把事情讲了一遍:“就是那个剑花我挽得有点问题,师兄这会儿方便吗,教我一下?” “方便,你等会儿,我去拿剑,打视频吧,我给你示范。” 闻喜之应了声“好”,把微信语音切成视频电话,手里拿着剑,做好准备动作。 周林燃很快拿了剑回来,手机屏幕里出现一张很清秀的脸。 跟闻喜之类似的是,周林燃看着也不像是个从小习武的人,反而像是文弱的白面书生。 他还穿着西州一中的紫白校服没换,手里握着一把剑,在屏幕里笑着跟闻喜之打招呼:“嗨之之,又漂亮了!” 闻喜之笑得眼睛弯弯:“师兄,你又逗我开心,今天要麻烦你了。” “多大点儿事。”周林燃了校服外套,把手机放支架上,站远了些,“我开始了?” “好。” 周林燃先握着剑行了个抱拳礼,随后开始给闻喜之示范动作。 他一向是有耐心的人,讲解也很仔细,每个细节都认真讲认真示范,闻喜之很快把所有生疏的点全都解决。 “那我跳一遍给你看看?”闻喜之握着剑离远点,“师兄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注意的。” “行,你跳,我看着。” 闻喜之回来练剑时就换了练散打时穿的衣服,此时舞剑很方便,每个动作都做得畅又漂亮。 周林燃看完,夸了她两句,又纠正她几个小问题,最后让她再跳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点头:“这样就很完美。” 闻喜之跳得有点热,额头冒出细汗,鬓角碎发了一点,贴在脸上,脸颊泛着运动后的淡淡粉红,凑到屏幕前跟周林燃说谢谢。 周林燃偏头探手了张纸,笑着往屏幕里递:“给你擦擦汗?” 闻喜之忍不住笑,自己了纸擦汗:“师兄最近学习怎么样?” “嗯……”周林燃挑眉,“还行,除了top2,其余的应该都没问题。” “那确实还不错。” 又聊了会儿近况,闻喜之说要去洗澡休息,就没再继续。 收假后没几天,月考成绩单发了下来。 闻喜之毫不例外又是第一,钱多多首先看她的成绩,确定她还是第一名后比自己考了第一还开心,瞪着孙亦荟远去的背影得意地摇头晃脑。 “哎呀,某些人真的很菜耶,只能拿第二咯。”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孙亦荟听见。 孙亦荟握紧了掌心,恨得咬牙切齿,却没转身看她一眼。 旁边的同学提醒:“学委,你快要把我成绩单捏烂了。” 钱多多听得埋在课桌上闷闷地笑。 闻喜之没在意两人之间的暗涌动,习惯去看钱多多和陈绥的成绩。 钱多多比之前进步了几名,现在已经成为了全班前二十。 而陈绥,名次往前跳了几名,和上次月考的分数差类似,每科之间分差浮动不会超过三分。 这一次,即便是闻喜之仍然没有拿到他的试卷确认,也能看得出,他确实在控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陈绥会把分数控制在这个段,也不确定,他的真实实力在哪儿。 闻喜之顺便也看了眼韩子文的成绩,没想到这人总逃课,居然也能考到班级中游。 总不能单纯因为她给的那份考试重点吧? 大概是因为上次月考发成绩单闻喜之帮陈绥要了的缘故,这次孙亦荟没再说要把成绩单拿回家给陈绥,而是直接放在了他的课桌里。 陈绥回教室那会儿是晚饭时间,闻喜之也刚回来,见他坐下后就直接从课桌里摸出了成绩单,像是早就知道放在那里。 他这样,看起来像是孙亦荟通知他来拿的。 这样的想法让人心里有点酸,闻喜之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只能默默地低头刷题,转移注意力。 没过多会儿,课桌被人敲了几下,凳子下面的横杠搭上来一只脚。 闻喜之转头看,陈绥面对着她坐着,背靠在墙面上,半敛着双眸看她。 下巴微微上扬着,出修长脖颈,喉结微滚,傲慢又懒散的姿态。 瞧着,像是要兴师问罪什么似的。 闻喜之不解:“干嘛?” “我课桌怎么这么多灰?” “天天没人用,落灰不是很正常?” “之前怎么没灰?” “我帮你擦了啊。” “现在怎么不帮我擦?” 闻喜之愣了下,细眉微蹙:“我为什么要帮你擦啊?” “我是你同桌。” “你是我同桌……”闻喜之重复了一遍,“你这语气,理所当然到,像是在说——” “你是我男朋友。” 这话一出,忽然陷入短暂的寂静。 闻喜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试着找补:“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算了。” 闻喜之不受控制地心烦意起来,语气也变得不耐烦:“懒得搭理你,走开,别烦我。” 陈绥忽地用力蹬了下她的凳子。 闻喜之措手不及,重心不稳地朝着他的方向歪倒,一只手抓着他的课桌,一只手慌中抓住他的膝盖。 惊魂未定地抬头,撞进一双藏了恶劣笑意的眼里。 陈绥微低下头,凑近,声音很轻。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