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温迪虽说没信誓旦旦,也是信心说要去旷野的另一端。 结果,藤条筐背上了,干粮扔里头了,柴刀拿在手里,全副武装走出家“门”,却被一个看起来有点脸的男给推回山。“你谁啊?”温迪先是不悦,后是惊吓,“你你你……”这里怎么会有活人? “当当当当!”男人突然摊开手给了温迪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礼物,你喜吗?” “乌鸦!”温迪握着拳头尖叫。 “我就是你的礼物,乌鸦把我留下就飞走了。”男人说。 “你能?”温迪震惊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是个npc。” 这游戏的人工智能做得未免太真了吧? 男人出听不懂的样子,对温迪说:“乌鸦让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任何事,我都会答应。”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男人笑眯眯地点头。 “那太好了。”温迪指着远处的树林,“现在我就有个事情要请你帮忙。” “嗯。”男人点头。 “去修路。”温迪试探着发出第一条命令。 男人果然扭头就走,朝着树林大步迈去。 温迪放心了,走出山左转,想想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幸好她看了这一眼。 “喂!” 温迪跑向树林,无语地看着停在树林前发愣的男人:“你什么都不带就跑过来?” “我要带什么?” “你要修路,最起码总得带个铲子吧?” 男人一脸无辜地与她对视。 得。 温迪明白了,这货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答应也是瞎答应。 她扭头回去拿铲子,男人乖乖地跟在后面走,被温迪瞪了也没表情,不生气,不愧疚。真像个仿生人,眼睛里一点情绪也没有。温迪有点的,可惜试着叫了几声乌鸦也没鸟答应,只好佯装无事地面对男人,“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乌鸦让你给我取。” 这倒是真像个礼物,连名字都由她来想。温迪悄悄打量着男人想,我这是获得个宠物? 虽说是个男人,照人形宠物来理解应该也行。 男人发现温迪在偷看自己,笑着看回来,一开始温迪还有点不好意思,被多看两眼又破罐破摔了,反正是她的礼物,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看?这又不是个真人!于是温迪坦坦瞪大了眼睛扫描着自己的新宠物,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乌鸦倒没骗她,送她的礼物确实很漂亮,一头黑发,身材高大又瘦削,虽然是个竹竿子,可是肩膀很宽,与其说是竹竿子,不如说是衣架子,穿着一身休闲服,显得特别有神。五官特别好看,眼睛圆溜溜的有点可,鼻子高,嘴是典型的猫嘴,一个超级明显的“w”嘴型,连没表情时看起来也像在笑。温迪表示羡慕,她就长着一张臭脸,嘴角往下撇,心情再好也像在生气。 作为一个礼物,也是够致了。 “你还没有名字呀?”温迪的语气忍不住放轻,之前被他吓到没怎么仔细看,这张脸在太底下真是越看越漂亮。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温迪这种冷酷无情的自私女人,都忍不住对他呵护一点(仅限语气)。温迪打量着帅哥的一头黑发,笑眯眯说,“那叫你黑发吧?” 帅哥被她过于随意的态度震惊了,就算是仿生人也受到这名字有多不走心。 “呃,你不喜?” “……” “也对,黑发这个名字不太押韵。” “问题在于押韵吗?”帅哥忍不住发问。 温迪不理他,小拳头一撞,灵光一闪:“那就叫黑吧!” “……” “黑比黑发好听,还押韵,对不对?你看,黄,白,红,都有人叫的,你不染发,那就叫黑。”温迪照着宠物的标准取名,还觉得自己取了个好名字,伸手在帅哥黑的脑袋上蓐了一把表达喜悦的心情。手不错,果然不是染发。 礼物黑用表情表达了内心的一言难尽。 然而温迪向来都只看自己想看,只听自己想听的,不想看不想听的一概无视。 “行了,跟我来吧。”温迪带他回山拿了藤条筐,铲子和鹤嘴锄,再返回树林。跟黑讲话的时候她本来还觉得好的,没想到这个“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还是“人工智障”,她不教,他就真的一点也不会啊。“我教你,你应该能学会吧?”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黑。 “我会!”黑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答应得异常痛快。 温迪带着他走进树林。 鹤嘴锄用来挖掘拦路的石头,铲子用来铲平土,还有将凹陷的地方填平。 她把扔进背后藤条筐里的柴刀也拿出来递给黑,“要是拦路的有植物,就用它割掉。” “嗯!”黑郑重地接过柴刀,像是获得使命的士兵。 温迪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 黑不解地盯着她。 “有事吗?” “你还可的。”温迪意地看着他的脸,有这种颜值的苦力,来一趟荒岛也不算冤了。 她将铲子,鹤嘴锄和柴刀留给黑,盯着他干了会儿活,确定他能独当一面后便决定走人。离开前她告诉黑饿了可以吃山里的苹果,山上有果树,假如她回来得晚,可以自己去找点吃的。黑一一答应。温迪又想起她好像忘记问黑吃不吃饭,万一这个人工智能可以光合作用呢? 可惜询问的结果不如人意,乌鸦在这方面考虑周全,给他一具过于接近人的身体。 一个人应有的生存需要,他都有。 “其他东西都不准碰。”温迪补充道,“我会尽早回来的。” 彼时黑正抡起鹤嘴锄敲石头,一敲下去就碎了一半。他回头看温迪:“啊?” 温迪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心虚:“我保证明天回来。” “嗯!”黑朝她出笑容,“我等你!” 温迪突然真的有种养宠物了的错觉,虽然她以前从来都没养过。 “那我走了。”她说。 黑摇摇大手:“明天见。” “明天见。”温迪点头,背着藤条筐转身走人,再也没回头。 她朝着与树林相反的方向,在旷野上一路直行,路过山时,她进去拿了一把斧头。她把柴刀借给黑了,总得做点准备,好在她还有斧头,这也是十分趁手的武器。 从山看远山,好像很近,真正向它进发后温迪才发现其实它远。 她从上午走到傍晚,也仍然没有走到这片旷野的边境,眼看着太快要落山了,温迪气吁吁,在附近找了一棵大树,走过去扎营。说是扎营,她没有帐篷也没有睡袋。不过她挑的这棵大树足够壮,温迪用斧头把它拦砍断,在树干砸下来的地方挖了一个坑。虽然她并未携带木铲,可是用斧头掘松土后,再用斧面当铲面将土拨出去也很容易,接着她把树干上繁密的树枝砍下来,分离树叶铺在坑底,将树枝堆叠在坑的边缘,这样就做成了一个小小的“营地”。 温迪不敢在平坦的旷野上席地而睡,将砍断的树彻底利用做了保护层,顿时觉安心不少。 她进坑底躺下,吃了一块牛干和一个苹果,安抚了饥饿的肚子,慢慢闭上眼睛。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