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远处传来喧闹声。 苏元娇轻笑了一声,姿态悠然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垂眸望着瘫跪在地上的连珠,声音冰冷地说:“你最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像你以前骗我害我那般不动声。该说的便说,不该说的最好闭嘴,若有何处让我不,我便将你们一家千刀万剐。” “是,奴婢知道了。” 连珠连忙爬起来,把眼泪擦干,除了脸颊被妙语打得微红之外,全然看不出任何异样,苏元娇意地点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且随我一同过去瞧瞧好戏吧!” 好戏已然开场。 作为编戏人,她岂能缺席? 苏元娇施施然地带着妙语和连珠往着喧闹之处走去,远远便瞧见众多世家小姐和公子全都围在了芳华苑门口。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苏元娇刚问出声,陆绮月便面尴尬地说:“这……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元娇笑了笑,左右看了一圈,温声问道:“你们瞧见绵绵了吗?方才她的小丫鬟粉竹将她叫走,说是她家府上的表小姐来了,被侍卫拦下,她出来接人,也不知为何还未回来。” 明郡主皱眉:“表小姐?” 众人闻言,眼神都有些耐人寻味。 苏元娇点头,轻笑道:“是啊!她家表小姐也不知为何没跟她一起来。只是……不知你们围在此处作甚?” 明郡主冷嗤:“本郡主可没邀请什么表小姐,只怕是有人要掩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众人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 苏元娇一脸莫名:“那绵绵为何那般说?也不知道她此时在何处。” “宋小姐便在里面。” 朱婉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苏元娇,低了声音说:“苏小姐,你以后还是跟宋小姐保持距离吧!她那般作为,我等不敢苟同。” 苏元娇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朱小姐,背后道人长短可不是世家小姐所为,还望朱小姐谨言慎行。” 朱婉蓉脸瞬间难看。 这时,宋清绵的哭声从里面传来:“我没有!我没有跟他有私情,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诚王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 苏元娇脸一变,连忙冲了进去,其他人纷纷给她让路。 只见宋清绵衣衫半解地跪在地上,泪面,而同样衣冠不整的镇国将军嫡子江卓超手中握着一支看起来极为眼的金步摇,脸通红地跪在萧诚屹面前,低垂着脑袋咬牙不语。 “这……这是怎么了?” 苏元娇惊慌地跑过去,抓住了面铁青的萧诚屹,慌张得小脸煞白,泪盈于睫,焦急道:“诚哥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绵绵不是这等不知礼数之人。您……您一定要替绵绵做主啊!” 萧诚屹不是傻子,早就让人暗中调查了,就在不到半刻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真的没有想到! 宋清绵竟然敢设计让人玷污苏元娇的清白! 苏元娇是他的未婚,是他的女人! 宋清绵怎么敢! 现如今,见苏元娇还为宋清绵求情,为她急红了眼,萧诚屹只觉得腔内的怒气越发浓郁,恨不得掐死宋清绵。 丞相府如何该灭。 那都是皇族的事。 苏元娇该如何处置,那也该是他的事。 何时轮到别人手? 何况,苏元娇若是今被玷污,打的是皇家的脸!打的是他萧诚屹的脸! 苏元娇被萧诚屹沉的脸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着牙,怯生生地低声道:“诚哥哥,绵绵她心思纯善,最懂礼数了。您……您……您帮帮她……” “是你!是你害我对不对?” 宋清绵突然瞪大眼,望着站在苏元娇身后低垂着脑袋的连珠,突然将一切想通了。 怪不得她明明是要离开去将表妹接进来,给江卓超创造机会将中药的江卓昀送到百芳院去,然后再将人引去百芳院去看衣冠不整私相授受的苏元娇和江卓昀。 不曾想。 她刚走到这芳华苑附近就突然头晕,粉竹和翠红将她扶进院中,准备休息片刻,原本应该在百芳院的江卓超却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粉竹和翠红打晕,然后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她刚意识到不对,想挣扎打醒江卓超,明郡主便带着一众世家小姐过来,他们纠撕扯的画面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底。 “苏元娇!你这个人!是你算计我的对不对!” 宋清绵想通之后,突然跳起来就要打苏元娇,吓得苏元娇连忙躲到萧诚屹的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轻颤着身子泫然泣:“绵绵,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怎么会害你?我……我让诚哥哥为你做主!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人!是你!一定是你!” 宋清绵这几本就抑着怒火和心中的酸楚,都快把自己折磨疯了,如今见苏元娇躲在萧诚屹的背后,出了楚楚可怜的神,却对她勾了嘴角的模样,气得发疯,不管不顾地便猛地冲了上去。 她要撕碎这人! “够了!” 宋清绵刚冲上来,苏元娇整个人便躲在了萧诚屹的身后,萧诚屹面沉如水,眼神凌厉地落在宋清绵身上。 他以前还觉得宋清绵这个女人有点脑子,能用得上。 现在细细想来,却蠢笨如猪。 “宋小姐,今之事我们全都看见了。你若跟江公子情投意合便让江公子上门提亲便是,何故做出此等不知廉之事?” 萧诚屹冷漠的声音,便是给宋清绵定了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为何还要诬陷娇儿?娇儿从始至终都在为你开,还让本王替你做主,你不知恩也罢。这么多人都在瞧着,你竟还敢信口雌黄给她泼脏水!也不知宋大人是如何管教子女的,竟让你在本王面前都敢这般口不择言!” “诚……诚王殿下……您……您怎可这般说我?” 宋清绵像是从未认识过萧诚屹一般,呆愣地盯着他。 她不知为何对她情意绵绵,说只她一人的男人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不知廉,说她信口雌黄,说她口不择言…… 明明,明明他是她的啊! 苏元娇抓住萧诚屹的衣摆,轻轻地摇了摇,低声说:“诚哥哥,您别怪绵绵,她只是太害怕了才会这么说的。既然她跟江二公子情投意合,您便做主给他们定下婚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今之事,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不会说的。” 守口如瓶? 这么多人在,能真正管住嘴的有几个? 上一世即便是有萧诚屹帮她着,她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得抬不起头来,这一次她也得让宋清绵尝尝这千夫所指的滋味。 对了,被自己心之人亲自指婚厌弃,滋味应该会更不好受吧?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