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儿泪意汹涌如,这才回忆起昨夜他的举动,他数次试图开口,却被她拒绝了,程娇儿泪如雨下,脸懊悔望着程云, “哥哥,怎么办,我好像做错事了......”程娇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程云见状也慌了,“你别哭啊,娇儿,你都一家之主了,怎么还能动不动哭呢,多大个事呀,他去去就回了。” 程娇儿莫名地觉得没这么简单,她擦干眼泪,点着头,“我知道了,我不哭。” 程云也没太当回事,捏了捏小七的脸,就去外院看望瑾瑜,到了芝兰轩才知道昨夜崔奕打了瑾瑜,程娇儿跟他吵了架,程云嘶的一声,瞅着瑾瑜肿得老高的脸,了手板,幸好崔奕不在,否则一定打他一顿狠的。 不过程云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严肃道, “瑾瑜,舅舅教你弹弓是打坏人的,你爹爹不是坏人,你不能打他。” 瑾瑜委屈巴巴道,“爹爹打瑾瑜,爹爹是坏人.....” 程云舌尖抵着下颚,苦笑了一声, 这没法。 瑾瑜这子真的要命! 崔奕打是要打,但是打得太狠了。 最后他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语气透着无奈,“你多管教他吧。” 心里想着,若是他儿子这么对付他,估计也是一顿狠揍,男孩子不管教,那是害群之马。 小瑾瑜眼巴巴瞅着舅舅离开,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是错了,于是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程娇儿坐立不安一整天,到了晚边忍不住到了芝兰轩,请来了诸葛均, “诸葛先生,您告诉我,侯爷到底去哪了?会去多久?” 诸葛均为难看着她,因着事情极端隐秘,崔奕这次竟是连程云都不曾说,只留下一封手书,若是出现紧急情况,将手书给程云。 “夫人,侯爷是例行巡查,具体回来时间得看各地情况,您放心,有消息我会通知您。” 程娇儿就知道在诸葛均这里问不出什么来。 她失魂落魄回到清晖园,疲惫坐在罗汉上,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崔奕带回来的盒子,絮儿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立马将盒子拧过来打开。 一个美轮美奂的八面琉璃灯展现在她眼前,八叶灯窗上画着廷画风的人物风景折页画。 有窈窕的美人困图,花戏蝶图,幼子彩娱图等等,每一幅画臻善讲究,栩栩如生,待细细瞧去,程娇儿才发现,崔奕画的是她和两个孩子。 那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她伏在上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徐府外院的大书房。 徐淮看了一眼手里的情报,呲的一声狂笑起来, “好呀好,崔奕去了平,太好了,他以为程聪在平发现了什么,却不知道这不过是我们在掩人耳目。” 对面的高峻男子神如刀斧般锐利, “大都督,你确定崔奕去了平?崔奕一向老谋深算,怕是没这么容易上当。” 徐淮摆摆手,“殿下不要担心,这一局老夫布了十年,崔奕再厉害,也不晓得我早就将整个朝廷玩于鼓掌当中,这些年我一再忍气声,让崔奕以为我不行了,为的就是今朝。” 洪王深深点了头,复又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徐淮咧开一般的笑,“东风已到,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可翻云覆雨,拨动乾坤!” 第74章 、第 74 章 五月初五端午节,?太皇太后下旨,令群臣官眷入赴宴。 这道旨意传出,倒是叫京城世家不解。 原先也就除夕和中秋需要入赴宴,?这端午节都是在家里过的,尤其今下午燕雀湖有龙舟赛,夫人们自然想带着儿女前往燕雀湖游玩,?哪里乐意入陪老婆子? 何况苏家现在名声与俱下,?大家不待见太皇太后。 倒是家里的男人们开解道, “钦天监瞧了天气不好,龙舟赛怕是要取消了。” 众人兴致缺缺,?这才打起神准备入。 程娇儿清晨早早醒来,吩咐两个娘准备好孩子的衣物,?江贵妃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将两个表侄带入,?想要见一见他们,?程娇儿自然是不想的,?只是江燕如今是贵妃,又是好意,推却不得。 她堪堪喝了些粥食,听到小七被吵醒在哭闹,正要去瞧一瞧,郝嬷嬷打外面来禀道, “夫人,?诸葛先生在清晖园门口,?请您过去一趟!” 程娇儿当即起身匆匆往外赶来,人还没到门口,遥遥见诸葛均羽扇纶巾立在外头,?不由唤道, “先生,是侯爷有消息了吗?” 诸葛均哪里敢告诉她,崔奕经历了生死搏杀,路上被刺杀了十几次,他笑着拱手, “夫人,并非侯爷那边有消息,而是在下听说里贵妃让您带着小世子与七公子入?” “是呀。”程娇儿愁上心头,一脸不乐意。 诸葛均眯了眯眼,随后禀道,“夫人不能带着两位公子入。” 程娇儿一听便来了神,“先生,可有法子避开?” 诸葛均慨然一笑,“夫人尽管去,其他的事,在下会安排好,夫人勿忧。” 半个时辰后,程娇儿将孩子安顿好,带着絮儿和郝嬷嬷启程前往廷, 在侧门口的时候,诸葛均再次跟来相送,他走近程娇儿,低声待道, “夫人,记住,今在内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信,不要入口吃什么,万事小心。” 程娇儿一听,心内悚然一惊,“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别多问,记住在下的话便是。” 程娇儿忧心忡忡地上了马车,到了门口,郝嬷嬷被拦着不让进。 郝嬷嬷当即脸一沉,问侍卫道, “崔家先前是禀过的,可以让老奴跟随夫人入,怎么突然不准了?” 那侍卫趾高气昂道,“所有入的女眷都只能独自前往,怎么偏偏就你家夫人要带人?若是人人如此,宴岂不套?还是你们担心里会委屈你们夫人?” 程娇儿眉心紧紧蹙起,已有了不妙的预,她拉开郝嬷嬷,低声吩咐道, “嬷嬷带着絮儿回去照顾孩子,我没事的,不是还有江贵妃吗,她不会让我有事的。” 确切地说,她是相信崔奕不会让她有事,她是百官之首的夫人,她不能缺席。 郝嬷嬷凝眉点了头,看着她独自一人走过长长的甬道,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担忧。 这边人领着程娇儿到了设宴的乾坤殿。 乾坤殿殿如其名,依照太极八卦图而设计,宴会正厅两面,左面为外臣设席,右边则是女眷。 中间有一硕大的酸枝描金立屏,将两边分开,殿内装饰华丽,金碧辉煌。 程娇儿到了右殿,便见到萧家两位夫人朝她招手,大家均言笑晏晏,谈笑风生,倒是没有异样。 程娇儿心里七上八下,提着心眼,人送她入口的东西一概不吃,或者遮掩过去。 午时,太皇太后与贺太妃一行缓缓到来,众人连忙参拜。 太皇太后视线在程娇儿身上落了落,又不着痕迹移开。 程娇儿却发现了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凌霜,苏凌霜深深看着她,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叫人瘆得慌。 不一会,江贵妃将她请过去说话。 皇明显成两派,一派簇拥着太皇太后,一派围绕着江燕,还有些许官眷夫人坐在正中谁也不偏,只是乐呵呵说话。 不多时,宴席开始,觥筹错,舞女轻歌曼舞,气氛好不融洽,虽是隔着一扇屏风,可外面男席的动静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君臣一心,载歌载舞,仿佛一派盛世景象。 程娇儿听到了徐淮豪迈的笑声,不由心神一动,想起了崔奕。 他如今到了哪里,是否安全? 想起崔奕,程娇儿寝食不安。 午宴结束后,乾坤殿正南搭了一个戏台子,传了京城有名的戏曲班子来唱戏。 程娇儿得空从侧殿走出,到了外面重檐下透口气,看到一位人便拉着问道, “去打听下,南军副都督程将军在何处?” 那人正要应下,反倒是立在白玉栏杆处的护卫回道, “夫人,程将军今并不曾入赴宴。” 程娇儿听到这里,心猛地跳了一下。 大伯母也没来,听说是前摔了一跤,导致病复发,现在连哥哥都没来,是怎么回事? 程娇儿回到了宴席厅,望着人头攒动,心里渐渐淡定下来。 也好,他们都不在,若真有什么事,她便一个人扛,也无后顾之忧。 真正看戏的没有,夫人们大多坐在一处聊天,江燕拉着她说起了皇长子的事,埋怨她没有把瑾瑜带进来。 “娘娘,瑾瑜一早打了嚏,怕是着凉了,我担心过病气给殿下。” 江燕笑了笑也就丢开了。 大约是申时初刻,忽然大殿门前敲出几记警钟,所有喧嚣戛然而止,众臣惊愕看向门口。 只见一穿着深褐短甲的侍卫,越过长长的白玉石阶冲到门口跪下,对着大殿上方金銮殿上的皇帝喊道, “陛下,大事不妙,崔奕在平反了!” “!!!” 所有大臣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宁率先瞪圆了眼珠子喝道,“不可能!” 对面的徐淮慢条斯理喝着酒,冷声回道,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