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几,公孙倾城突然变得那么疯狂,甚至大开杀戒,原来……原来,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用凤尾玉佩伤了矶,然后再杀了她! 可是…… “为什么……”他们明明无冤无仇啊! 拂染淡淡的笑着,就那么傲然的望着姜沉禾,“这个问题,你已经没有资格知晓!”她这样说着,仿佛已经不想再多言,凌空拍下一掌,向他们二人拍来! 巨大的威能凌绝无比,仿佛灭世一般,拂染的脸上出现胜利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就愣在那儿。 只见一个巨大的拳头将她的手掌击成碎片,又轰击在她身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倒飞出去,在空中出三尺血雨,然后重重的摔下地面。 “轰隆隆”地面上被砸出一个人形深坑。 拂染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之,显然没有料到矶重伤还有这般威能!她连忙捂住口,便要飞离深坑! 矶哪里会让她逃离,他冷哼一声,飞身而上,大掌凌空而下,如实质一般凝结,拍向深坑中的拂染。 “轰隆隆”山崩地裂,本是被夷为平地的百里群山,出现了一百丈巨坑! “姑母!”突然间,一个白身影朝那巨坑冲去,然而,却被巨掌的余威震飞,在空中出一片血雨,仰头一翻到,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姜沉禾愕然的看着,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梦一般,她呆呆的看着走向她的矶,整个人都傻在那儿,她完全不能够理解,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强大,能够令山崩地裂,能够使得天地变…… 只是,还未来得及震惊,就见那人的脚步变得踉跄,竟然是跌跌撞撞向她走来。 姜沉禾吓了一跳,才猛然想起,就在拂染那一掌拍下来的时候,本是虚弱的他,竟然好似瞬间恢复…… 原来……不是恢复,而是他顶着重伤的身体,榨了最后一丝潜能…… “……”姜沉禾不再迟疑,急忙向他走去,之后变成飞奔,然而,下一刻却被一个光罩弹了回去…… 她愣了一下,好似不明白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矶深深凝望着她,只是微微一笑,手指掐了个法诀,那护罩就瞬间消失,而他,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身形,栽向地面。 姜沉禾急忙飞奔而去,猛然抱住他,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他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滑向地面,她只能跪在地上,才能够堪堪稳住那下落的趋势。 “先生”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停地滚落下来,模糊了姜沉禾的视线。 矶虚弱的靠在她的怀里,剧烈的咳嗽着,他墨发凌,狈的贴在脸上,气息荏弱得好似随时都能够死去。 姜沉禾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陌生。他…… 真的是那个方才一掌使得山崩地裂,天地变的矶么?那个初见她时,如切如磋,绝代风华的翩翩佳公子么? 不…… 太陌生,她简直要认不出他来。 “小禾,不要难过……”矶伸出手臂,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只是,他太虚弱了,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从他的嘴角不断的淌出血来,看着这样的他,姜沉禾怕极了,她从未这般的怕过,好似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才好?”她慌的为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然而,却有更多的血冒了出来,将她的衣袍染红了。 矶却抓住她的手指,止住她的动作,“小禾,你看到那个传送阵了么?” 姜沉禾不明白矶这时候为什么提到传送阵,但是,她还是望了过去,只见传送阵在光罩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她轻轻地点头。 矶微笑起来,努力抬起起手臂,朝她眉心点了一下。 一瞬间,姜沉禾便觉得脑中多了一股讯息,她正奇怪,就听矶道:“这是传送阵拆卸和布置的方法,如今你还无法领悟布置,但是拆下来,倒是……不难……等你离开这里,一定要拆下传送阵,因为此处的阵法已经被破坏,无法阻止旁人启动传送阵。” 姜沉禾轻轻的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矶又道:“我在姜家也布设了一个阵法,阵法的控制方法,也在那股讯息里,那个很重要,你一定要记住。” 连续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好似累极了,微微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还有凤尾玉佩,你此刻便应一下他们的位置,收回来吧。” 第393章 意念发 姜沉禾愕然,便要问为什么,却见矶又咳嗽起来,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剧烈,他的整个身体都抖动着,好似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姜沉禾连忙抱紧他,企图要止住他剧咳的趋势,然而,他的身体却抖动的愈发厉害,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要抱不住他。 姜沉禾慌极了,死死的扣紧手臂,仿佛她这样做,就能够留住他一般。 终于,不知多久以后,矶停止了咳嗽,又虚弱的靠在她的怀里息着,他紧闭着双眼,好似在默默地恢复体力,片刻后,他突然间抓紧她的手指。 姜沉禾一惊,却见矶慢慢的微笑起来,向她摊开手掌。 在那手掌上,是一枚暗紫的戒指,戒指十分普通,没有花纹,没有镶嵌宝石,只有薄薄的,窄窄的一圈,而矶望着那枚戒指,脸上却出喜的笑容。 他的一只手慢慢的,费力的捏紧了那枚戒指,另一只手抓紧了她的手,然而,看到她紧握着拳头,他的眉目紧紧的皱了一下。 姜沉禾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摊开手掌,然后张开五指。 矶喜的笑了起来,他仿佛太喜了,身体剧烈得抖动起来,极力的捏紧戒子,套向她的手指。 只是,他太过虚弱了,才到半途,戒指竟然滚在了地上。 矶无奈的轻叹一口气,看着那戒指落到远处,他并没有去捡起,而是又重新闭上眼眸,仿佛在积蓄力量。 看到这样的他,姜沉禾难过极了,她一个弯身,便抓住那枚戒指,摊开矶的手掌,送到他的手心。 矶喜极了,捏紧那枚戒指,又重新向她的手指套去,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戒指套在她的食指上。 “小禾,炼……化它。”望着那戒指终于套在她的手指上,矶费力的吐出几个字。 然后的抓紧她的手指,慢慢的贴到边,亲吻在她的食指上。 良久,良久,他又慢慢抬起头来,深深的凝望着她,他的黑眸转着复杂的光彩,仿佛还有千言万语,却来不及说,也好似,他不知当说些什么,最后,化作一声轻叹。 而随着这声轻叹,他握紧她的手指也慢慢力,滑向地面。 这一刻,姜沉禾清晰的觉到,他的生命在极剧的逝着,她突然抱紧他的身体,用力的摇晃着,“不……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 然而,不管她怎么摇晃,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双眸轻轻闭着,脸上挂着柔软的笑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如水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这一刻,他俊美得惊心动魄。 姜沉禾呆呆的看着他,觉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得冰冷,生机也仿佛逝殆尽,她没有再落下眼泪,而是身体突然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抓住他口的袍子。 “撕拉——”一声,矶的黑袍被她生生扯裂,出里面染红了鲜血的里衣,姜沉禾没看一眼,继续撕扯,直到看到他的肌肤,她才停了下来,在上面擦着,擦掉所有的血痕。 肌肤一片光洁,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姜沉禾的脸上突然出欣喜的笑容,然后矶放在地上,将他的整个袍子剥了下来。 先是他的正面,然后是后背…… 矶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如玉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白瓷。 “没有,没有伤口,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姜沉禾欣喜的看着,然后突然丢下矶,奔向竹屋。 脚下的石将她绊倒,划破她的衣衫,鲜血从她的身上汩汩的涌出来,她却疯了一般冲向竹屋,接着又被绊倒,她又爬了起来,衣衫已经破碎,头发披散,她却没有知觉,也不知要躲开石,就那么横冲直撞,终于来到了竹屋里,然后一顿翻。 “没有……没有琴!”一阵翻找后,她突然跌在地上,失望得喃喃自语。 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瞬间大亮。 “对……菩提小筑,菩提小筑有琴!”她喜的大叫起来,然后又冲了出去,抱住矶,跳向鱼的白部分。 没错,黑部分通往她的月禾苑,而白这边通往菩提小筑。 只是几息的时辰,姜沉禾就发现自己出现在矶的屋子里,目光一扫,就看到那把琴,就放置在案几上,她喜得眉眼生笑,然后小心的将矶安置在榻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她才盘膝坐在他的身旁,开始调琴弦。 琴曲早就烙印在她的脑中,她拨了几下琴弦,就开始弹奏起来,同时将神识笼罩在矶的身上,觉着他的变化。 他的生机,还在急剧逝,姜沉禾焦急无比,疯狂的拨琴弦,企图阻止那生机的逝,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好似蚍蜉撼大树一般,没有丝毫的成果。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姜沉禾慌的摇头,同时更加疯狂得弹奏,她好似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脑中只有琴曲,只有阻止那抹生机逝。 很快,天渐渐亮了起来,又逐渐黑了下去,京都震动,无论是权贵,还是平民都来到了那百里的群山前…… 不,那不能称之为群山,只有石堆砌,草木折断,好似灭世后的平静。 而在这废墟中,有两个巨大的深坑,一个呈现出巨大五指的模样,一个则是圆形的,十分规整。 “嗖嗖嗖——”三条身影出现在城西,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被惊呆在那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一定是师父,除了师父,没有人能有这般威能。”突然间,身着黄袍的人笃定的说。 他身旁的青袍人、蓝衫少年也点头。 “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师祖他老人家?”蓝衫少年不解的问。 突然间,青袍人眼睛一亮,“你们看,那儿有两座竹屋!”是在这废墟中最完整的一景。 三人俱是点头,然后很快往竹屋的方向飞掠而去。 百姓们也出现在深坑旁,愕然的看着,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昨,他们只觉到脚下震动,屋中之物滚落一地,房屋摇晃,他们本以为地震,却原来……不是。 皇帝震惊了,他十分的慌,立即派人查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很快有人来到了姜家,毕竟,城西那块地,乃是陛下赏赐给姜沉禾的。 姜家上下也震动,尤其是在听莲藕说,姜沉禾就在城西竹屋,可是,当他们来到城西的时候,两座竹屋空的,本没有姜沉禾和矶的影子。 “怎么办?如今公孙家已经占据了朝中三分之一的大权,倘若还不采取什么行动,恐怕用不了多久,朝中皆是公孙家之人,那时候……恐怕……恐怕我们真要沦为公孙家的奴隶了!”议事厅里,各大家族的英又齐聚一起,商议对策。 “那我们就不要再等了,杀了陛下,哪怕是拼死一战,也拼了!”周璞突然拔出长剑,怒吼着道。 “没错,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陛下!”很快,无数人应声而起。 接着,他们开始商量着详细的计划。 姜沉萝和姜思静静静的听着,脸上出无比担忧的神,他们知晓,倘若大姐再找不到,哪怕是杀了陛下,他们姜家……也恐怕……恐怕…… “大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姜沉萝突然仰头望天,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无助。 菩提小筑里,姜沉禾还在疯狂的弹奏琴曲,一天,两天过去了……可惜,她还是无法阻止那生机的逝,她的脸渐渐变得惨白,她的头发披散着,那么瞧着仿佛一个鬼魂,她的手指也因不停得弹奏琴曲被琴弦划破,滴出血来,但是,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依旧疯狂的弹奏,仿佛陷入魔怔,她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 三天过去了,她的指尖破损,隐隐见到白骨,她的头部也从针扎一般的疼痛,渐渐变成剧痛,痛得仿佛要爆裂一般。 这时候,她才慢慢清醒了。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灵魂就会破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但是……望着躺在踏上的矶,她狠狠的咬了咬嘴,继续榨最有一丝潜能,疯狂的弹奏。 “噗——”突然间,姜沉禾口吐一口鲜血,之后,整个人从榻上栽了下去,“咚——”摔在地面上。 她还是力竭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神力,都消耗一空,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她努力的爬向矶,努力的支撑起身体,跪在他的踏前,望着他脸上柔和的笑容,想到他拼死的相互,和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的心好似痛苦的要碎掉。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