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吁口气:“那成吧!毕竟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儿,为父也不好过多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至此,徐景川总算暗暗松了口气。又忽然想起什么事儿来,从袖兜里掏出之前林妙绘制的一张玉佩图,抻平了放在桌上,问徐国公:“父亲可见过这个样式的玉佩?” 徐国公凑近前仔细看了半晌,思索着,道:“十分眼,似乎在哪儿见过。” “您仔细想想,究竟在哪儿见过。” 徐国公拿过图纸,仔细的端详起来。 良久,他恍然道:“若没错,应是文氏家族的东西!” 徐景川不解:“文氏家族,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徐国公倒口气,说起来:“这文氏家族,乃是前朝的望族,后来高祖皇帝登基后,便没落了。如今游走在朝廷之中,也有一些当官儿的,或是从军的,但都没什么建树,从此后不再被重视,便几乎没什么人还记得那么个家族了。” 末了,疑惑道:“你从哪见到这玉佩的,又为何问起?” 徐景川解释道:“妙儿在回去的路上,半路被人意谋害,见到了这玉佩,留心记了下来。今提起,我便让她画出来给我,打算查探一番。没成想,在父亲这儿便知晓了来历。如此,查起来便顺手多了。” 徐国公蓦地一惊:“好端端的,妙儿那孩子怎会惹上文氏家族的人?” “她惹的,应该不是文氏之人,想必,是幕后有人指使。” “你可能猜测出,是何人指使?” 徐景川颔首:“但还需要人证物证。等我查清楚,再与父亲详说。” 徐国公郑重颔首,拍了下他的手臂:“人这一生,如白驹过隙。你,一定要护好妙儿,不要步为父的后尘。” 徐景川默然。 这之后数,徐景川暗中安排人,紧密寻找文氏家族之人,同时查清楚他们中所有人的任职,以及在朝廷里的关系。 约摸五六后,一切便查的明朗清晰。 这,徐景川带着祁连,往军之中,寻找刚上任的千夫长文耀。 徐景川和祁连随人引路到了练兵场,远远儿的,瞧见文耀正在严肃认真的训练士兵。 引路之人伸手指了指,道:“徐大人,那位就是文耀文小将了。” 徐景川颔首示意,朝文耀走近。低头往下看,轻易瞧见了那枚挂在间,十分巧,应该是从不离身的玉佩。 拇指肚大小的三颗翠玉雕花珠,下方是渐变青的苏,十分雅致的样式。 察觉到有人走近,文耀扭头一看,疑惑的问:“阁下是……” 祁连道:“徐国公府四公子,左光禄大夫,徐景川。文小将没见过还是没听说过?” “原来是徐大人,是卑职失礼了。” 文耀说话间,连忙俯首行礼。 徐景川抬手示意他起身,道:“今本官来此,是有些事想问一问,不知文小将可否行个方便。” “自然的,徐大人请。” 文耀客气相请,带着他走去靠边儿的桌子旁坐下,又亲自了茶,恭敬的递给徐景川。 徐景川抿了口,看向他间玉佩:“文小将出身文氏家族?” 文耀叹息道:“卑职确实乃文家晚辈。我文氏一族,前朝时还算望族,后来没落了,如今还能做些小官儿,已经算是恩典。” 想想觉得奇怪,纳闷儿的问:“徐大人怎会知晓我文氏家族的?” “你那玉佩,我听说,是文氏家族之人都有的,是否从不离身?” 文耀郑重颔首:“是,从不离身。” 徐景川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如此说来,当初你与文光兄弟二人去往京城之外荒郊,行刺皇商林妙,也未曾将这玉佩摘下过?” 文耀脸陡然一变,眼神闪躲的干笑:“徐大人在说什么,卑职实在听不明白。” “你以为,本官是如何得知这玉佩的来历?无非是得林妙绘制所出,我给旁人辨认,这才得知玉佩乃是你文氏家族的随身之物。” 徐景川淡然一笑:“说来也是好笑,你们做事情之前,不考虑万一被人发现身份,会是什么后果吗?” 文耀暗暗咬嘴,脸发白。 徐景川见他不吭声,干脆站起身道:“不肯说也罢,本官去找你兄长文光,若还不说,本官再去你家族之中查问。总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且慢!” 文耀总算开了口,抬眼望着他,问:“大人,若是查清楚了,会如何处置?” 徐景川思忖道:“本官知晓,你们也是受人指使,也不指望你们去指认主使之人。若你这会儿招认,本官可考虑不追究罪责。但有一点,你们必须告诉我,从而也让我能去证明,主使之人的嫌疑。 倘若你不说,我查到家族之中,自然要按律法处置!” “只要大人肯答应,除我之外,不再牵连出其他人,卑职什么都说。若有降罪,亦愿一力承担。” “倒是个讲义气的。既如此,本官应允你便是。” 文耀深口气,说了起来:“当时,我们一行去的有五人。其中三人,包括我,都是军中人,还有两个,是江湖朋友。我们原本不想杀人,只是迫那姑娘自尽而已。没成想,那姑娘机灵的很,我们非但没成事,反倒被她给将了一军,无功而返。更没想到,她竟观察的仔细,记住了线索。卑职不想因此牵连更多人,只能说出主使之人。” 徐景川眯眼:“是否,是军副将,薛珩。” 文耀猛然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大人早就知道?” “只是猜测罢了,你既然如此问,便证明,本官的猜测是对的。有一件事,还需你帮忙。” “大人请讲。” “你们五人的名字,我要你亲手写给我。” 文耀忐忑:“敢问大人,薛副将是否会因此而被降罪。” 徐景川凝眉:“妙儿并未受伤,加之这总的来说算是我国公府与巡按府私下的矛盾,不宜禀告陛下。因此,本官暂时只是问清楚,并不打算真去计较什么。但有些事,须得敞开了说明白。”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