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点了点头,但是又说:“在这之前,岛屿上最重要的试验器械,样本,母……我还是会安排人尽快转移到地下室来。这次他们的进攻太猛烈,如果血蛊出现意外的话,我们的损失恐怕会很惨重。一切还是谨慎为上。” “那你赶紧去办吧。” “是。”段闻微欠了欠身子。 段璀珍又缓了一会儿,把那杯子里最后一点药给喝了。她似乎终于稍微舒服了些,便对段闻和安东尼道:“行了,没什么事你们俩就都先出去。随时听我传唤。” 段闻:“是。” 安东尼:“明白。” 两人一起退下了,走出了门。 然而一出地下实验室的门,安东就忽然注意到站在门边等着段闻的人换了,已不再是之前那几个保镖。 而是…… 一身警服的李芸改造人立在那里,身段拔,见段闻出来,他朝段闻点了下头。 段闻对安东尼视若无睹,他径自走到李芸面前:“你休息好了?” “嗯。” 段闻依然很淡漠,他顿了片刻,对李芸道:“……陪我去楼上下一盘棋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下过棋了。” 李芸扬起眉:“你他妈还有这心情?” 段闻的手在风衣衣兜里,端详着李芸不再年轻的脸:“我不想如有万一,发生小火龙到死送不出去这样的事情。” “……什么意思?”李芸眉头皱得更深了。 段闻的手依旧闲适地收在口袋里,他只倾身往前,略微侧过脸,在李芸颈侧附近,顿了几秒,他用安东尼听不到,只有李芸可以听见的声音,低沉淡然地说了句:“以前有些事,读书时没有和你做过。当时没有兴趣,后来我时常会想,如果走了那一步会怎么样。” 顿了顿,他盯着李芸的眼睛,不知是在向谁解释:“我想做这个研究。” 李芸仍不解:“读书时你没做过什么事情?” 段闻嗓音沉和:“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擦肩走过李芸身边,肩膀与他轻轻碰了一下。 “去我房间。走吧。” 这两人在对话的时候,安东尼一直在旁察言观,直到这时才忽然出声,似是善解人意地唤住了段闻:“段总。太婆让您做的事情,您要是腾不出时间,无暇分心,那不如我帮您去……” “安教授。我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无暇去做那些事。”段闻侧过脸来,目光幽幽落在安东尼虚与委蛇的脸庞上。 安东尼:“……”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段闻说,“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回去实验室盯着贺予,完成你该完成的洗脑。不要邀功心切,便急着越俎代庖。” 安东尼顿时面如酱,他盯着段闻,无声无息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半晌后,终于挤出了一句:“明白。” 说完便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了。 李芸懒懒地点了烟,了一口:“这个人好像很生气。” “不用管他。”段闻道,“走吧。” 李芸咬着烟含混地:“你去哪儿?电梯在这里。” 段闻停顿一下,回头看着他:“我想和你走一走楼梯。” “搞没搞错,陈黎生,那么高……” 带着抱怨的话和烟圈一起吐出来,很软,又带着些成了的男人的沙哑。 段闻听他软洋洋地说了这句话之后,很久都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李芸颇为尴尬地拿下烟,掸了掸,“都四十岁的人了,你还以为二十岁。” 段闻目光深沉、半晌淡淡一笑:“是啊,你也已经四十岁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楼道口走去。 另一边,安东尼郁地来到了贺予所在的那个实验室门口,一路上心里都噎了口气。 段闻对他的漠视,他是一直能觉到的。 他觉得很不公,积怨已久——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对段璀珍最忠心的,凭什么他始终屈居段闻之下,就因为段闻和段璀珍有血缘吗?! 安东尼抬手输入门密码,检验光扫过他褐的桃花眸,实验室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他一定要让贺予被成功洗脑唤醒,他要把所有的砝码都加在血蛊身上……! 只要这次大战,他全力唤醒的终极血蛊能够让战局逆风翻盘,击退破梦者的进攻,那他对曼德拉就是大有功劳的,他就等于救了段璀珍的命。 到那时候,他未必不能获得段璀珍的绝对认可,可以和段闻平起平坐甚至超过对方。 这样一来,他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出身低微又怎样?他一样能成为人人仰拜的安总……他再也不用顾及段闻的意思,他可以杀了谢清呈,可以恣意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再不用低眉摧首,笑靥相! 他这样想着,深一口气,独自步入实验室内。因为实验特殊,除了安东尼,其他等级的科研员都不得擅自进入,所以此时这里空的。 远处有一束光照下来,正照着被捆在治疗电椅上的贺予。 贺予正在被进行洗脑,他脸上已无人,意识昏沉不清,周围链接的那些设备持续闪着猩红的光。这个青年就那么孤独又那么痛苦地躺在治疗椅上,在梦魇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现在是我的了……”安东尼盯着贺予,像蛇盯住了要吃下腹的猎物。 他游向他,在这没有第三个人的地方,他是他的掌中物。 因为望的堆积,愤恨始终未,安东尼的脸在这样的情绪中,变得非常扭曲,他近贺予,垂了闪动着幽光的眸,嘶嘶道:“你是属于我的……” 他的手触上贺予的膛,摩挲着,贪怨嗔痴都在他心里打着转。 贺予衣襟里有一张玫瑰叠纸,他看过,那上面是谢清呈的字。 安东尼现在并不敢把那叠纸扔掉,因为那是段闻亲手放回去的。 可是谢清呈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段闻欣赏他?为什么贺予喜他!为什么…… 他盯着贺予年轻而清俊的脸,眼里逐渐有了变态的红光。他一直都很想要贺予,但他对贺予并非是慕,而是一种盗窃之心在作祟,他从小就觉得偷东西很令人兴奋,尤其是偷谢清呈的东西,那种快不啻颅内高。 偷物品尚且如此,更何况贺予是谢清呈的人? 偷人更令他刺到战栗。 鬼使神差的,在这目前绝不会有人来的最高实验室,受无视备受不公的他,面对着这个属于他哥哥的男人,忽然起了极疯狂的念头。 “滴答,滴答。” 仪器在有规律地发出声音,安东尼咽了咽唾沫,慢慢地把手伸过去,滑腻温热的五指搭上贺予的衣襟,他紧盯着他,兴奋地连脊柱和小腹都似在窜电。 “我帮你更快更享受地完成洗脑好吗?” 他的声音都在轻颤,眼里迸着疯狂炙热的光,他对着那个昏的男孩低声呢喃,利用催眠效果,勾引着,媚惑着:“让我来帮你……你马上就属于我了……亲的宝贝……” 第242章 洗脑 室内无人,安东尼亟贪享谢清呈所拥有过的东西。 尽管洗脑还在继续,贺予身上连接着许多管子,安东尼不敢真的做出什么来,但他借着给贺予安抚催眠的由头,鬼使神差地靠近过去,面朝着昏不醒的贺予,在椅子上坐下。 他依进贺予怀里,偷窃的极乐又涌上来了,他脑内灵光一动,就着这个动作,按着贺予的肩,刻意模仿着曾经在视频上看到过的,谢清呈的姿态。 这样的模仿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了他那位堂哥,他兴奋的面通红。 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他还是仰起头,如梦如痴,自我沉醉地长叹了口气——他实在太醉心于这取谢清呈而代之的愉中了。 取而代之……取而代之! 他今天取代了谢清呈,明天也就能取代段闻! 他曾经什么都没有,以后他一定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谢清呈……曾经就是这样凌驾着这个男人……他体会着他哥哥的视角,揣摩着他哥哥的内心,他干涸扭曲的灵魂被这种虚假的足深深地滋润了。 “小鬼……我哥哥他是这么叫你的吧?”安东尼将手移到贺予的脸颊,抬起他的面庞,以一种变态的温柔,催眠着安抚着他。 “你看,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你渴望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一点一点地,接受我们所有的理念吧……” “站到我这一边来,你就不会再疼了,放弃抵抗,你就不会再疼了……” 安东尼说着,乜过眼,去看旁边的监测仪示数。 那示数发着这令人意的变化。 他的催眠是有效的。 安东尼不一阵兴奋。 看来他是可以靠着这种怀柔催眠说服贺予的,这样最好不过了,不用太暴力,而且如果是这样洗脑的话,贺予醒来之后,一定会很依赖他。 “我把宝全押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啊……贺予。”安东尼将脸贴近了昏在电椅上的贺予,森森地在他脸颊边轻喃。 “你要替我夺下我所想要的一切东西……然后亲手杀了那个我最讨厌的人,知道吗?” 他的指尖抚摸过贺予苍白的脸颊,垂下来,又在青年口缓缓打转。 安东尼眼睛里闪着一种变态的亲昵和狂热:“替我杀了他,替我得到一切,然后和我上……让我拥有他有过的所有,这才不枉我救活了你,安抚着你。” “你的命是我给的,要知道恩,我可的宝贝。” 他像是一条毒蛇,迫切地想要住他,从他身上贪婪汲取到他所渴望着的一切。 旁边的医学检测仪在不停地变换着数值,红的光映照在安东尼半张扭曲的脸上,像泼下半面淋漓的血。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咧开嘴诡笑:“快一点改造完成……快一点醒过来……快一点……” 手按在贺予心口的那个血蛊机械上,微用力,机械更深地陷入,贺予似乎是受到了刺,昏中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 监视器上代表脑内清醒的数字在不断下降。 安东尼的嘴角越扯越夸张:“是的……就这样……接受全部的洗脑吧……全部的……” 手上力气更大,贺予被勒在黑止咬罩下的嘴微微张开,出森然白齿,他在痛苦中无意识地剧烈痉挛着,颤抖着,嘴在息间一开一合,似在呢喃着。 “你在说什么,我的乖孩子?”安东尼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将脸与他贴得极近,侧耳倾听。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