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竹脸上闪过惊慌,仓惶看了齐雁北一眼,怒道:“胡言语!” “小少主,让影琊先保护你,属下先去解决掉兽殿殿主!”影竹对一侧奋战的影琊代几句,足尖一点,挽了个剑花朝着木槿花树上的狐七刺去,目光坚定中充斥着愤恨。 欺负洛洛的人,都该死! 外界的战声丝毫没有传入地牢,猫九已经离开一炷香了,没有再回来,虎一面无表情的监视着洛枝和狡兔,以防狡兔心软将洛枝放出地牢。 中途红妆不甘寂寞,口吐污言秽语,都是些诅咒洛枝不得好死的话,被狡兔嫌恶的劈晕了。 “滴答,滴答……” 洛枝咬牙,当真恨极了自己如今这种无能为力的模样。 “偶像,你也别担心了,殿主处事极有分寸,两方势力对撞,必有损伤,不止影会有牺牲,兽殿也会有牺牲,你看护送我来地牢的几个虎卫,他们也都受了伤,所以如果——” 狡兔对着小手指:“如果我们打赢了,你千万别生殿主的气啊。” 洛枝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狡兔还真是费心尽力的想撮合她和狐七,她该不该继续打击她,她真的对狐七这种诈狡猾的类型不兴趣? 影的影卫们是为了救她才上兽殿,讯息也是她发出去的,若是兄弟们死在兽殿,最该问责的人是她! “偶像,你要是留在兽殿多好,兽殿一直没有女主人,你要是留下来,你就是殿主夫人,如果您开心的话,还可以给我做些好吃的,多好呀,有你在,我在兽殿也不至于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兽殿里,都是一些臭男人!还有银,银就是最大的那个臭男人!” 一旁虎一面无表情的转了下眼珠,仍是一声未吭,他这个臭男人,不配参与两个女人的话题讨论。 洛枝眼睛亮了亮:“狡兔,你把小透明拿走,我给你做花雕、南瓜山药牛粥、炸炖饭球、川香粉蒸、腐香豆腐虾丸子,还有蒜香小土豆好不好?” 狡兔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蹦起来就要说好,却又猛地止住,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把你放跑了,殿主会直接把我扔进兽林的,偶像,你到时候就看不到我这么可的狡兔了。” 神无波无澜的虎一听到洛枝报出的菜名,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 狡兔闻声斜睨过去,想起了虎一坑走食盒的事情,登时没好气道:“哼!平时一声不吭的,实际上比谁都能吃!” 虎一死寂无波的表情有短暂皲裂,很快又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不于狡兔争辩。 狡兔咽了咽口水,又蹲下身唉声叹气,短短几个呼之间,已经朝着地牢门口看了三次。 洛枝没有再说话,洛枝和虎一忠心于狐七的程度,不是她三两句就能惑到的,幸好他们不知道她体内有本命蛊。 少女阖上眸子,没有再说话,狡兔一人说话无趣,跟虎一说话又如同对牛弹琴,索蹦跳到地牢门口查探情况了。 前些子用本命蛊报信,伤了本命蛊,是以狐七将小透明放在她身上时,她本无法用本命蛊驱除小透明。 可眼下情况紧急,也只能强行唤醒本命蛊试上一试了。 最坏的情况,便是本命蛊再次受伤,她本体受损,由她控制,只要不让本命蛊被小透明噬,她的命应该无碍。 虎一笔直的站立在一侧,虽然洛枝身上有殿主放下的小透明,但是他还是尽忠职守,没有丝毫懈怠,如同一杆标。 一条蛊虫沿着洛枝的心脉,缓缓朝着锁骨爬去,少女肌肤上鼓起的小凸起很小,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是地牢里光线昏暗,又是在少女隐私的部位,蛊虫隐秘的轨迹并没有被虎一注意到。 然而,趴在洛枝脖子上一动不动的红透明蛊虫却似应到什么,圆润的血滴身体动了动,居然移开了位置,朝着少女锁骨爬去。 地牢外,影竹的墨剑砍落了不少木槿花,簌簌而落的花瓣落了一地,却没有碰到狐七半片衣角。 看着男子轻松自若的在木槿花树上跳跃,影竹顿时有种被戏耍的羞辱,薄抿紧,墨剑径直将一颗木槿花树劈裂,声音肃冷:“为什么不还手?你看不起我!” “我只是不希望你后到枝枝面前告状,说本殿主欺负你。” 男人轻飘飘的语气让影竹眸光冷如寒冰:“枝枝也是你叫的?” 狐七挑眉,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本殿主不配叫,难道你配?不过是个为主人而生的影卫,如今还成了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表的缩头乌,你也配质疑本殿主?” 像是内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影竹脸有瞬间难看,须臾低吼道:“你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出剑!” 黑衣墨发的男子像头猎豹一样迅疾冲出,墨剑直指男子咽喉。 狐七轻蔑的勾了勾,刚想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忽然面一变,看向惨嚎的战场。 影竹也被突然变大的惨叫声引了目光,待看向两方相的战场,面陡然大变,漆黑的眸底闪过震惊和血。 是血,被花海砸出来的血。 不知何时,影众人已经被兽殿殿众合围到了中间,一片片木槿花绽放着美丽落下,可每个影卫身上但凡沾染了木槿花,皆会惨叫着倒下去,木槿花落下的地方,一片血模糊。 很快,影从一开始的上风败落成了下风。 到处都是影卫们的惨叫声,尸体“扑通”倒地声,到死都不知道平淡无奇,温良无害的花朵,怎么会变得有千钧之力,直接砸碎了他们的脑袋、腔、内脏…… 惨烈的战场让影竹目龇裂,他看向狐七,却见对方一副惺惺作态之姿,心底窜起一簇怒火,“狐七,拿命来!” 墨剑被一柄青花长剑挡住,猫九拆了影竹两招,看向神郁,一言不发的殿主,突然有些底气不足,抿了抿没说话。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