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刚过,已是9月27。 窗外,夜朦胧,繁星天,一轮明月悬在遥远天穹…… k1280次旅客列车已经驶离德丰车站,伴随着轰隆隆隆的声音,正在高速前行。 目前,列车没有晚点,前方就是溪车站,到达时间凌晨1点52分。 餐车里面空的,只有江虹、巴仔坐在二号餐桌。按照餐车管理制度,21点停止营业,清旅客,搞卫生。今晚收入不错,一切完毕,餐车主任带着手下喜滋滋的进宿营车睡觉去了,留下一个炊事员在厨房值班。 巴仔刚刚起,吃了一碗汤面,拿着一个小凳子进硬座车厢埋伏去了。因为客回升,硬座车厢有点拥挤,过道上有一些旅客或蹲或站。因为没有空的座位,所以江虹给巴仔配了小凳子。 夏冰冰一直在硬座车厢巡视,不敢松懈,累了就在乘务室里坐坐,江虹打算让她一点下班,他和巴仔干到天亮。 列车长尤丽在隔壁车厢的服务台,跟单佳芸一起盘点账目,处理一些琐碎事务。 还有五天,就是国庆节了,吴方立的军令状到期了。虽然找到了宝叔的窝点,但是宝叔已经死在凤凰山上,黄嘉妮还昏不醒,莫豹和斯雨兰下落不明。四个案犯,死了一个,落网一个,还有两个跑了,这个案子只算破了一半。 江虹心里很痛,万万没有想到,他心上的女孩成了他的抓捕对象,一个嫌犯。 邝霞走了进来,在江虹的对面坐下了,有点扭扭捏捏:“黑哥,你咋哭啦?” “没事。”江虹抬手擦擦眼睛,低下了头。 “我…我可没有赶走雨兰,是…是她自己搬到你家去的。”邝霞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还以为江虹怪罪她了。 “跟你无关,我没怪你。”江虹抬起了头。他的心里明白,邝霞实际是对斯雨兰冷过脸的,包括李钰、肖珊。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计较。再说邝霞也是一种本能反应,她一直深着自己,眼看着被人夺走了,哪有不吃醋的? “那你……” “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怎么这会又来找我说话?” “那个…辰州航空公司催我过去报到,我…我想问问黑哥。” “这事你自己拿主意。” “黑哥,你…舍得我吗?”邝霞眼圈通红,哭了起来:“我…我跟黑哥一起共事两年多了,形影不离,我…我放不下你呀!呜……” “邝霞,我知道你心里有一道坎,我也有啊!” “你就那么喜雨兰?我哪一点比她差了?” “情的事,说不清,道不明,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 “那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勉强自己。” “你……” 这个时候,江虹手机的微信铃响了一下,邝霞不说话了。 江虹从桌子上拿起自己手机,打开一看,巴仔来的信息:5号车厢40座,靠窗一个光头,很像莫豹。 什么?江虹惊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的,我俩照过一面,我认识他,还敢坐我的车?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再说,莫豹不是光头,而且,我在硬座车厢走过两趟,没有发现莫豹,巴仔是不是看错了? 巴仔没有见过莫豹,但他看过莫豹的身份证,那是江虹查的。而且,今天出车之时,江虹给他看过凤凰山的一段监控录像。尽管图像不甚清晰,但是大体知道莫豹长什么样,难道…斯雨兰也…不会。 不管怎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虹赶紧戴上警帽,丢下邝霞走了。 车厢里面有点拥挤,过道里有一些旅客席地而坐,东倒西歪在打瞌睡,为了不惊扰这些睡觉的旅客,江虹只能小心翼翼迈步,不是跨越过去。 尤丽和单佳芸正在列车长办公席忙碌,看见江虹过去。忙问:“黑子,干啥?” 江虹没有心思理她,匆匆穿过6号硬座车厢,准备走入5号车厢.。 巴仔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手里拿着手机,周围还有几个旅客。看见江虹来了,一副不相信的神态,他暗暗的递了一个眼,朝5号车厢里看着。 江虹走进5号车厢。40号座位靠近车厢中间,一眼望去,靠窗果然有个光头的男青年坐着,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短袖衬衫,刚好面对江虹这个方向。不过他是趴在小桌子上,双臂枕头,整个脸埋进去,所以看不见脸。 前面,在车厢里巡视之时,这个光头我有一点印象。他一直是趴在桌上的,穿着一条薄薄的牛仔,一双跑鞋。看那模样,确实有一点像莫豹,难怪巴仔……不过,巴仔可能看他抬起过头,否则,就凭一个身形,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不敢确定。 巴仔也没确定,只说很像。 正琢磨着,江虹走到了40号座位的旁边。这是个双人座,39号座位挨着过道,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正低头看书。看见列车乘警走到他的身旁就站住了,他抬起头看着江虹,一脸问号。 发现江虹瞪大眼睛,看着他旁边的光头青年,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什么,转脸看着光头青年,再有看着江虹,脸上有一句话:怎么,这个正睡觉的光头有问题吗? 江虹习惯的环视一圈周围,寻找疑点,以防不测。 中年男子和光头青年的对面坐着一对母女,女孩十七八岁,靠着妈妈也在睡觉。 他们对面是两排三人座,男女老少,坐着六个旅客。其中一个女孩也是趴在小桌子上,身上裹着一薄的毯,整个脑袋都藏在毯子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下身出一条黄裙子,本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