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王月婚房的面积比王家在王村的砖房小,只有两进,带个小院子,有一口摇井,外围还修了砖墙,在周边一堆的茅草屋子衬托下,显得坚实、气派。 王老头替王月高兴,还不忘夸老伴,跟两个儿子道:“你娘看人真准。冯远真是低调,明明有钱,却不财,一直租着房子。” 子一天天过去,几场秋雨过后,天气越来越冷,每天不到半夜包子作坊大门前就堆了前来进货的大小商贩。 已经有商贩把这里的包子卖到了湘城城内,他们用骡车来拉包子,然后再卖给湘城的老百姓。 王家包子在湘城民间小有名气,如今连一些官员家都买王家包子吃。 “听说东家买了几个奴仆。” “这下好了,作坊能多出包子,我们就能多进货。” “是吗,那可是好事!” 几个商贩身上裹着棉被缩在一辆骡车里聊天,得知李青青给作坊了人手,均是心情大好。 只是他们不知道,李青青买了八个奴仆,还是清一的少年,包子作坊有了他们加入,每天出产的包子量却是只增加了三成。 李青青让老铁匠制的三批总共十二台米粉机,在上个月投入使用生产干米粉。 她跟马清签了契约,每隔十天作坊至少卖给马清五千斤干米粉,每斤十个铜钱。 现在作坊每天做出上千斤的米粉,然后晒干能出六、七百斤干米粉。 新买的八个奴仆就是做干米粉的主力。 包子作坊增加了新买卖。李青青赚的钱跟着增加。马清的买卖跟着越做越大。 南方人都喜吃米,不喜吃北方的面食。 米粉不易储存,容易腐败,干米粉就不同了,干米粉能存放半年。 干米粉吃起来还方便,把干米粉放进沸水里煮上一会儿,捞出过凉水,然后再稍微煮一下就了,比吃米饭省时,吃的方法有汤粉、炒粉,味道好容易消化,老少皆宜。 马清在株城、潭城等城府开的酒楼,卖米粉,为了攻占江南的吃食市场,打算把豆豉、干米粉卖过去试水。 他在昌城开了两家湘月斋分铺,专门卖金玉堂、豆豉、干米粉、剁辣椒、糕点等。 豆豉大卖,干米粉也是供不应求。 形势大好,马清便亲自去江南,在两家湘月斋分铺的旁边开了马家酒楼、马家食坊,酒楼、食坊的菜谱跟湘城的一样。 “现在是昌城,接下来就是苏城、杭城!” “昌城刚经历战火,有钱人大多在战前离开。” “你可去街上看了,你可去查了?哼,昌城新刺史上任不到一个月,那些有钱人就归来,四座城门每天车水马龙!若不是如此,马清会大从湘城跑到昌城来开酒楼、食坊?” “唉,昌城人的口味跟湘城人差不多。” “我们这些小酒楼的买卖本来就不好,马清的食坊一开,我们的买卖还能不能做下去?” “你们也太高看马清了吧?” “我就知道你们会轻敌!湘城江南斋分铺的马掌柜在马清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你们的能力跟马掌柜比如何?” “先是湘月斋卖点心、调料,再是富贵人家常去的酒楼,然后是普通百姓愿意花钱吃饭的食坊。不得了,这个马清是要把所有人一网打尽,赚所有人的银子!” “这可怎么办?” 昌城做吃食买卖的众位东家心情复杂,有人出主意让江南斋的东家牵头,大家一起商量怎么把马清这个外来户赶走。 于是,几个东家一起去了昌城的江南斋。 当晚,一封信送进了远在江南最大的城府杭城江南斋东家何定的手里。(何定曾在250章出现) 何定六十一岁,个子不高,体型瘦,长脸酒糟鼻,法令很深,眼睛目光沉,让人一看便觉得他是个厉害角。 何定仔细看完信后递给身边的几个亲信。 亲信气道:“再这么下去,马清会把湘月斋开到我们江南斋的总铺杭城!” “大东家,大家都咽不下这口气,您看?” 这些年,江南斋的东家一直打马清,导致马清的买卖江南无法推进。 哪知,去年起,江南斋在湘城的买卖被马清的湘月斋抢了,今年,马清竟是直接把湘月斋开到了昌城,那江南斋的分铺可是在昌城开了近百年…… 何定对马清把手伸到江南的事非常气愤,早就想收拾马清,只是这马清不是莽撞之人……缓缓道:“马清背后是湘城马家,若以前湘城马家不足为患,只是去年马娘娘一下子给皇帝生了小皇子、小公主,恩宠在身。听说马娘娘对马清很亲近,我们若是此时动马清,马娘娘只需在皇帝耳边说几句我们的坏话,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亲信面面相觑,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忍着?” “昌城那些人肯定知道这些事。他们自己不敢对付马清,竟让我们大东家出头,他们可真是狡猾!” 有个亲信低声道:“前些天湘城分铺的何顺回来,他说马清在湘城树敌很多,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不如我们……” 何定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不让亲信说下去,目光狠,道:“把马清的敌人告诉昌城的那些人,让他们在明,我们只需派人暗中行事。” 几个亲信均是一脸敬佩,道:“哈哈,大东家此招真是妙。” “小的这就去找湘城的何掌柜。” 三天后,自昌城城门内出来一行穿着绸缎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他们上了官道,直奔湘城方向。 不一会儿,城门内又出来几个穿着普通却骑着马的男子,这几个男子有四人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像练家子。 暮秋的一天傍晚,天降细雨,湘城通往和县官道,一个穿着军服的青年骑马奔驰,一会儿打马进入一旁的土路。 很快,军服青年便来到了和县王家的大门前,下马后跟正挂灯笼的陈树道:“此处可是王浩的家?” 此时,天微暗,陈树借着灯笼的光亮打量来者,青年二十四、五岁,身材魁梧,一看就知是练家子,穿着军官军服,间佩带长刀,听青年所言,应该是王浩的战友,连忙脸上堆笑容,道:“是。请问军爷有何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