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步履不停,我时刻向你奔赴。” 姜黎笑了起来,时光好像回到从前,她走在无人问津的长廊,却一刻不曾觉得孤独。 因为知道,阮星蘅会追上来。 然后握住她的手。 “姜黎。” 阮星蘅离她一步之遥,他垂手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还没有开口,话便被她接了过去。 “阮星蘅,你是不是想跟我求婚?” 姜黎很苦恼地举起手,晃了晃玫瑰戒指,“可是它已经在我手上了怎么办?要不然我现在下来重新给你?” “不需要。” 阮星蘅看了她一眼,他清冽的嗓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单膝跪地的求婚标准动作,他温柔地捧起姜黎葱白如玉的手。 他下颌微微收紧,视线自然低垂,轻轻吻上了她的戒指。 丢掉所有的武器和盔甲。 他捧着一颗心,供奉于她。 微醺的光影下,她美的惊心动人。双瞳剪剪如水,眸光真挚明亮。 阮星蘅觉心极速的跳动着,一种从来不会有的紧张让他开始兴奋起来。 这是他从不会有的觉。 是姜黎带给他的专属。 他目光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她,娇娇俏俏站在他面前,握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笑容璀璨,年少时深埋在心里的愿望在此刻似乎梦想成真。 霓虹灯光热烈又灿烂,城市的夜景上空飞来灯光绚烂的无人机,与城市的万家灯火共同构成了一副度新年的美好祝愿。 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隐晦又鲜明的,昭告全世界。 姜黎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她觉膛处又酸又涨,原来被的一瞬间,会难受的说不出来话。 黑暗里,阮星蘅的面容沉默而温驯,像是一截蜡烛,只无声地燃烧着自己。 她别过脸,声音在打颤。 “你不是说,只要我敢走,就再也不原谅我吗?” 姜黎再也忍不住,她的哭声在这个庆的深夜里格外突兀。 许多事情要延迟许久,才会后知后觉到痛。 当姜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辈子注定无法上别人。 她泪眼蒙蒙的抬起脸,阮星蘅的身形微微松散,整个人嵌在盛大宏伟的黑天空里,海浪扑打岸边的声音就在耳前,他像一束暗夜的光,天然自带一股冷。 他抬起了头。 纯黑的瞳孔就这么笔直地撞入她的眸子里。 “姜黎。”阮星蘅很郑重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黎背脊一僵,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我认输。” 他身子往后倾了倾,仰起头看她。 清清正正的少年气,刚硬的脊骨却因为她弯折。 姜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下颌,又沿着下颌骨弧度往上打旋。 阮星蘅紧紧拥住了她。 他的落在她的脸颊,顺着她的脖颈一路。 她的泪,她的哭,她的涩。 他替她下。 阮星蘅就这么不带一丝□□的,紧紧拥着她。 霓虹喧闹的尽头是无尽的喧嚣,姜黎折起脖颈,受着他的失控与颤抖,甚至是带着病态的啃咬,偏执的想要将她锢在怀里。 “我你。” 最后一个吻映在她的上。 阮星蘅捧起她的脸,他的眼在这一刻像是被搅碎的深潭,混沌的意跑出来,他轻轻抵着她的,脊背弯折到极致。 “求你,也我。” 姜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时分手提的太伤人,她渐渐觉到阮星蘅在这段情里将自己放在很不平等的位置。 他随时随地恐惧她的离开,却又因为深,不得已一次又一次咽下这份担忧。 姜黎想起来阮星蘅的家庭了。 她在高中的时候偶然见到阮父阮母来探望他,两个人貌合神离,甚至下了车都不愿意紧靠着对方。 阮星蘅的父母是中国很传统的那种家长,他们短暂的组成了一个家庭,婚后全心全意培养着下一代,把最好的资源和都奉献给了孩子,也同样的会在孩子的身上索取更多。 年少时候的阮星蘅,从来没有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只知道,优越的成绩和竞赛的奖牌,能让爸爸妈妈拥有短暂的开心。 他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也都明白这种表面和谐的,是一种畸形的伪装。阮星蘅懒得拆穿父母,也失去了拥有的能力。 他笨拙的,又倔强的想要守护住和姜黎的。 而她自己呢? 姜黎自嘲笑了声,阮星蘅只是看不懂,而她从来就不相信。 他们两个在本质上就是都缺的可怜鬼,两个相斥的磁铁倔强的碰撞在一起,非要撞个头破血。 这个比喻让姜黎晒笑一声,她踮起脚抱住他整个人,像某种小动物一样,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阮星蘅。” “告诉你一个新年秘密。” 他弯下听她说话。 姜黎眼睛弯了弯,贴在他耳边道,“我好你。” 作者有话说: 够甜么?(星星眼) 第38章 雪山 姜黎想了一晚上要怎么让阮星蘅相信她真的很很他。 她咬着笔头, 在保险箱里拿出了阮星蘅送她的那颗水晶球。 不如给阮星蘅也写上365封情书,反正上学时候她没少往他屉里表白情书。 这个工程量可就大了,一朝一夕完成不了。姜黎倒也不急, 她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都说爆竹声中一岁除,可是和阮星蘅过的这一个新年,她却有时光倒退的觉。 她想去雪山了。 当姜黎把这个想法告诉阮星蘅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外面还昏暗的天,说了句, “不知道新年会不会有人上班。” “去看看嘛。”姜黎抓住他的手,“毕竟这可是我们当时确认关系后去的第一个景点。” 说去就去。 姜黎向来是个行动派。 她出门很马虎, 随便套件大衣就想要出门, 后来被阮星蘅拉回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围上三层厚的围巾,又换了个厚实的雪地靴。 姜黎很不开心地靠在他身边:“阮星蘅, 你把我围的像熊。” 阮星蘅去地下停车库取了车, 说是雪山, 其实就是个人造的景观, 因为在雪山的中间人工种植了一刻极大的樱花树而闻名。 每逢樱花盛开, 人造雪景不化, 总会引登对的小情侣去祈愿。 除夕夜晚, 这里萧条了很多, 路边零星几盏灯光亮着, 姜黎从车上下来,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地方, 想要再看看是什么样子。四年的光倏尔, 好在这儿一切陈设都未变,一切景貌还如从前。 姜黎哈了口气,指着横在夜空中的缆车,惊奇地叫了一声。 “阮星蘅,缆车还在运行。” 雪山脚下,有一间很小的仓库亮起微弱的光,姜黎拉住阮星蘅的手跑了过去,她擦掉窗户上的冰霜,轻轻叩了下门。 她有点紧张,轻轻挠着他的手心。 是个老爷爷走了出来,背有些微微弯下去,一个人在看节联晚会的回放,桌子上没什么菜,半瓶白酒旁堆了很多花生壳。 “请问,现在可以坐缆车吗?” “现在啊。”老爷爷很好说话,“那你们坐吧,反正我今晚不走。” 像意外之喜一样,姜黎兴奋的和老爷爷道了声谢,坚持付了车票钱,拉着阮星蘅坐了一辆车。 她还没有看过雪山的夜景。 黑与白的泾渭分明,她为人类的巧夺天工而惊叹,又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忽然想起了西藏的山与雪。 她和阮星蘅在那里,第一次重逢。 小小的缆车顺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像是时光的穿梭机,将他们两个人带到十八岁的那个冬天。 他们第一次认真而正式的确认了关系。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