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陈洋没有特意留心,现在经过郑珍妮这一闹,陈洋不得不对老茶树重视起来。 通过脑海里的地图,陈洋把整棵老茶树扫描了一遍。 陈洋不是植物学家,就算看到了老茶树的内部构造,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就是年轮。 按照老辈人的说法,树木每长一年,年轮就会增加一圈,不知道这个规律是不是适用于所有的树木,反正陈洋查过,只要是被砍倒的树桩,几乎都是这样,大概是真的。 而且,陈洋还发现了一个规律,朝南的年轮比较宽,朝北的比较窄,或许不是他的发现,是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学的,谁知道呢,小时候陈洋贪玩,有些课本知识早就记不清了。 陈洋数了数这棵老茶树的年轮,好家伙,竟然有两百多圈,快三百圈了,也就是说,自己从老虎岩山神庙挖了一棵将近三百年的老茶树回来! 陈洋不知道一棵茶树能活多少年,但能活将近三百年的老茶树,而且枝叶还是这么茂盛的,陈洋还真没见过。 该不会郑珍妮的奇怪表现,真是这棵老茶树搞的鬼吧? 数清了老茶树的年轮之后,陈洋不由有些犹豫了,考虑还要不要砍掉它,一棵将近三百年的老树,砍了怪亏的。 不过,如果郑珍妮的古怪是老茶树搞出来的,那陈洋也是真会辣手摧树的,总不能为了所谓的老树,在农场里留下隐患吧。 可是,郑珍妮早在来莲花村之前,就已经发病了,应该不是老茶树搞的鬼才对,老茶树再牛批,难道还能隔着上百公里搞事情? 别说一棵老茶树,就是一只老虎,估计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陈洋心里想着,脚下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时间不长,就回到了职工宿舍。 陈洋冲进郑珍妮的房间一看,哪有什么用水果刀对着脖子,郑珍妮还好端端地躺在上,房间里除了郑厅和冯小漫之外,方院长和一帮名医都在。 “方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郑珍妮发病了吗?” 陈洋的心情有些不太痛快,这老方搞什么鬼,一惊一乍的,把自己哄来很有意思吗? “陈洋,我没有说谎,不信你问他们?” 方院长见郑厅和冯小漫没有出声解释的意思,就只好求助于几个所谓的名医。 然而,几位名医全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给他作证。 方院长险些没气吐血,这帮混蛋,平时喝酒的时候一个个脯拍得咚咚响,说什么为了朋友甘愿两肋刀,现在看起来,你们个鸟刀,朋友两刀还差不多! 方院长心里清楚,这帮家伙是给自己上眼药呢,嫌自己和郑厅两口子走得太近,害怕自己挡了他们的上升之路! 见方院长尴尬的样子,几位名医心里甭提多好受了,叫你最近和郑厅两口子走得近,看你怎么办? 一众名医知道陈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都等着看笑话,看看陈洋是怎么和方院长干起来的。 可惜,几位名医的愿望落空了,不等方院长解释,不等郑厅和冯小漫开口,就见正躺得好好的郑珍妮,轱辘一下就从上爬了起来,翻身下,扑通一声,当场就给陈洋跪了下来。 “陈公子饶命,饶命啊,奴家再也不敢了……” “这……” 包括陈洋在内,屋里所有的人都傻了,尤其是陈洋,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这是郑珍妮的声音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每个人说话都有自己的音,但因为身体的变化,有时候音也会有变化,说话的声音稍有差别也正常。 陈洋觉得奇怪的不是郑珍妮说话时的音,而是她的音调,或者说是口音。 燕京人说话是燕京口音,淞沪人说话是淞沪口音,岭南人说话又是岭南口音,从小在这些地方长大的人,就算后来到了其它地方,再努力学习其它地方的口音,也多少还会留下一些家乡的口音。 陈洋虽然以前和郑珍妮不算太,但也算接触过很长时间,毕竟郑珍妮在莲花村住了那么久。 郑珍妮从小在江滨长大,尽管没有说江滨方言,但普通话里也多少会带一些江滨人的口音,外地人可能听不出来,老江滨人一听就知道。 陈洋尽管不是老江滨人,莲花村的口音和江滨口音也多少有些不同,但陈洋的耳力好,记忆力也强,当然知道郑珍妮原来说话是什么样子。 再看现在的郑珍妮,说话不仅用的是公子奴家之类的古代用语,而且音调也有些怪,听起来不像是江滨口音,倒像是莲花村人在说普通话。 难道…… 陈洋不敢再往下想了,想多了容易睡不着觉,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让我饶命?” 陈洋现在可不怕什么东西搞鬼,毕竟人多吗,人多力量大,据说鬼怪之类的玩意儿就怕人多。 不过,陈洋还是不住视线在屋里的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看看这些人气足不足,别都是一帮虚的家伙,到时候别说镇住鬼了,不被鬼干了就是好的。 “奴家是……我是郑珍妮啊,陈公……陈洋你不要杀我,可否……好吗?” 陈洋眯着眼睛,瞅了跪在面前的郑珍妮半天,这才缓缓说道:“杀你?我怎么不知道呢?” 郑厅和冯小漫终于看不下去了:“陈洋,你怎么回事,问这些七八糟的有用吗,还不赶紧把珍妮扶起来!” 陈洋的视线从郑珍妮身上,转移到了郑厅和冯小漫两口子身上:“哼,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如果心疼她,可以自己扶。” 开玩笑,陈洋又不傻,在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碰触郑珍妮的身体,万一再像之前那样,给自己来一个幻觉大斗,整出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事情,非说是自己那啥了她,那可就真说不清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