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的动作很是温柔,像是细柳拂过初融的湖面,涟漪微,酥入心房深处。 景岚不咽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柳溪的冷脸庞热水与帕子定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她心喜地执伞来寻她,却遇上了她与幽幽那一幕,怎能不生气呢? 总听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景岚以为不过是一句夸大的玩笑话,可此情此景,她亲身体会过后,只恨不得都沉醉在这样的温情之中。 傻子,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柳溪忍笑轻嗔,抬眼看向景岚,柔情脉脉,浓浓的情愫在眼底涌动着。 景岚觉自己的呼陡然沉了起来,情不自地聚焦在了柳溪的上。 柳溪意识到景岚想做什么,她往前走了半步,哑声问道:你可有觉得丹田处烫了? 气丹似是互有应,情念一动,便滚烫地转动起来。 砰。 关门的声音已经很小声,沈将离咬着半个小笼包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也不知是鱼太鲜,还是心情愉悦,沈将离只觉今的小笼包是越嚼越甜,忽然有了一丝意。 你说呢?景岚的声音轻颤而沙哑,蓦地一把搂住了柳溪的杆,与她的丹田紧紧相贴。 阿岚是想双修么?柳溪明知故问,眸子透着一股犯规的媚。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说句,谁遇上这样的姑娘,谁没命,咳咳。 第131章 传闻 想!景岚只觉舌燥, 本来就被那三屉小笼包的鲜香味勾出了食,如今又被柳溪这样明目张胆地拨一回,她更觉饥饿。 柳溪忍笑瞪了她一眼, 眸光虽狠, 却透着一股娇羞的意味,当真? 当真!景岚回答得极快, 秀当前,哪里还忍得? 哪知柳溪在这个时候骤然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 温柔地按上了景岚吻来的瓣, 拦住了小五的冲动轻薄, 不准胡闹。说完轻咬下, 哑然失笑,低声道, 晚上再说语声低哑, 没来由地让人酥骨一样地麻。 景岚呼略沉,恼怒地别过脸去,不闹就不闹。 柳溪将帕子放入水盆中,微暖的双手捧住了景岚的双颊, 让她正视她, 我家阿岚又恼了,这可怎么办? 分明就是她惹的, 还假惺惺! 偏偏对上柳溪的娇媚眸子后, 景岚腹恼怒竟半点都发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这样呢?柳溪的瓣轻轻地在景岚上啄了一口。 景岚心弦微颤, 顿时心跳如小鹿撞。 柳溪微微了一下小腹,哑声道:停下气丹牵引,不然真要双修了。 你这样, 我如何停得下来?景岚说的是实话。 柳溪轻叹一声,那唔 她招惹了她,可不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了结的。 人说女大十八变,柳溪觉得景岚是一夜十八变。 她就像是只开了荤的小野兽,嗅到可口的香味,怎会轻易放过? 景岚这一吻来得又急又狠,起初还有些笨拙,可本就是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只要亲昵相,便足以让情念噬所有的理智,沉溺在这个深吻之中。 她与她离得这般近,呼都作了一团,混着她与她的气息,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情念催着心跳不止跳快一拍。 咚咚地鼓动着心房,敲得越来越烈,也越来越烫。 昏昏沉沉。 只觉有团火想要从臆间钻出来,把她与她烧成灰烬。 两人不约而同地觉得身上的衣裳似乎有些多余。 阿岚 舌只分开了片刻,柳溪的轻唤终于可以溢出间。 嗯? 景岚带着浓浓的鼻音又将她的声音没在齿之间,她清楚地知道,柳溪有把小刀子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间,滚烫得让人想要发疯,甚至整颗心都要因此融化。 不可以 现下在这里不成 柳溪揪紧了景岚的中衣背裳,用最后的理智扯了两下,可景岚纹丝未动,她只好另一手屈在前,运起内息,硬是将景岚推开了。 景岚的呼杂,瞧见柳溪被她亲得微肿的鲜红瓣,哑然笑笑,心底是又心疼又得意。 柳溪缓了好几口气,哑声嗔了一声,不知节制! 看你还敢招惹我不?景岚忍笑反问。 柳溪绷住羞,故意冷声道:抬手,先把官服穿好。 好。景岚还是头一回在柳溪面前这般大胜,她嘴角扬着一抹骄傲的笑容,重新抬起双手,由着柳溪将官服给她仔细穿上。 柳溪自忖平定力尚可,可遇上了这丫头,竟会有这险些失控的时候。 冤家。 上辈子是要命的那种,这辈子也是要命的。 柳溪绕到景岚身后给她抚平了背裳上的褶子,拿着玉带穿过她的肋下,刚想帮她把玉带系好,哪知这时候景岚抓住了她的双手,往前一带,柳溪的口撞在了她的背上,好似从身后拥住了她一样。 又胡闹。柳溪红着脸再嗔一声。 景岚牵着柳溪的双手绕在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柳溪虎口上的伤疤,柔声道:你嫁入海城 柳溪心间一暖,轻笑着趴在景岚肩头,怎的? 我若陪你一起守孝景岚说得陈恳,侧脸盯着柳溪的眼眸,认真地道:一年半可算得三年? 你不怕么?柳溪安静问道。 景岚微笑:怕。 所以,你不必陪我一起守孝的。柳溪眸底闪过一抹失望,想从景岚手中出手来。 景岚握得很紧,哪容她逃出手掌? 我怕不到三年,你就被人抢了。景岚焦急开口。 柳溪神情微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景岚的眸子很干净,干净得不带一丝杂,她缓缓靠近柳溪,最终抵住她的额角,眸光一如既往,瞳光中只有柳溪一人。 你可愿做 这句话在心头辗转了无数回,可临到开口时,景岚竟没来由地觉得紧张。 小五!突然,房外响起了景渊焦急的声音。 啪! 玉带从柳溪手中滑落,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景岚松开了柳溪,扯了扯衣摆,弯把玉带捡起,自己系好。 沈将离抱着屉笼站了起来,响亮地答道:不、在。 景渊似是更急了,大雪天的额上竟然皆是汗珠,二哥出事了! 景岚大急,正出去问个究竟。 柳溪扯住了景岚的手,给她递了一个眼。 将离才说了不在,这个时候她与她贸然出去,三哥一定会想其他。 沈将离尚在迟疑要不要告诉景渊小五在房中,哪知景渊大步走上前来,扯起了沈将离的衣袖,沈妹妹,快跟我来! 去、哪?沈将离彻底慌了。 景渊脸焦,府衙大牢!说着,另一手从沈将离手中接过屉笼,放在一旁,扯着沈将离头也不回地往大牢去了。 定与那女子有关。柳溪说罢,将一旁的官帽递给景岚,阿岚,我们去看看! 嗯!景岚顺势抄起桌边的冲霄,反手牵住柳溪的手,快步往大牢赶去了。 大牢铁门大开,外面站了衙役。 景渊一路疾步,直到关押夜天心的牢笼前才停了下来。 牢房地上散落着一滩清粥与两个馒头,不少碗碟碎片零碎在旁,显然这是不小心摔落所致。 不远之处,夜天心与景檀脸发青,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嘴角还残着泛紫的血沫,不断在地上搐着,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别、去!沈将离一看这两人面,口呼出,很、毒!说完,沈将离独自走到两人身侧,左右两手食指微屈,悬空在两人鼻端探了一下鼻息。 柳溪与景岚很快便赶到的大牢。 景岚看见地上的景檀,哪里还冷静得下来,二哥! 安、静!沈将离示意景岚别过来,她凝神回想所学的医书记载中此毒者,气息如常,却面生濒死之相,血沫泛紫,吊着一口气,游移于人间黄泉之间。 柳溪沉眸问道: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间,藏在雪裘袖下的手紧了紧景岚的手,终是放开。 景岚也看向了景渊,三哥? 景渊懊悔不已,昨夜抓了这个姑娘回来,我本想着今借着送早膳与她聊上几句,套一套她到底是什么人? 半路上遇上了二哥,他说兄弟齐心,两个人一起套话,这姑娘防了一个,定然防不住另外一个。 景渊心焦灼,倏地握紧了双拳,哪知我们才踏入这儿,才刚问了一句,便有人从窗外他抬眼看向牢房中唯一的小窗,出两支银针。二哥一把推开了我,他与这姑娘离得极近,两人都没来得及躲开,便都中了毒针。 柳溪与景岚看了过去,只见沈将离拿出了帕子,小心包着银针针尾,把景檀肩上的那银针拔了出来。 嫂嫂景檀没想到这样狈的自己竟被柳溪看了去,他极力想稳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子,想把最后一口气吊住。 不甘心,怎能甘心? 沈将离仔细端详银针上的黑,她可以笃定,她一定见过这种毒的记载,只是心急起来,便什么都想不起来。 救救我我不想死夜天心用力扯住沈将离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沈姐姐!景岚也紧紧盯着沈将离,你可以救的,对不对? 沈将离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忽地灵光一闪,她终是想起这种毒是什么。 黄、泉! 此毒产自关外大漠深处,是异族王室秘药,传说之中只有蜃楼之泉可解。 可是,蜃楼之泉不过是个传说。 沈将离不想景岚失望,更不想柳溪失望,她说完那两个字后,便忽然静默了下来,咬着下半晌不说话。 什么是黄泉?柳溪问道。 沈将离张了张口,异、族。她极力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却还是卡在了第三个字,秘、药。 柳溪不倒了一口凉气,她低头看着夜天心。 不管她是异族大王的公主,还是夜氏的少主,落到敌方手中,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要她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成为人质。 柳溪只觉恻然,大局面前,亲情也是可以割舍的。 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毒,沈姐姐,你可知道解药的方子?景岚急切问道。 沈将离点了下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沈姐姐!景岚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柳溪正道:只要天下确有解药,不管多难,我会想办法拿到。 景渊也急道:沈妹妹,你倒是说啊! 蜃、楼。沈将离说完这两个字,哑涩道,之、泉。 传闻关外大漠深处有一座蜃楼,楼中有海一样的金沙珠宝,蜃楼最深处还有一弯传说饮一口便能多活百年的蜃楼之泉。 听见这四个字,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准备进入新副本【沙海蜃楼】 第132章 十 沉默之后, 诸人皆有所思。 柳溪悄悄看了一眼景岚,景岚素来重情,况且她也不知二哥并不是亲二哥, 加之她还记得上辈子灭门那些事, 哪怕蜃楼只是个传说,景岚肯定也会亲自跑一趟的。 景岚自忖, 她若离开东临,只怕柳溪是怎么都会跟着的, 柳溪若不在东临城坐镇, 东浮州目前的局势又该如何稳控? 既然断明这是什么毒, 沈将离抖开针囊, 猝然扯开了景檀的领口,接连三针刺入心脉, 首先护住景檀心脉, 暂时吊住景檀的命。 沈将离挪了挪身子,用身子掩住了夜天心,拔除她肩头的有毒银针后,扯开了她的领口, 用同样的法子吊住她的命。 沈将离将夜天心的领口拉好, 起身正道:三、月。 【黄泉】起初是异族王室炼制出来保证尸身不腐的秘药,后来王室发现这种秘药可让人在濒死边缘左右挣扎整整七才断气, 是杀仇家的最好工具。 景渊急问道:什么三月? 妹子的意思是, 她给二叔他们吊命三月。柳溪听懂了沈将离的话,只怕这三个月沈将离都不能离开东临。 景岚握紧拳头, 沉声道:三哥,你先背二哥回房休息。说着,景岚走到夜天心身边, 姑娘,对不住了。 夜天心怔怔地看着景岚的眉眼,干净而清秀,比她在大漠见过的少年郎还要明亮。 想到巴巴那张肥腻的脸,夜天心只觉景岚是格外的顺眼。 景岚拉扯她坐起,蓦地将她背了起来。 她歉然看了一眼柳溪,嫂嫂,她一样死不得。 在大事之上,柳溪倒不与景岚计较,她略微点了下头,去吧。这姑娘死在大牢是一石二鸟之策,一来她再也做不了人质,二来又一笔血仇,从此夜氏与景氏更加势不两立,夜氏再次来袭也更加天经地义。 景岚点头,等我回来,我有些事要与你商量。 嗯。柳溪应了一声,看着景渊与景岚将两人背了出去后,走近牢墙,仰头看着墙上那一扇巴掌大的小窗。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