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远离附一, 驶向市区的方向。 长街上空, 几缕晚霞涌过云层落在车玻璃上,有些晃眼。凌漾放下遮光板,又降下车玻璃吹风。 她身上淡淡的香吹到驾驶座, 那边的人看了眼她。 凌漾挑眉:“怎么啦?你冷吗?” “不是, 你身上, 好香。” “……”她不明所以, “你怎么对香那么, 整晚趴我身上说香还不够, 白天也说?” “……” 他忽而一笑, “是嘛?我整晚趴你身上, 说香?” “……” 周颂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虚扶着方向盘,慵懒地看着车子在熙熙攘攘的车中稳步穿梭。 凌漾看他但笑不语, 一脸坏心思,不由问:“你干嘛?” 周颂:“好像有两天没有了?今晚趴一趴。” “……” 凌漾忽然觉得四肢百骸泛过一道热,身心发, 这臭小孩儿说话什么时候这么麻, 麻死了。 车子被高峰车困在街上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拍他。 周颂忽然伸手嵌住她, 反手将人按在方向盘上。 凌漾一惊, 浑身动弹不得:“你干……”话音还没全部吐出来, 嘴已经被堵住了。 凌漾“唔”了声, 所有言语被进去。 周颂还没试过在驾驶座这样, 一试又上瘾,不大的空间里到处是掣肘,但是姐姐身上的香味愈发浓郁了,散开在他怀中游,久久萦绕,他有种快从四面八方涌来,舒服得不想放了她。 凌漾从一开始的羞恼到后面后面渐渐没有动,任由自己被那臭小孩儿深啃了一通。 直到窗外传来含着催促意思的鸣笛声,周颂终于放松了力道。 松开按住的身子,他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软回去坐好,脚下抬起脚刹,往前去。 凌漾注意到他的动作,所以这小子手刹都没按,就踩着刹车,然后手上就抱着女人啃了起来。 这要是一不小心,不得往前撞去。 她无奈坐好,抿抿被吻得发烫的,又掀开那挡光板的镜子看,脸有些红,也有些红肿。 凌漾啪的一声阖上镜子,说:“你这臭小子,我一会儿怎么出门吃饭?都红了。” “没事,没人。” “怎么没人?这高峰期呢没人。”她轻哼一声,双手抱不搭理他。 周颂说:“我们去嘉苑路,那儿人少。” 凌漾挑了挑眉,嘉苑路算是个景点,订餐比梨园还麻烦,梨园是不需要提前定的,全靠运气,但是充州这些藏在老路里的店,一般要提前几个月订才能排得上号的,不然一桌难求。 凌漾多看了他一眼,后面也没说什么,专注看落去了。 车子开到了市外,停在一处之前两人来过一回儿的地方。 那会儿是有天凌漾有空,又吃腻了市区里那些店,说很久没去嘉苑路了,但是她又是个比较随便的人,不喜为了吃顿饭提前预约几个月,没那么闲,所以也没法子去。 周颂说他能定到,然后就真带她去了,好像那会儿说是他有个舍友给他的吧,她也不知道他舍友什么名头。 凌漾也只去过那一次,后面依然懒得去大费周章,不过她又是个喜享受的,嘉苑路全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留下来的那些西洋建筑,年代与异域风格结合起来,很有味道,那次去的那家店,也是味道一绝,她赞不绝口。 到时天已经暮四合,灰蒙蒙的光线落在巷口,显得那餐厅门口的橘黄灯光显得过分柔和。 嘉苑八号在中间路段,要走一段路。 充州的八月风很凉,穿过巷口,吹过微微泛黄的墙,吹过树梢,吹过凌漾的发丝与裙摆,她惬意地靠到周颂身上去,“阿颂~” “嗯?” 也没什么,凌漾就是忽然想喊他。阿颂两个字喊出来,好像这一刻的晚风更甜了。 周颂伸手去把她揽在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姐姐。” “干嘛,你手好烫,别摸我。” “喊我就行,摸你就不行?” “……” 她失笑,“喊你你又不损失,摸女人是什么质,你怎么想的?” 他莞尔,还低头去亲。 “嗯嗯……”凌漾哼出声,扭着身子躲,“你身上烫脸也烫,怎么吻了半天了还这么不对劲。” “因为,一直想吻。”他附耳,火热的气息伴着话语渡进她耳朵中。 凌漾觉得浑身一道电飘过,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伸手揍他:“不害臊。” “嘶……”他气。 凌漾挑眉。 男人可可怜怜道:“揍这么狠。” “……” 凌漾不明白,“哪里狠,我不经常这么揍你吗?” 他失笑,彻底去把她锢在怀里欺负:“姐姐还好意思说,不心疼我。” 凌漾和他玩玩闹闹,直到走到了嘉苑八号的门口。 凌漾看今天店里很安静,嘀咕了句奇怪。 周颂很寻常地揽着她进去,中间附耳和她说话:“就咱俩,生呢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凌漾歪头瞅他,不明白。 前面有道脚步声传来,穿着制服的侍应生 堆着微笑和俩人打招呼,然后引人进去。 凌漾直到落座后,周颂去洗手间,而她真的没看到一个客人,才问点菜的侍应生,今晚客人不多吗。 人说:“今天没其他客人,就周先生和您的这一桌。” 凌漾还是不太懂,“为什么?他……” “包场了。” “……”弟弟的金钱能力又刷新了凌漾的认知。她抱着厚厚的一本菜单,出神地望着侍应生。 半晌,也只能笑一笑,无奈低头点菜。 … 周颂去洗了把手和脸,身上是有些烫,他下午才发现有些低烧,可能最近太忙了,天又降温。 伸手去纸的时候,一时出神,不轻不重地碰到了吹风机,手骨又疼…… 周颂了纸,擦干净手后又了酸涩的手臂。 发烧起来身上就酸疼,所以刚刚凌漾轻轻一拍就觉得疼。 回去时,菜似乎已经点好了,桌边坐着的人双手撑在桌上,单薄的肩头微微隆起,手掌心托着下巴,专注又慵懒地在透过窗外看星火下的老式建筑。 周颂落座在对面,问她点好菜了吗。 凌漾还没回头呢,眼前就晃过一束粉白的花。 头顶米白的光覆上去,显得那花都娇起来了。 她一顿,随即笑容面地接过,眼睛越过桌子瞥过去:“去洗个手还能变出花来。” 他自如地说:“送姐姐的,怎么都能。” “你藏车里了?我怎么没看到啊@”凌漾低头闻了下花,美地抱了抱,再放在桌子一侧,当点缀。 周颂说放后座了,而且放的岂止花,还有礼物,说着又把他身后的一个袋子拿出来,递给她。 凌漾轻口气,接过那个顶级大牌的盒子。 她之前和他聊过工作,说她除了自己的设计,就喜国际上某个牌子,其他她都不是很喜,所以后来自己学了设计,算是自给自足。 “你这小子,买什么礼物啊,你再有钱也是学生,在这些奢侈品上面周转多了,迟早也成穷光蛋。” 周颂:“姐姐才是我的奢侈品,你在我就永远不穷。” “……”她笑了笑,不自在地边点头边指着外面,说她刚刚在看的东西,“你看,这能看到一点充大的教学楼,我还是第一次发现。” 周颂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瞥去。充州大学最高的一栋建筑冒了一个角出来,隔着重重建筑,似近又远。 周颂对她的过去就很远,见此就随口聊了起来:“姐姐的过去我是看不到了。” “过去没什么好看的,姐姐也很少回母校呢。”她淡然一笑。 周颂盯着那抹笑,问了句:“那以后呢?” “以后你不是随便……”看字还未落下,声音的主人就意识到了什么而戛然而止。 不过凌漾还是后悔,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这样更显尴尬,突兀。 她抿抿,微笑,端茶水喝了口,说味道还不错。 恰好侍应生过来送菜,只服务他们这一桌,上得还快。 还有一个蛋糕。 侍应生微笑着对暮下貌美动人的女人说:“凌小姐生快乐。” 凌漾温柔点头道谢。 夏末傍晚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头顶的暖光似乎轻轻晃动,桌上的光影微不可察地跟着晃。 凌漾慨这地方还是那么舒服,“你这小子,哎,花钱真跟水似的。” “不给你花给谁花?”周颂漫不经心道。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