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女生被这个八年给惊了惊,过了会她说:“那你肯定很喜他!” 闻意将无菌纱布覆盖在她头上, 说:“还好, 已经分手了。” “啊, 怎么就分手了呢?”女生急了, 忘了自己还在换药, 差点没爬起来, 闻意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动。 “闻医生,你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啊?” 闻意好说话,脾气也好,又年轻,不像其他医生那么有距离,女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适合。”闻意垂眼,轻声道。 女生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那也太可惜了,毕竟在一起八年呢。” 换完药,闻意回到办公室继续写查房记录。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的手机震了震,闻意瞥了一眼,是陆述白发过来的消息。 陆述白:【什么时候下班?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于是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查房记录变得扭曲歪斜,闻意闭上眼睛。 闻意当做没看到,把手机静音屏幕朝下放着,继续写病历。 晚上七点,外面的霓虹灯光亮起,护士过来问:“闻医生,你还不下班吗?正好我要点外卖,这么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不用了。”闻意起身,“我回家做饭。” 护士知道闻意不吃外卖,喜自己做饭,便没有勉强她留下来一起吃。 闻意走到门口,看到了陆述白。 陆述白斜倚着车,身形颀长,在人群中看着也格外出众。 闻意想当做没看到,陆述白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他含笑喊了闻意一声:“小意。” 闻意头皮发麻,她还记得上一周她和陆述白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这让她本没法直视陆述白的目光。 “还没吃晚饭吧。”陆述白问,他体贴地说,“我在餐厅订了菜。” 他看了腕表:“现在去也不晚。” 闻意摇头:“不用,我早上买了菜,我回家自己做饭。” “可我已经订好了,不去吃就浪费了。”陆述白说。 闻意深了一口气,抬眼:“陆述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陆述白弯,“我想追你。” “闻医生!” 有人喊了闻意一声,闻意偏头看了过去,是早上她换药的6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病号服,一蹦一跳地走到闻意身边。 “闻医生,这是谁啊?”她好奇地打量陆述白,低了声音问,“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不是。”闻意立即否认。 “我来接她吃饭。”陆述白说,他双手兜,打量着面前这个头上着绷带的女孩,扬眉,“你是?” “我是闻医生的病人。”女孩说。 陆述白扫了一眼,从衣袋里拿出糖递给女孩:“身上只有这些东西了,没带见面礼,要是下次能遇见再给你补上。” 女孩握住手里的糖,看着他温和含笑的眼睛,脸瞬间涨红了。 她悄悄拉着闻意的衣袖。 “闻医生,这是你的追求者吗?这个不错!我觉得可以接受!!!” 闻意险些被气笑了。 她将注意力又放在女生身上:“你怎么从病房溜出来了?” “我妈给我送汤,我顺便把她送到门口。”女孩说,“真没去其他地方溜达。” “行了,你快回病房吧。”闻意说,“别到时候护士找不到你人,又要给你妈打电话了。” “好勒,闻医生我这就回去。”女生笑眯眯地用嘴做了个口型,“祝你约会愉快呀!” 只剩下两人,闻意拗不过他,最后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 陆述白订的是南城出了名难订的高级餐厅,在市中心大厦的顶层,夜晚坐在落地窗旁边,可以看到城市里星星点点亮起的灯火。 服务员送上一道道致的菜送到餐桌上,闻意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 陆述白注意到了,问她:“没胃口吗?” “嗯,我不饿。” 闻意最近吃不下东西,有时候吃几口米饭就了,每次一起吃饭都会有护士打趣问她,是不是在减肥。 陆述白放下筷子,偏头看着外面景。 他琥珀的眼眸里映着外面灯光,低声道:“我妈问我,我们俩什么时候完婚。” 闻意一怔。 上次她和陆述白的婚礼被中途打断,后来闻意离开了陆家,跟着陆泽宴走了,这场婚礼一直没办完。 “我以为……阿姨她不喜我。” “就你这唯一一个的儿媳妇。”陆述白懒懒托腮,含笑道,“不喜你,她喜谁?” 闻意勉强笑笑:“你没告诉她吗,我们是假订婚吗?” “陆述白,虽然我不会和陆泽宴在一起,但我也不会——” “嘘—”陆述白用手指抵在前,眨了眨眼,“演奏开始了。” 这家自开店以来一直位于南城西餐厅排名第一,除了可口的菜肴和热情的服务态度,还有老板还请了专业乐队来演奏乐曲,美妙的小提琴声响起,在座的客人闭眼沉醉其中。 闻意被打断了,她没说话,只是无声地用手扣了扣掌心。 吃完饭,陆述白把闻意送回家。 闻意睡到半夜醒来,外面雷声轰鸣,闻意看着窗户外树影摇曳,雨声顺着窗户下来。 她捂住口,刚刚做了个噩梦,她还有些心悸。 她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就着药吃下去。 此刻她听到外面的一些动静,闻意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看了一眼猫眼。 猫眼外面没有人,她刚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门口似乎有一团影。 闻意吓了一跳,想了想从墙壁边拿了木,在手里掂了几下,然后又开了一条门。 短短一瞬间,闻意脑里闪过很多想法,这片小区治安不算差,隔壁一条街就是派出所。 如果真的是小偷的话,她打算先出其不意给他一再报警。 那人似乎没注意到她,闻意提着木正要狠狠敲下去。 木划破空气,下一刻那人动了动,抬起一张脸。 闻意一怔,手里的动作一顿。 是陆泽宴。 他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浑身透,看起来是淋了雨。 闻意唤了他一声:“陆泽宴?” 陆泽宴眼睫颤了颤,他抬起眼看向闻意。 两人对视着,直到陆泽宴开始发抖,甚至打了个嚏。 “……” 闻意碰了碰他的头,掌下的温度烫的惊人。 她思考着是不是该给王嫂打个电话,麻烦王嫂把陆泽宴带到医院去,陆泽宴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袖,一只手抓住门。 “别……别赶我走……”陆泽宴小声哀求。 闻意一顿,最近轻轻叹了口气。 “进来吧。”闻意侧身,让他进来。 闻意找了一条干巾丢给他:“擦擦。” 巾丢在他脸上,陆泽宴怔了怔,迟缓地用巾擦干。 闻意将冒药和热水递给他:“喝了。” 陆泽宴一口气将药吃完,动作快的让闻意怀疑要是自己下了毒,陆泽宴也能不眨眼喝下去。 “好了。”这些已经花光了闻意全部的耐心,“现在药也吃了,你可以走了吧?” 陆泽宴没动,他突然轻声道。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你跟陆述白去约会了……他送你回来的。” “我……一直站在小区外面,可是……可是你没有注意到我……” “我在楼下站了好久……可是下雨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躲进来避雨……” 闻意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泽宴忽然动了。 他抱住了闻意,身上了的衣服贴在闻意的小臂上,一片冰凉。 闻意挣扎起来。 “陆泽宴……你干什么?” 陆泽宴贴在她的脖颈边,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他看着面前雪白的肌肤,上面还有星星点点残余的吻痕。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