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自私的想过要不然就这样趁机设计了他。 大概, 这就是她动机不纯的报应吧。 雪衣被他捏的微微发疼,不得不承认:“是,我知道,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二表哥想怎样都可以。” 她果然是知道。 可即便是知道,她也只是一个人往船舱里躲,从没想过他若是真的去救人的后果。 这是要生生把他别人怀里推。 崔珩心里忽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窜,捏着她的下颌用力往前一带:“你当真是个好妹妹,守口如瓶,我最后没去救你长姐,你是不是很失望?” 雪衣自然是不想长姐获益的。 但眼下怒气上头,她口不择言,仍是不愿服软:“与我何干,二表哥若是愿意自然可以下去。” 她果然无情无心,朝三暮四,嘴里没一句实话。 在他下水救了她之后她依旧能说出这种话。 崔珩眼底怒气翻滚,当看到她勉强昂着头,但抵在他肩上的手却微微颤抖的时候,却忽然抬起了她的下颌,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可如今我救的是你。” 他说话时眼神一低,毫不掩饰地从她身上掠过。 从脖颈到肩膀,一寸寸地落下去,被他审视过的地方忍不住泛起颤栗。 雪衣这才想起自己的尴尬处境,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里衣,又沾了水,几近算的上一览无余,瞬间脸颊涨的通红。 这场景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她就是不想嫁也逃不开。 可是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二表哥怎会真的娶她? 指不定又是像梦里那样一边哄着她要了她的身子,一边又另外择了门当户对的子,最后寻个不检点的借口死她。 至于二表哥为何会救她,想必一定是被船夫推下来了吧。 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高门岂是这么好攀附的。 雪衣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只能忍着羞装作不介意:“事出紧急,我并不介意这点肌肤之亲,也请二表哥莫要在意,等下了船之后我们便分开,这样便不会传出任何闲话。” “你倒是很放得开。” 崔珩冷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之前中药之时她想用手帮他的事情。 她放的开? 这些污遭的事难道不是梦里的他一点点着她教会她的? 雪衣忍不住怒目斜视,但这梦实在太荒谬,她反怕怒了他,当真会落得梦里的下场,于是只忍着气试图挣开:“二表哥怎样想都好,我自知身份低微,决计配不上你。” 配不上还敢往他身上撞,这短短的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雪衣再一次试图掰开他的手,从他手臂下逃走的时候,崔珩眼底滑过一丝烦躁,一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肩:“五郎尚未走远,你这么出去是想冲出去叫人看见?” 雪衣从他的肩上往后看,果然看见崔五郎一行人还在船上,正解着系绳的船,时不时还回头往岛上看,似乎也在好奇她是谁。 雪衣害怕得不得不朝他避了避,温香软玉抱了个怀崔珩瞬间绷紧, 尽管被她的辛苦,但崔珩毕竟没有当着人面的癖好,只半拥着侧身将她完全挡住,回过头冷冷地朝着那小船看了一眼。 崔五郎的小心思一被戳穿,连忙错开了眼,吩咐着船夫赶紧划走。 可是方才那轻轻的一声细却落到了他耳里,细细绵绵,不绝如缕,勾的他心旌漾。 府里何时藏了这一把软嗓? 崔五郎忍不住回想。 虽则没见到这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是光是这声音已经勾的人浮想联翩了。 怪不得连二哥这样平时装的极为正经的人都忍不住在白破了戒。 落到了二哥这样古板又久经沙场的人手里,这女子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崔五郎想起了惊鸿一瞥时看到了那微微发颤的双腿,晃着脑袋啧了一声,还真是可惜! 然而能光天化的在岛上就随意玩的女子,想来大抵也不会是什么高门贵女,指不定是从平康坊招来的子,或是今宴会上有意献身攀附的某个旁支的庶女。 崔五郎心中一动。 以二哥的身份是决计不会娶这么个女子过门的,他们这样的高门,便是纳的妾也极为慎重,想必二哥对这女子也只是玩玩而已,等他厌倦了,他说不准还可打听一二。 光是想着,他便浑身有些热意,忍不住扯了扯领口。 禾枝守在一旁,当瞧见他的反应时,低了声音劝道:“五郎,隐忍为上,您如今还在考科举,莫要分心。” “我知道,你不必总把我当孩子。” 崔五郎不耐地转过头,余光又朝着那正抵在树上,亲密相拥的两人看了许久,才缓缓挪了开。 他按捺着心思,手指轻轻敲着摆着一篮刺绣的食盒,竭力不去想他们在做什么。 可越是这样,他耳边却仿佛听见了树叶婆娑的声音,树的枝叶颤,上面又有莺啼鸣,一声一声,婉转低鸣。 他突然更烦闷了。 另一边,小船远远地驶离。 雪衣一直埋着的头微微抬起,才松了一口气。 一阵凉风袭来,她浑身发冷,头脑也跟着发晕,有些不适地推开了眼前的人:“人走了,二表哥你可以放开我了。” 又要推开他? 她把他当什么。 崔珩冷眼看着她躲避的样子,紧接着如她所愿,攥着她肢的手恶意一松,忽然放她坠下。 雪衣猝不及防,原本久绷的腿就在打颤,这下上突然没了控制,整个人彻底滑下去,直接落坐到了他分着腿的膝上。 猛然触及到微凉的膝,她轻轻啊了一声,不得不伸手抓住了他的肩才能避免接着滑下去。 他怎么能这样! 雪衣瞬间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沾了水的身体却还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膝往下滑,原本两人间叫嚣怒张的情绪转瞬间变了意味。 眼看着就要滑到他际,雪衣连忙抵住了他的双肩轻声恳求:“二表哥不要——” 可一低头,反而离他更近,仿佛投怀送抱似的。 简短地摩擦了一下,雪衣锐地觉察到二表哥动了动喉,眼神似乎更暗了,虚扶着她的手也烫的惊人。 现在这岛上彻底没人了,只有他们二人,从岸上划船过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这时间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比她高出一头,双手一圈,雪衣被他半包围着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不是你让放开的?” 崔珩手一紧,好心地托住了她的,才免得她继续往下坠。 雪衣额顶抵着他的下颌,却莫名听出了些许恶意。 她微微偏了头躲开,只见远方的天幕同他的眼底一样浓黑,闷热的天仿佛要下雨,铺天盖地皆是的气息。 她有些不过气,脑子里也混混沌沌地跟着发晕,似乎是起了热,只能任凭他攥着她的靠近。 从修长的颈缓缓上移,当他高的鼻梁擦过她的侧脸时,雪衣瞬间绷紧,用力推开了他的肩:“我不舒服。” 可因着发烧的缘故,她一开口也是热气,脸颊红的极为人,双手软绵绵地推着他,不像是要他离开,反倒像是邀他更进一步。 崔珩盯着那近在咫尺的红,看着她轻轻咬着,的红上被出了一道微白的齿痕。 紧接着又松开,瓣瞬间又回充了血,软软弹弹的,像是里沾了雨的透樱桃,极其人。 可他越靠近,雪衣害怕地便越厉害,眼睫不停的颤动着试图躲开:“二表哥,我头晕……” 崔珩却恍若未闻,只能看见她愈发丽的。 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侧脸,用力一拧,将她绷着的脸转向自己。 当他高的鼻尖一靠近,正吻住她的时,雪衣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烧的厉害了,原本抓着他肩膀的手终于控制不住,陡然一软,整个人突兀地朝他肩上倒去:“我真的不行。” 薄落了空,崔珩顿了片刻,才清醒了过来,将那倒在他肩上的人扶起:“怎么了?” “我当真不舒服……”雪衣混沌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浑身没力,控制不住地从他的肩上往下滑。 往下跌落的时候她又忽有些庆幸,她糊糊地想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想必二表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了吧。 果然,崔珩眼底的瞬间消退,微青着脸垂眼打量着她。 总是在这种时候出事。 把他拨到了极点,又不让他碰。 若不是她先前抗拒的太厉害,他都要以为她是故意来折磨他的。 但不必去看,怀的的人已经浑身烫的厉害。 崔珩知晓她是当真发烧了。 他大约是欠了她的,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折磨。 崔珩深了一口气,才下了脑子的恶念,手一抬攥住她的将滑落的人托了起来:“还能走吗?” 雪衣已经意识不清,只是靠着他无力的摇头。 刚风的半干的里衣瞬间汗了透,被冷风一吹,浑身颤栗,雪衣忍不住双手环着肩颤抖:“好冷……” 湖上风平浪静,并没有船只到来,崔珩微微皱了眉,不得不把她放倒在树下,转身去将晾着的衣裙替她找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雪衣正极为不舒服地背靠着树,动手扯着已经汗的冰凉衣裳。 “自己穿。” 崔珩将她的衣服随手丢过去,不去看那她扯的七八糟的里衣才能勉强住火气。 兜头被罩住,雪衣在黑暗里摸索了半晌才艰难地从外衣里钻出来。 因着浑身无力,这点微小的动作已然耗费了她大半力气。 雪衣折腾了一遭,气吁吁,整个人完全没力气做任何事,情急之下只得叫住了眼前的人:“别走,你帮帮我。”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