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从铠甲换成了华贵云锦,里头也还是那个会服软、任她揩油的高长恭。 如果他身份不是权贵大将兰陵王,如果他没有背负那些军政,如果皇亲国戚没有施挤兑她……九幽真的很喜这个人,也有那么点儿了。 他凤目离,蓦地凑近了她耳边,人的红轻启,轻吐温热的兰草清香,:“回……回家里去。” 九幽一愣,“哪个家?” 他十指紧扣的手蓦然一紧…… “唔……人多,和我回去,回去好不好?” 他这软软的语调,听的九幽心神漾,不做他想,就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出了门,搀扶着他,左拐右拐,竟然拐到了她这几住的地方。 九幽当即愣在门口了。 高长恭却顺势站直了身,到她面前,目光紧锁着她,幽幽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本王的寝殿,也就是……你我的家!” 九幽顿时心里一冷。完了,高长恭又变成兰陵王了。 “高长恭……你刚才那一副意情的样子,是假装的?” 他眉头一皱,扯轻笑:“不是装的,本王果然还是对你,无法抗拒呐……” 九幽刚想打他一巴掌,便突然觉得、浑身一软! 要不是被他揽着扶住,她都坐地上了。 上突如其来的难受不自在,让九幽猛然间想起!她最是讨厌别人——主动搂她的了,讨厌程度,仅次于强迫她行房。 九幽毫不犹豫的,聚着涣散的力气,推攘着他,怒吼:“别碰我!!” 他犹豫了下,果然伸回了手,搂上了她的肩,悠悠道“阿蛟你困了,睡吧。” “卧槽……尼玛……” 九幽就不信了,她平白无故会浑身没劲?怎么可能不是他下的药! 可是,还没来得及容她细分辨,就觉头重脚轻,糊的失去了意识。 …… 九幽竟然又被高长恭软了。 更因婚期将至,府内到处都张灯结彩。 红绸彩带,就算再仓促,也是在往死里装饰喜。 特别是,她所住的东殿,还是婚房。 她一睁眼起来,面前也不是高长恭了。 而是几个穿着嵛裙的侍女。 见九幽醒了,齐齐行礼道:“王妃万福!……王妃有何吩咐?” 九幽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咬牙切齿的问了句!“高长恭呢?!” 她们闻言,面面相觑:“兰陵王有言在先,王妃若问起,就说兰陵王夜里,定会回寝殿来就寝。” “……他如果是回来‘睡觉’的,就不用回来了!” 九幽似乎猜到了,是高长恭给她下的药无疑,目的?便是软她! 原因?……无非就是,她听到他要选妃,就动的忘了隐藏实力,还把他按在墙上,就差威胁迫了。 ——而使她浑身无力的问题,应该就出在食物上! 他让她随他去后殿,而他在门口溜走的时机,应该就是去放药了。 所以,他才会当众喂她,九幽碍于他的情面,不得不吃。 高长恭他这么般的心机,怎么非得用来忽悠她呢?! 九幽一时,竟毫无对策和头绪。 一抬头,正看见头柜上,木架盘上搭着一把、纹路细密的,赤铁长剑。 看那形状,应该是她的凤凰剑无疑了。 九幽对着侍女招手:“把剑拿来我看看!” 她狐疑的看了九幽一眼,默默的将架盘连着剑、一齐举了过来。 入手,九幽瞬间失力,一下砸在了她的身上。 却没有赤铁那么沉了? 怪不得,一个柔弱侍女都拿得动了呢! “把剑拔出来!” 那个侍女只好帮九幽拔剑。 剑刃一出,却带起硝石铁屑无数,火花一瞬。 果然是生锈了。 九幽呆了。 “卧槽!老子的凤凰剑怎么还会生锈啊!!” 她哀嚎不过瘾,真想吐血…… 不过,剑能重新入手,也够了。 …… 九幽一抬眼,入目却是一片红绸喜字,外面好生热闹的样子。 而她身处之处,虽也是一样红火,却十分安静。 九幽指了指边的俩轱辘车子,幽幽道:“扶我下,我要出去看看。” 侍女瞟了九幽一下,蓦然面羞红,垂目,过来扶她。 九幽差点泪面!“姑娘别这样啊喂!我真的不是你们兰陵王的男宠!!” 至于一个个都心漾,还一副惋惜么? …… 九幽出去看了看,还不如不出去呢。 入目的堂下牡丹花前,摆了一片红白的兰草,入目却是白的干净、红的美;还有不远处的黄、白、粉、红几的牡丹倒显得雍容华贵了。 花开盛夏,极尽所能的、装扮了一个后院。 后院里住的、赏花的女人,也都是看着这样四角的天,看着百鸟飞过,嬉笑唱。 九幽顿时,心悲戚凄凉。 她再也不想——看这场景一眼!! “推我回去。”她坐着二轮子呢,也只能被人推回去了啊。 …… 夜里,似乎有人掀开她的被窝、将她腾空抱起,拥在温热的怀里……九幽睡的被窝里,本来温度就低,这会儿糊糊的离开了被窝,倒觉热了起来。 她本能抬手胡的去抓,入手便是绸缎的丝滑,轻薄剔透的触。 然后,便觉整个人都在移动,又轻轻的落下了柔软的被褥。 却有大小不一的小硬物,铺撒在褥下。 硌的九幽疼,便哼哼了两声。 突然……有兰草清幽的香,被烘热的酒气熏透,袭上了她的颈子。 有人瓣柔软,一口一吻,腻的在她颈上印着;与此同时,又将一件衣料盖在了她身上;还颤抖着修长的手指、正挑开着她的衣襟。 有人轻言细语,勾着魅惑的尾音,挑着微醺醉人的语调,道:“本王……等不得了,今……就房!……” 九幽糊糊的睁开了眼,正听他吐着酒气,吻犹如狂风暴雨渐息,含糊道“……本王就是不要别人!!……我只要你,谁的命令、我也不听,我只给你碰……” 九幽糊糊中,按住他的下巴、就反吻上了他的! ——她猛一抬头,入目的,就是卸了鬼面的高长恭,在红纱帐的映照之下,他凤眸离,肌肤似雪,朱微启……却又看见了、他细白的颈子上,一枚胭脂红的吻痕、太过扎眼。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