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不是知道你厉害吗。” “好,保证不给你这位学霸丢面。” 宋南津笑笑,又把她从上带起来:“跟我出去一趟,走之前,送你个礼物。” 宋南津做什么都是搞出神秘。 临走前还拉文徵出去,非说找朋友特别空运,给她准备了个比较惊喜的礼物。 他自称是惊喜。 文徵不知道什么,路上一直问他也不说,最后文徵索也不问了,想想空运什么的,别是什么国外快递。 到了知名赛车场。 宋南津到场时已经有朋友拿着触控板在位置等他,文徵下去老远看见静置在那的一辆白超跑。 她不认识的标。 反正单看着文徵眼皮就突突跳了两下,让宋南津牵着过去,面对他朋友还有点不习惯地打两声招呼,对方客气着喊一声嫂子,接着说:“宋哥,你要的车到了,早上刚到的,这钥匙都没拆呢。” 宋南津走过去手指碰了碰后视镜,看这辆畅车身。 中置引擎超级跑车,哪怕在洲际公路上飙驰几百公里也没问题的马达和发动机。 别人帮他们二人介绍:“这是玛莎拉蒂mc12,国内投放市场暂时全部售空,是专门托了关系从加州空运过来。整个车身是碳纤维制造,可在7500rpm时爆发出465kw的动力,最高车速超过330km/h,而且白耐看,嫂子是女孩子肯定很喜。目前这款改良后市场售价是285万。” 宋南津没理,扭头看她:“喜吗?” 对方也识趣地不说话了,收起介绍板跟着看文徵。 文徵望着这辆车,震惊着,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这儿来了辆新车,大家都等着,知道是有钱人送来哄人的。 宋南津会玩车,选车前挑了好多款,怎么挑也挑不到心仪的。 文徵说她路恐,还没考驾照,他之前说过要整辆车来给她学,自己上手试试就知道,但又不想送她的第一辆车太垮,思来想去还是衡量着挑了个女孩子会喜的。 这是他第一次送车给女孩子,就想要她喜。 文徵慢慢摇头。 宋南津:“不喜?” 文徵说:“太贵了。” 三百万,还没说别的费用,她不敢想。 宋南津笑了笑:“没事,不贵,这不算什么,你就当是你人生中第一辆车,到时候考完了试出门学习工作总不能老搭公坐地铁吧,告诉你,等你做了上班族,你会发现有辆车才是最方便的。我不想你去和人挤,不想你过那种生活,到时候如果我不在呢,我送不了你的时候,你好歹也能有自己的选择。” 文徵被周围人看着。 或羡慕,或惊。 连帮宋南津车过来的那朋友都有点慕了,附和着说:“嫂子,你就接了吧,咱哥从没送过女孩子东西,这是独一个呢。” 文徵也说不出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动吗,肯定的,哪个女孩子收到自己人送的这种礼物会不高兴。 惊喜吗,她真的太惊了,惊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 她说:“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宋南津说:“什么?” 文徵望向他:“我值得吗?” 宋南津敛眸,想了想:“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文徵,我愿意给你这些,你不用觉得愧疚或是别的,也不要再怀疑我们的情,我告诉你,这就是我想做的,能把我的一切给你,我高兴。” 文徵不知道是北京的空气太干涩,还是十二月的天太冷。 反正她望着宋南津,第一次那样说不出话。 胳膊都被那种阵阵的麻意震到失语。 她抱住了宋南津,在人群视线下,那辆车前面。 她抱着宋南津,在他耳边说:“谢谢你,哥。” 宋南津望着眼前天,手掌轻贴她背,笑了:“说什么谢呢。你知道我不喜你说这话。” 可文徵只是收紧胳膊抱着他,也不讲话。 宋南津受了一会儿,掂了掂她:“好了,快去拿车钥匙,告诉你,不要多想什么别的,好好考试。等你公考上岸以后,哪天在台上能发表演讲的时候,我一定要坐在台下,看着你。” 文徵眼眶都红了,从所未有过的信心:“一定。” - 那两天在考场,文徵偶尔抬眼望窗,看外面的天,有一瞬想到宋南津。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他。 连写字落笔动作都迟缓很多。 宋南津是那个月走的,走之前送了文徵一辆以她命名的车。 飞机从天际划过。 文徵不知道哪个航班是他,但觉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他。 考研复试和初试间隔三个月左右,考完初试,文徵先回了滨城。 宋南津不在,她事也忙完了大半,那两天时间宽裕不少,和朋友聚会,吃饭,大家给提前说什么给她接风洗尘。 文徵只说:“八字还没一撇。” 孙滢揽着她肩嘻了两声:“那你什么时候把你那超跑借姐妹开两下,买回来就放车库,别放生灰了哦。” 汪邱说:“咱徵徵都不会开车啊,没考驾照呐。” 孙滢:“那赶紧考一个啊,考了带姐妹兜风。” 宋南津给文徵提一辆新车这事,她姐妹几个都羡慕疯了,可车提回来,文徵一下也没舍得碰,放回家里车库,就那样摆着,宋南津走了,她想他了就去车库看看,摸摸车门,看到车就好像想到那天宋南津在风中抱着她说的话。 他说舍不得徵徵以后工作挤公,所以要给她安排辆车。 朋友都调侃:“怎么不上直升机呢,徵徵要是真这样说一句,宋南津指不定真要给她整一辆飞机出来呢。” 还有人说:“那哪能,徵徵要是想要星星,宋南津估计都得给她摘下来。” 文徵只不好意思地笑:“没有的事。” 可她知道,她要真去说一句,指不定宋南津真做得出来呢。 那是宋南津走的第三个月,三个月,文徵年都过了一趟,可和宋南津也就见了几面,大部分还是视频。 那天晚上聚会完文徵去孙滢那儿睡的,两姐妹躺上望天花板。 文徵枕着胳膊,忽然哭了,孙滢吓得够呛,问她为什么哭。 文徵说:“我想他。” 有些情就是丝剥茧。 每天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情深。 可对方不在了,那些回忆和经历像丝一样,在人的生活、碎片、细微神经上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那些属于宋南津的。 那些,令她难以忘怀的。 文徵说:“你知道吗,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工作、生活、情,一直都是他在试着把我从里面拯救出来。我对生活失去希望,是他告诉我人有什么理想就要去做,我情不顺,他说世界还有很多男人,我不想工作了,他说他养我,不要我做什么,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他也愿意无条件支持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为我付出很多,是我自己不好,我老不愿意去承认他,去承认我们之间的一些情。” “可想想,也许我就是从以前开始清楚了呢,我清楚他喜我,他忘不了我,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点矛盾、有点自我的人,我知道自己只有他了,所以我仗着他的喜,去兴风作浪,去为所为。” “我对不起他。” “他才是我的全世界,他才是。” 文徵边说边哭,像醉了酒,却又清醒万分,也像抑已久最后的倾诉。 孙滢心疼得不行,拼命安她:“没事的徵徵,你别说这种话,你家宋先生不是最不喜你讲这种话了吗,他听见又要生气了,你怎么不配,你值得的。” 文徵抱住她,泣着摇头。 “不,你不懂的。” - 没人知道那个冬天发生了什么。 宋南津走后。 文徵考完初试从考场出来,本来和华老联系好了接她,老师也来了北京,两人约好去吃一顿羊火锅。 可天寒地冻时。 出了考场,一个看见的人意外地不是老师,而是一辆停在路边的宾利,连车门也没开,车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眉眼沉着而老练,给人的第一眼觉就是很严苛的那种。 文徵拎着包的手都顿了下,预料到什么,止了步。 宋南津他爸,文徵在华老的旧照片里看过。 其实小时候也见过。 那时候还没什么印象呢,他爸那时也经常回国,每次回来只会落家一次,和家人疏离又客气地打招呼,紧接着又出国,别人都说人家父亲是企业家,特别特别大的那种,大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的文徵都没有概念,只知道去学校去任何地方,都是人恭的。 她想,宋南津的父亲肯定很不好相处。 可这么突然见到,文徵倒连措手不及都没时间。 他父亲叫宋意致,文质彬彬的名字。 看到文徵客气问一句她要去哪,文徵如实答了,和老师去吃羊火锅。 他下车,说:“那儿就有一家,我跟你去吃。” 那种见多识广特有地位的人,往往见到他第一眼觉不是趾高气昂或是目中无人。 而是难以摸索的温润,意料之外的好相处,以及,你完全看不透的客气疏离。 宋南津他父亲正是如此。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