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傲因昏死前最后脑中竟然还能想出是谁,还算是有文化,败的不算冤。 黑鬼群中撕咬叫,叶片凌,俊美的男子转着右手拇指上玉板,右眼墨玉眼罩,服饰隐隐约约变幻出松与竹的刺绣,一袭月白龙渊白渟绢劲装,衣襟袖口跟下摆绣着丹青云波海涛图腾。 "大舅!" "柳庄主!" 简直见到亲爹都不要太兴奋!要不是害怕柳问麒一脚一个踹翻他们,杨柳二人几乎要跪下抱住他大腿! 柳问麒左眼扫过群鬼,鬼怪们见主人被打趴犹豫要不要回去搬救兵,傅存嘁了一声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柳问麒啊!你怎么也来昭明神殿偷武降神书了?" 柳凤跟杨笑一起躲到柳问麒背后,柳凤扯着柳问麒衣袖告状道:"大舅就是他!他跟那个傲因要杀我们!" 雪鹰打横抱起纪容,退到柳问麒旁边,柳问麒见他脸忧虑的抱着纪容,两人穿着成亲的喜服,左眼泛着奇异的闪烁,持着歧鷺剑指着傅存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本庄主名讳?" 傅存在修真界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他最近之所以出名便是沿途杀人分尸錮魂魄为己所用,他的通缉令在立生门内部涨到五百两银子,他还为此得意很久,门内均知傅存是个自我中心之人,除了对于初九堂堂主岑殤比较上心,他眼神总是像是看着破烂一样瞧着眾生,他口话毫无修养,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岑殤堂主要收这个氓入堂。 柳凤道:"他是初九堂的叛徒,被曹真…….就是杨兄的朋友追杀,他不但拒捕还沿路杀人分尸!现在投靠十过府!" 杨笑道:"没错!这傢伙坏的很!" 柳问麒道:"我很久没去立生门走走,公西惊跟岑殤两个废物,一个小小的杀人犯都抓不到,看来我有必要找他们两人来沐云山庄坐坐。" 傅存道:"啊唉!我忘记立生门现在归沐云山庄管了,以前上官门主在的时候姓柳的可不敢这么放肆……呜!" 柳问麒侧侧提膝一计"麟趾振振"踹断他肋骨发出剧疼的喀啦声,傅存很能忍痛,闷哼一声就不再叫,笑道:"嘿嘿嘿!怎么?听到我家门主的名字心里不高兴?告诉你!你本没资格管理立生门,就是你跟槐安害死门主的!还有那条犬容狗,怎样?不用摆出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我告诉你真要替天行道,你就该宰了槐安跟犬容狗,然后横剑自刎!我看到你就想吐!我呸!" 柳问麒脸乎白乎青,倒像是受伤之人是他,杨笑低声问道:"柳庄主这是怎么了?那个上官门主是谁?" 柳凤道:"我也不清楚……." 柳问麒道:"你们几个先延着冰道出去,我还有话要问这垃圾。" "我去你……." 啪啪啪! 柳问麒顺手就给傅存几个大耳刮子,反反覆覆打的对方眼冒金星,柳凤拉着雪鹰,杨笑示意快点走他一点都不想看到柳庄主拷问傅存的暴力情景,柳凤正想开口,柳问麒厉声道:"还不快滚!修为低的跟螻蚁一般想在这里被鬼吃吗?" 柳凤本想说:"大舅我们等你一起走吧!"是担心他的安危,没料想好心又被吼一脸,心底不的跺脚大步离开,杨笑跟雪鹰也一起往一条被结冻的道路逃离。 柳问麒沿途过来的道路结成冰,他傲然而立眾鬼不敢围攻上来,土壤伸出几个鬼手抓裂傅存膝下冰封,傅存破冰而出道:"宰了这麒麟!" 柳问麒指尖微微颤抖,细微的空隙被傅存瞧在眼里,他将一个裂口女鬼推到前面道:"柳问麒你没灵力靠我家门主的配剑才能在这里嚣张,心虚吗你?你的麒麟剑呢?为什么都现在还只敢拿着歧鷺剑?哼哼!我知道你做的好事!今天我不分尸你夺回歧鷺剑我就不姓傅!" 柳问麒口阵痛不断,面上依旧沉沉道:"你这个垃圾可以试试。" 裂口女鬼见到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南麟"簌簌发抖道:"傅大人可以不要把我推出去吗?各人造业各人担啊!" "那个,傅大人我们还是去请毕方君来吧!" "是啊!是说有鬼看到主人去哪了吗?主人消失好久了!" "主人不是常常这样?他八成又醉倒在哪里了。" "要不几位长老派鬼去下找找?" "不用了吧!反正主人也不想成亲只是穿穿喜服走过场,现在新娘被崑崙派的牛鼻子抢走了,连那个臭小子都穿走新郎官的喜服,我看我们就西哩呼嚕的撤吧!" "也好,那我们……." 眾鬼一致看向傅存,其他长老已经带上昏不醒的傲因准备闪人,柳问麒靠着平常造成的威信震慑吓唬他们,实则现在随便一个鬼甚至杨都能死他,柳问麒表面演得很像,其他鬼畏惧他不敢贸然上前,傅存骂骂列列道:"好!我撤!" 转身时柳问麒暗自松口气,眼前一黑一个口利牙的饿鬼面扑来! 傅存假意要离开却是随手抓一个鬼掷向他,而且故意从右方眼罩的死角丢过去,他怀疑柳问麒是假装的,事实上他真的没错! 柳问麒一个踉蹌侧身闪避不及,恶鬼一爪化破他口在深一些就要见骨,柳问麒退开的脚步沉重,恶鬼嗤一声在对方左到右肋骨划开一道口子,喜道:"他是装的!" 其馀鬼兴奋道:"好哇!欺骗傅大人!" "宰了他!" "呵呵呵我还没尝过麒麟呢!会不会像是唐僧一样能长生不老呢?" "仔细看这南麟长的很不错啊!可惜瞎了一眼!" 柳问麒右手握紧歧鷺剑颤抖,鬼气入体多早就呼困难全身如刀割剧痛,他没有灵力护体,直接跳过消化灵力过程造成体力上更大的负担,他森然笑道:"一群垃圾,毕方那个废物怎么不自己出来?派你们这群狗东西来搞笑当跳樑小丑吗?" 傅存摀住伤口坐下来大摇大摆的命令道:"对付你这瞎眼麒麟哪里用着毕方君大人?去,把他吃了连骨头都不要给老子剩!" "麟趾振振"威力大减,被攻击中的鬼们哈哈嘲笑,其馀女鬼见柳问麒长的俊美纷纷靠近他道:"他长得这么好看不如先来给我们玩玩在吃了。" 一个衣衫稀少的女鬼用部顶住他膛笑道:"这么英俊的男人死了真可惜,要不跟妹妹好,我会好好对你的。" 几个貌美却着森惨白肌肤的女鬼,拉开自己薄纱贴在他周边媚笑道:"柳庄主喜什么样的?像我们这样的可俏丽类型好不好?" "嗯~你怎么不看看我?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你的肌好健美啊!呵呵呵!瞧你俊的想不到身材这么好,嘖嘖嘖!这个肩膀真结实,我们这样柔弱的女子最喜像你这样有担当的男人了!" 一群妖异女鬼围在他身边不断调笑,柳问麒气得脸通红,却连自戕的力气都没有,正想着咬舌自尽免得受到一群妖孽凌辱,要是残了才真是求死不能! 下巴一紧,一个脸颊上横向刀疤的女鬼扣住他下顎,眼神淡淡的透出一股很隐讳的意思- "狭路相逢勇者胜………?为什么她要这样说?她是对我说的?" 柳问麒不确定的用眼神询问她,那女鬼伸手不经意在他左掌心捏一下,好像在暗示他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七字,那女鬼很快隐没在眾多鬼怪中消失无踪,柳问麒看着眼前群魔舞的恐怖场景,思忖道:"现在哪里是狭路?跟本绝路!" 女鬼们不断辞秽语逗简直不堪入目! 柳问麒怒道:"不知羞!滚开!" 他膛衣衫破裂,斜斜一道伤口鲜血直,傅存旁边的女鬼为他帮扎好伤口,他烦躁道:"你们要先姦后杀再姦再杀都行!快点动手!" 女鬼们纷纷伸手去撕扯他衣衫,柳问麒寧可被杀也不想被这些妖怪凌辱,闭上眼握紧拳头脑海飞快翻阅过往经验,对于那刀疤女鬼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平庸到过眼就忘的面容,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修真界有这一号人物,右脚往地面一踏,震的落叶纷纷- 傅存道:"你不用挣扎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你要好好谢我啊!" 柳问麒右眼发出金光,面如寒冰一字一字道:"我定不放过你。" 轰! 柳问麒身边所有鬼怪被震飞,傅存怒道:"有完没完?又是哪个妖货来坏爷爷好事?!!" 树林闪过一个娇小的女鬼身影,她的身影很快被一个高大的男子取代- 黑袍银鹤纹,黑冠墨玉,手掌青筋浮出,按在簫上- 音律旷古悲怀,眼前枯木水,孤燕远帆。 红袖迅速躲回百鬼群中,没鬼注意她默默归队,她暗想着:"阿鹰希望你一切平安。" 江北望的"燕别孤山"声声凄凉,柳问麒上衫被抓烂,他将条条破布扯去剑尖指前吓阻女鬼们,后者大叹可惜。 傅存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傲因大王地盘撒野!" 江北望面无喜怒的看着上身染血赤的柳问麒,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处置他,柳问麒闪过雪鹰穿着喜服横抱穿着新娘服纪容的画面,恶俗警惕的厉声道:"你敢碰我就死定了!也不准衣服给我!" 江北望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傅存,簫低带着净化鬼怪的仙力,群鬼痛苦的嚎叫奔走,场面混,傅存被几个傲因的心腹搀扶着逃离,傅存恨恨的看着柳问麒手上的歧鷺剑骂了几声,江北望眼神透出威严将敌人退,簫声传遍树林。 柳问麒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对他道:"有看到小凤吗?还有其他小子?" 江北望道:"左川跟曹真在外接应,放心。" 柳问麒道:"那就好,燕别孤山果然名不虚传。" 江北望道:"过誉。" 两人一路无话的往东首的方向走,树林中不时传出沙沙声。 "何方妖孽!吃我一剑!" 夹着咸水剑风面扑来,雪鹰跟柳凤同时低头避开,杨笑面中招头上一个大包痛的敖敖叫! 杨笑摀住头道:"左师兄是我啊!你怎么叫我妖孽?!" 左川跟曹真站在地界边上,树林外下杨光增人气,空气芬芳草木翠绿,天光大好,曹真担心的看着杨笑,很想上前关心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左川收起搏海剑道:"原来是杨师弟不好意思啊!我见到你旁边两位女子以为你是坏人,雪师弟是鸟窝头很好认…….霍!小凤你穿这样真是…….真是…….很那啥……." 曹真道:"很新奇。" 左川打量柳凤长裙及妆容道:"真是蛮新奇的。" 杨笑头上肿一个大包,柳凤道:"怎样?很好看吧!" 雪鹰放下纪容,左川跟曹真见他两人打扮成新婚样子脸都很怪异,纪容风成没半点真心的传闻,跟男女皆可水杨花的个烙印眾人心里,他们不是觉得奇怪,毕竟纪容好龙杨怪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是为什么连雪鹰都被荼毒了? 柳凤见他们一副想问又故作矜持的样子便道:"阿鹰是装成毕方君的样子所以才穿上新郎官的衣服,纪师兄则是被毕方君抓上山当押寨夫人的。" 左川问道:"毕方君喜男人?" 曹真问道:"雪鹰抓纪容成亲?" 柳凤道:"你们怎么一个听前面一个听后面?不是!是雪鹰不知道怎么偷取毕方君的喜服到了房,纪师兄是怎么进去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毕方君是不是喜男人……..我也好奇的…….杨兄你别了我帮你擦药吧!" 曹真本能的伸手递出药,柳凤奇怪的看他一眼接过伤药,靠近杨笑帮他涂抹,雪鹰始终抱着昏的纪容担忧不已,左川蹲下来探探纪容脉搏突然被电到一样缩回手,遮掩似的起身道:"他应该没事,等师尊出来检查一下。" 柳凤知道他是被纪容体内强大的"参同契"冻伤,却还是故作没事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一声"大男人!"接着贴近杨笑帮他包扎,杨笑鼻尖几乎贴在他颈窝被他发丝得很想打嚏。 眾人各自找地方窝着等柳问麒及江北望出来,雪鹰让纪容枕在自己腿上,柳凤跟杨笑坐在树下胡间聊,杨笑问道:"为什么你大舅见到你穿女装一点都不惊讶?你很常在家穿女装?" 杨笑看着他嘴角永远勾起暖笑意,眉画的细长,紫水晶耳坠摇晃,打扮妆容明动人,只要待在柳凤身边他心里就会升起欣喜与愉快,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微妙又美丽。 柳凤沐浴光下,白面红耀眼,道:"偶尔啦!只要我内功心法背的修为有提升,不要在重大集会场合穿他就不会管我。" 杨笑突然摸索一番,将封卸下来翻找,洩气道:"完了完了!我把牛角搞落了!辉夜又要危害人间了!我真是太大意了!" 柳凤道:"搞洛就搞落唄!她一直纠你我早就看她不了,嘿嘿!我看她就是去投靠十过府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杨笑彻底无语,在柳凤闭目养神时指尖挑起一缕他的发丝,柳凤的面庞线条柔和鼻梁高,眉目清秀带着顺从,跟柳问茹有几分相似,不果这个面向更像是柳问麒,柳家人数这对兄妹最好看就连远亲柳絮飞跟柳问茹比上去也稍稍逊些,他低头靠近小憩的柳凤一会儿才缓缓移开视线。 曹真远远的偷偷注视他,杨笑眼神飘过去他就立刻避开唯恐对方喊自己,左川召唤搏海剑在树林上方盘旋寻找师尊下落。 雪鹰握着纪容柔软的手掌,拇指摩擦他指尖,贪恋这样的拥抱,又希望纪容清醒时也是喜自己,雪鹰回想在房中被拒绝亲吻心底逐渐明朗,师兄跟自己都是男子,自己喜他,而纪容有一百种理由可以拒绝自己,以后…….没有以后了。 师兄,我想为你採擷,一生无悔,有天你离开我,下山成亲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好,你的笑,你的一切。 想到此处雪鹰内心酸楚难过,食中二指在自己上一吻,贴上纪容双,对不起师兄,虽然你不喜我但我还是无法停止喜你。 雪鹰泪水无声滴在纪容面颊上被光照耀的闪闪发亮,他将纪容放在草地上终是决心转头不再看他,杨笑见雪鹰面木然,道:"雪师弟你要去哪里?" 柳凤睁眼道:"阿鹰你做什么?" 雪鹰将青騮昭水给柳凤道:"我想去找槐叔,他失踪很久连传音都断了,我想…….你那个大舅很厉害……..北望师伯也很厉害,木神医治好师兄的病传音告诉我一声,我要先走了。" 柳凤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东侠之前在平原附近要不我帮忙找找?" 雪鹰道:"不用了,要是槐叔不想让人找到,世上就没人能找到他,帮我照顾师兄,多谢。" 杨笑沉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路上小心。" 柳凤推推他道:"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左川一边唤回搏海剑一边分神看向他们,雪鹰没再说什么,独自踏上旅途往山道走去,柳凤收起青騮昭水道:"奇怪他不是最喜纪师兄的?现在怎么捨得先走了?什么事情比纪容还重要?" 杨笑幽幽道:"失恋了吧!" 柳凤道:"什么失恋?他总是跟着纪师兄还有时间失恋?" 杨笑道:"就是常跟着纪容才失恋的,俗话说崑崙玨美胜万神,一见纪容误终身啊!" 柳凤转着折扇道:"你是说阿鹰喜纪师兄?" 杨笑道:"阿鹰对纪师兄的眼神跟本不是一般师弟会有的。" 柳凤道:"我就知道!哈哈!我看他们就有猫腻果然哈!纪师兄这么去小倌馆的习,果然把纯真痴呆的阿鹰得神魂颠倒,也是喔!他那绝世容貌真是花见花开人见人车见车爆胎!" 杨笑道:"这事你可别传,要是被上清弟子听到,阿鹰又会被找麻烦的,纪师兄人缘可好了,他们定会说是阿鹰纠找机会使绊恶整他。" 柳凤用指尖戳戳他膛道:"这里好像就有一位上清的弟子哈!还是首徒呢!你说我该不该说啊?" 杨笑这才发现自己疏漏,道:"你少说两句成吗?" 柳凤胳膊在他肩膀搭在边上道:"那是!我们杨兄跟上清任楠风啥的妖哪一样呢!杨兄永远都是站我站边的对吧!我也永远都是向着杨兄的,谁让我这么有魅力呢?" 杨笑无奈道:"你要脸吗?" 柳凤吐吐舌头,见树林道口柳问麒跟江北望走来,柳问麒罕见的衣冠不整赤着上身,的肌肤跟绷带透出斑斑血跡,步履蹣跚,江北望依旧神如常并肩而行。 眾人连忙过去,左川道:"师尊您没事吧?" 江北望道:"无事,你带曹真返山休养,避免脚伤长期奔波恶化,导致后行走不便,为师还有要事。" 曹真脚重伤走路缓慢,江北望在发现兵借道前,就先派左川保护曹真退回出口,所以他们两人才幸免于难,左川道:"是,那弟子先离开了,师尊一路小心。" 两人对江北望及柳问麒行礼后,搏海剑带着左川及曹真飞离。 柳凤打量柳问麒受伤的上身,柳问麒斥喝:"在长辈面前穿什么女妆?还不去换掉?!" 柳凤耸耸肩道:"穿女装比你不穿好!" 说完很怂的躲到草丛中换衣衫,柳问麒额角青筋浮现,杨笑想着:"我寧可赤着上身也不想穿女装。" 江北望道:"阿鹰?" 他是问雪鹰去哪里了,一会儿杨笑猜测师叔意思回答道:"回师叔,雪师弟他说要去寻东侠下落,将青騮昭水予小凤就先走了。" 江北望眼底升起一股看透什么的忧虑,默默穿过杨笑走到清醒的纪容身边,纪容神仍有些倦怠坐在草地上,江北望道:"如何?" 纪容在崑崙山是很讨人喜的,不只是容貌品德,善察言观对于江北望面瘫寡言的个比起其他人,纪容可以用他少量的词汇猜出对方心思,多年前江北望教过雪鹰横笛,看他善用拳掌剑且也不善表达心里话,想着让雪鹰学习音律亦能抒发情绪,便纯粹的传授奏曲技巧对于五音学术没有教授。 纪容则是少见的天才,簫、横笛、琵琶、古琴都擅长,纪容偏古琴,江北望便将涣兮琴赠与他,江北望虽面无大悲大喜个低调不喜铺张,但他对于纯真善良的雪鹰是很喜的,这点心意唯有纪容看出来,纪容在雪鹰下山前还特意带着他到太清演奏一曲"燕别孤山"表示辞行,虽然功力没办法深厚吹奏出簫独特的苍凉,但江北望坐在太清内听着心中很是欣,对于师妹收的这个小徒弟到欣。 江北望言下之意是问身体好些没有,纪容道:"没有大碍,多谢师伯关心。" 纪容灰眸闪烁一种难堪、愤慨、妒忌、自嘲的复杂情绪,抿着看向雪鹰消失的方向,江北望默默与他并肩站一会儿,听到柳问麒跟柳凤在背后谈话,柳凤想跟杨笑护送纪容回神农谷,柳问麒接获到家书必须赶回沐云山庄。 "庄生晓梦蝴蝶,望帝心托杜鹃。" 纪容灰眸被一层水雾及愤世取代,江北望说完便转身离开。lZ1915.cOm |